大雪坪上的冷风渐渐大了起来,不知是变天的缘故,或是被什么给影响了,反正起来的大风没有源头,而是无根之风,最大的地方当属镇魂碑所在之地。
不过大风突起只是一瞬,顷刻间便消弭于无形,有些莫名其妙。
众白丁平生头一次见如此诡异的情景,他们心里虽然害怕急了,但是却没有跑,不是好奇,而是全身上下已经酸软,根本迈不开步子。
小青则慢悠悠的来到黑衣男子不远处站下,一双牛眼瞪着他,不知在想什么,或许根本就看不懂,只是本能的好奇。
只见披头散发男人的脸相非常的古怪,乍一看是敖新的面目,可是仔细一看却又不是。
一会看起来是肖挺的模样。
一会看起来是楚利珣的模样。
一会看起来又是熬新的模样。
黑衣男子的面目时刻都在变化着,仿佛动荡不停发的水面,没有停息的可能,不过有时却能两相相存或者三相皆存,搞的面目全非,狰狞的犹如野兽。
因为三个面相相互变换的频次实在是太快,所以男子的脸看起来一直在不停的蠕动着,给人一种六只眼睛,三个鼻子,三个嘴巴的诡异模样,看起来恐怖至极。
男子看似模样为人,实则非人。
“谁在叫我?”
黑衣男子的脸顿时固定成了肖挺的脸,相同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来。
“谁在叫肖挺?”
接下来黑衣男子的脸变成敖新的,相同的声音从口中发出。
“为什么叫肖挺,而不是叫楚利珣?”
紧接着黑衣男子的脸又变成楚利珣的,相同的声音也从口中传来。
最后黑衣男子一张脸三相皆存,肖挺,敖新和楚利珣三人的声音同时从男子的口中发出的。
三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听起来仿佛是一人同时发出三种音色而形成的,诡异且难听的能让人发狂。
此刻男子的口中一直叼着楚利夜的一只右臂,正在不停的咀嚼着,他的口中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类似于猫发出的鼾声,听起来有些瘆人。
“你是人是鬼?”
一名年轻男子或许被吓破了胆,他抬手指着肖挺,敖新或者楚利珣,语声震颤。
“我是人!”
肖挺的气愤的声音从男子的口中发出。
“你猜我是人是鬼?”
敖新的声音阴恻恻的传来。
“我是鬼,你们能拿我怎么着?我终于报了仇!”
楚利珣凄然一笑,声音冷厉。
年轻男子眼睛一番,当场昏厥了过去,不是旁边同伴扶着,估计当场就躺在被冻的硬邦邦地上了。
“不对!应该是我们都报了仇,怀楠公子果然不错,竟然以身入局帮我们安息!”
肖挺开心的声音从男子的口中发出,丝毫不理会被吓晕的年轻男子。
“楚利夜一直在他面前在作,死在他手里很正常!”
敖新的嘿嘿笑声从男子的口中传出。
“其实怀楠公子一直是被逼的,就和我们当初一样,只不过他顶了下来,我们腿软,就范了而已!”
楚利珣唉声叹气的声音从男子的口中发出。
众白丁大张着嘴瞧着黑衣男子用三种不同的声音自言自说,都呆在了原地。
“大不了我们安息的时候给他一点好处就是了。”
黑衣男子一拍脑袋,肖挺的声音发出。
“我们现在一无所有,能帮他什么?分给他一点楚利夜的血肉吗?他喜欢吃吗?”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发出敖新的声音。
“不管怎么着,我们对不住他,他去评理我们帮他作证,他去打架,我们帮他拼命就是!”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楚利珣的声音发出,下定了决心。
“先等一会,我们先吃饱了再说,估计这是我们最后一顿吃食了吧?”
黑衣男子却迟迟不见动身,肖挺和敖新的声音一同传来。
“瞧你们那点出息!”
黑衣男子叹了口气,楚利珣无奈的声音传来,抬手拍了拍额头。
紧接着肖挺,敖新或者楚利珣三人变美了生息,而是将楚利夜的右臂再次啃食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可怕的人,恐怖的场面,加上寒冷的天,不由得听的人亡魂尽冒。
小青却是饶有兴趣的瞧着黑衣男子吃人,牛尾不停的甩来甩去。
肖挺,敖新或者楚利珣的嘴巴比常人大了好几倍,不到十数息的时间便将楚利夜仅剩的半条右臂吞入腹中,不过他仍然意犹未尽,扯掉了他的另一条手臂,再次啃食了起来。
众人都呆呆的瞧着眼前的血腥场景,个个双股颤颤,想跑却没有跑的力气和勇气。
“哇!”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血腥场面,张口呕吐了起来。
哇哇哇!
有人起头,其他一直在忍耐的白丁都纷纷弯下腰呕吐起来。
大雪坪的空地上的情形可谓有些令人不适,恶臭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小青却是不觉得恶心,它初生牛犊不怕虎,继续凑近。
肖挺,敖新或者楚利珣突然停止了啃食楚利夜左臂的举动,警惕的瞧着走近的小青,周身蒸腾的黑气紊乱不已。
嗷!
或许小青的出现给肖挺,敖新或者楚利珣造成了一定的刺激,只见他冲着它做出一副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声。
“想抢我们的吃食?你想的美!别以为是怀楠公子的坐骑,楚怀夜的尸体是我们的,死活不会给你!”
肖挺,敖新或者楚利珣嘴里咬着半条未进肚的手臂,冲着小青骂骂咧咧起来,护食的德行比狗还要过分,只见他身形一闪,扛起楚利夜的尸身突然冲出人群。
人群顿时大乱起来。
待众人停下身时,肖挺,敖新或者楚利珣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啊哈!
远处,肖挺,敖新或者楚利珣的尖锐怪异的声响从夜幕中隐隐传来,看他的去向,应该是楚家村。
众人呆在了原地,仍未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站在冷风夜之中不知该怎么办了。
小青则打了一个响鼻,依然我行我素,晃晃悠悠的往牛棚走去,显然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