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本来就在强撑，看到周晨林起身出去，害怕的问：“他干什么去？
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你们可以把我交出去，我去接受批斗。
你们赶紧送我出去。”
剩下的俩人看着他们还没说什么就开始害怕的春花对视一笑。
“想出去啊？
那就老实交代。
说！孩子被你们送去了哪？”
“我……我都说了被他们爹妈卖了，你们干啥还一个劲的问，再说多少遍都是卖了。”
春花还是嘴硬坚持孩子被卖了。
因为她知道乱搞男女关系她最多被挂破鞋批斗，可是要是说了那就不仅仅是批斗那么简单了。
所以无论什么她都不能承认。
现在她心里是说不出的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想要找个男人借种了，更加后悔有了孩子后还继续跟着那人纠纠缠缠。
“最后再问一遍孩子去哪里，如果你还是坚持被卖了，那就不要怪我们用强硬的手段了。”
负责审问的人看她到现在了还是不肯说实话心里气。
这人是把他们当傻子呢。
说孩子被卖了，你倒是别心虚啊。
一边心虚又一边撒谎，他们又不瞎。
咋可能相信。
“我说的就是实话，不管你们怎么问我我都是那句话。”
春花心里害怕，但她不敢说实话。
“呵~”
周晨林站在门口听着里边传来的声音，掏出烟点燃。
半个小时后。
两人一脸怒意的出来。
“报告，她交代了。”
周晨林打了个手势，表情严肃道：“带着人回部队，注意别被人看到，我去找杨厂长。”
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是！”
周晨林交代带人回部队后一脸寒霜的去找杨厂长。
“杨厂长在吗？”
小陈看着脸色如挂了霜的周晨林心里一咯噔，赶紧点头：“在，在，我带你去。”
“嗯！”
“厂长，周团长找你。”
杨厂长抬头看到诚惶诚恐的小陈，再看到他身后一脸难看的周晨林挥了挥手：“小陈，你出去吧。”
“好！”
小陈闻言赶紧离开办公室。
“周团长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周晨林一脸严肃道：“杨厂长接下来我说的话希望你听了要冷静。”
感同身受的周晨林一脸复杂的看着杨厂长开口。
杨厂长看他表情这么严肃，又这么说，不自觉的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周团长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们经过审问春花得知他们通过生孩子来换孩子。他们换孩子的目标都是些身居要职的家庭，比如政府工作人员，部队领导还有……”
周晨林后边的话没说出口。
杨厂长想到自己家里那一岁的小孙孙，当初本来是要在厂里生的，为啥去了公社生，好像……那个春花和钱九妹带着她去公社逛，不慎跌倒早产了。
想到这杨厂长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激动道：“周团长的意思是我小孙孙不是我小孙孙，而是被换了？”
周晨林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点头。
“砰！”
杨厂长得到肯定回答，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跌回了椅子上。
“我过来和你说这件事主要是为了让你注意厂里动向，避免打草惊蛇，还有那个春花我带去部队了。
这件事情太大，我需要回去请示师长。”
看他这副样子很有经验的周晨林表示理解。
“你去吧，我会注意厂里的。”
杨厂长虽然担心自己亲孙子但也知道轻重，毕竟他们厂里可是很多符合要求的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被换了孩子。
更加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只能忍着着急强装无事。
“我回部队了。”
杨厂长没说话。
周晨林离开后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仔细想着小孙孙有没有哪里和他长得像，越想越发现以往被慈爱蒙蔽的双眼明亮了。
那孩子是一丁点都不像他们家里人啊。
不光不像他们家里人，和儿媳妇娘家那边也是没有一点相像之处啊。
想到此他赶紧起身。
“厂长是有什么事吗？”
小陈一直注意着厂长办公室的动静，看到人出来赶紧上前问。
“没事，我想起来老婆子让我早点回去，就先回去了。
有什么急需处理的你到我家找我。
不急的等我回来再说。”
“好！”
小陈觉得这会的厂长有点奇怪，但作为秘书深知不该问的不问的道理，点头答应。
“嗯，我回去了。”
“嘿~，你个老头子今天咋回来这么早，可还没到下班呢。
咋？
良心发现知道今天是你孙子的生日，知道应该早点回来了？
星宝，看来还是你面子大。
你爷爷这个每天不到黑天不回来的人竟然都知道早点回来了。”
杨厂长媳妇看到杨厂长一脸稀奇道。
“爷~”
杨厂长看着白胖乖巧喊他的孙子，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乐呵呵的从老婆子手里接过抱住了，可现在……
杨厂长媳妇看孙子喊他，他不动弹就罢了还不吭声，语气不满的说：“干啥？让你早点回来委屈你了？
孙子喊你你不说抱抱他就算了，连吭一声都不吭。
不想回来，你现在就走。
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杨厂长看老婆子这么疼爱孙子，想到要是她知道这不是他们的孙子，而是别人家的，他们自己的亲孙子还不知道在哪，她怕是受不住。
叹了口气接过孩子：“我哪有不愿意。”
“那你刚刚想啥呢，连孙子喊你你都没答应。”
杨厂长媳妇依然不依不饶的想要他给个解释。
“老婆子，你说星宝和我们一家人都不像，会不会当初抱错了？”
杨厂长隐晦的提醒。
“好你个糟老头子，平时你忙的不顾家我也没说你，你竟然说我孙子是别人家的。
你今天想干啥？
我孙子和我长的这么像，咋就抱错了？
你给我撒手。
既然你觉得抱错了，那你就别抱我孙子。
我孙子有我这个奶奶疼，不稀罕你。
你赶紧给我揍，和你的工作过去。
星宝，咱们不理爷爷啊。
走，奶奶给你泡奶粉喝去。”
说完看都没看杨厂长抱着星宝回了屋。
杨厂长一脸颓废的站在那，心里担忧着自己的亲孙子，又骂换孩子的人简直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