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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

在唇与唇即将接触前的零点零一秒,林舒宁终于因为心律失常道心不稳咽了口唾沫。

嗓子里的鱼刺自然也跟着被咽下去了。

几乎是立刻,无限放大的绝美容颜再次恢复成正常角度,光影一亮,淡香散去,林舒宁还没回过神,江煜已经似笑非笑着坐在她身侧,漫不经心地拨着火苗,道:“看你这样,好像很失望?”

林舒宁自然死也不能承认,面不改色强行心不跳地指控:“我是被你吓着了!你意图夺去我的初吻!”

话一出口她就自觉不对,她的初吻好像在那晚就已经被夺走了。

那总不能说他意图夺去她的第二个吻吧?

正愁着,便见江煜好整以暇地将下一条鱼放到火上烤,若无其事地回了个叫林舒宁摸不着头脑的答案:“那我的初吻早就被你夺走了,我该怎么办?”

“哈?”林舒宁睁大眼,他他他这是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他轻薄于她在先,怎么如今倒像是他受了委屈的样子。

江煜却已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忽的微一勾唇,衣袍细碎之声里他淡淡道:“那你,要不要讨回来?”

“嗯?”

江煜一脸正色,声音却低沉而蛊惑:“你既不满我夺走你的东西,那这次换你来夺走我的,把它讨回来,这样不就公平了么?”

林舒宁呆呆地望着他,已是微醺状态的她脑子此刻有点晕,她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诶。

没错!

林舒宁的小宇宙燃烧起来了,她才不会居于人下,既然他夺走她的,那她也要夺走他的,一人一次,公平!

江煜还想说什么,林舒宁却已经将唇凑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姿势有点笨拙,唇却香软如最娇嫩的花瓣。

她齿间有淡淡的酒香,更多的是清甜馥郁的气味,属于她的,甜美而诱人的滋味。

她学着那些看来的经验,用she轻轻撬江煜的齿关,换他一声轻笑,反吮了她的she。

林舒宁被惊了惊,身子不自觉向后退,江煜却牢牢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勾着她压向自己。

唇间滋味柔软,香甜和热烈接踵而来,本在她笨拙亲吻下隐忍克制的江煜突然吻的炽烈而直接,叩齿缠she,攻城掠地,在此刻就在他眼前的甜美和温暖中,无尽徜徉。

一吻,吻去那些灼人的烦忧,辗转的难眠。

一吻,吻走她眉间的思愁,笑容也驱不走的矛盾与纠结。

身下的少女气喘吁吁,雪色的肌肤腻上了一抹脂红,素日里清冷潋滟的眼神也开始渐渐柔软,漾出春水一般旖旎的柔光。

江煜吻着她,夺走她喘息的机会。

良久,才微退开了些许,将吻一路游移向光洁如玉的额,轻轻一触,随即抵着她的额,呢喃道:“果然……”

“同那夜一样美好,不。”

他笑了笑:“更甚。”

林舒宁红了脸去推他,心里蛐蛐这家伙是不是又醉了,江煜却低笑着将她揽的更紧。

指腹轻抚着她颈上已经变淡的红痕,他道:“酒的味道虽然醉人,但能让我感到醉的,根本不是酒精。”

他顿了顿,目光灼热而隐忍:“宁儿,我认定了你,便一定会娶你入门,先后于我而言并无差别,那夜我之所以没有继续下去,是因为我不想如此仓促,宁儿,我想尽兴,所以,在你彻底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动你。”

他的嗓音低而柔软,像一团柔丝,在暗夜中绕啊绕,缠得人手脚发软。

“你动得着么?”林舒宁烧着脸在那团丝里努力朝他挥拳头:“认识周远么?那就是榜样!”

虽然那蛋不是自己弄碎的。

江煜一笑,偏头过去一咬她唇角,在林舒宁“啊”的一声惊呼里,勾唇:“你舍得?”

林舒宁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她渐渐沉默下来,半晌幽幽道:“对不起……”

江煜侧身撑肘看她:“嗯?”

林舒宁蹙了眉:“我……其实我还没有……”

“我知道,”江煜笑起来,他打断她,伸手去理她因为被自己亲吻而微微凌乱的发,“我总是知道你在想什么的……”

他俯身,额头轻轻靠上她的额,温热的呼吸拂上她的颊:“对你这样的小傻瓜,劝你是没用的,但是宁儿,你想象的我从来不是真的我,自从遇见了你,我便不是原来的我了。”

他语间的热气拂过面颊,丝丝缕缕的痒,林舒宁忍不住要躲,江煜却将她揽在了怀里,林舒宁只能扭着身子低笑:“原来我们睿王殿下不仅精通各种文韬武略阴谋阳谋,还擅长说情话。”

“我本不会说这些,”江煜在她耳侧悠悠道,“可一见到你,便什么都会了。”

林舒宁心跳了跳,伸手去推他,觉得手底肌肤灼热,不由红了脸,江煜却牵过她的手,唇贴着她的掌心,落下一个吻。

“你是个固执的小东西……但是,我会等你。”

月夜温醇,星光无限,映亮江煜此刻比星光还要迷离的眼,薄唇摩擦着掌心,那吐出的烫人气息,灼得林舒宁手心麻痒。

她想缩回手,却在江煜含情的眸光里渐渐败下阵来,半晌才轻轻道:“哪怕我负你?”

“你负我,我亦甘之如饴。”江煜抚摸着她如缎的黑发,手指在那般润泽如流水的发间泻下,至发梢时微微侧头,落下一吻。

他的视线却没偏移半分,锁住她的脸。

林舒宁觉得他似乎是在蛊惑她、煽动她,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在向她表示我是你的,随你怎么办。

抱他啊,吻他啊。

有声音在耳边对她说。

林舒宁在思绪溃败前倏地从他身上弹起来,坐起身闭上了眼。

“嗯?”江煜撑肘斜侧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别管我,”林舒宁眼观鼻鼻观心做达摩面禅状,“我在入定。”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

他的目光是绵长的线,缠绕的她心律紊乱理智崩坏。

江煜喉间低低逸出笑来:“该入定的不是我吗?”

林舒宁睁眼看了他一眼。

他身上的袍子在方才的厮磨中乱了,露出平直精致的一抹诱人锁骨,半躺着似刚刚才遭受过凌虐。

江煜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挑眉道:“嗯,这副模样,你说若是现在有人瞧见了会作何猜想?会不会觉得大燕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