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平时,傅临渊的唇这么贴下来,寂玖笙肯定要狠狠地咬住,给他一点痛楚。
可现在,浑身冰凉,寂玖笙一时间,呆愣原地,身体僵硬,就任由他这么贴着。
傅临渊轻笑一声,正要进行下一步,却被身旁手机铃声打断。
他直起身,走过去接起:“什么事?”
电话中,助理开口道:“傅医生,警察又来了,而且,还有位姓薄的先生。”
傅临渊一顿,声音低沉了几分:“不用管。”
——
与此同时
研究室门口
当薄夜寒以及警察来时,助理站在门口:“警官,上次不是来过了吗?”
“傅临渊呢?让他滚出来!”薄夜寒语气不善。
助理并未理薄夜寒,而是看向警察。
警察:“我们合理怀疑,傅临渊带着寂先生,就藏在里面,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就尽快告诉我们。”
“不知道。”
警察一挥手:“进去搜。”
“搜?”助理挡在一众人身前:“你们有搜查令吗?我们研究室里面机密众多,如果没有什么正式文件,我是不会让开的。”
警察拧眉,向身后人道:“快去申请!”
薄夜寒却等不了。
这种理由挡的了正道,却挡不了他这种邪路子。
他“呵”的冷笑了一声,看向助理的眼神跟淬了毒一样?
大手一挥,跟自己带来的人道。
“直接进去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不能进去!”助理不让。
“今天,如果因为我的搜查,你们研究室出了任何损失,一切由我来赔偿!”薄夜寒冷冷的看着他:“滚开!”
说罢,大手一推,直接迈步进去。
一伙人,跟黑社会一样,直闯而入,所过之处,有种寒风过境的掠夺感。
薄夜寒凝望着面前矗立的研究室,凝声道。
“任何可疑之处都不要放过。”
——
地下室
寂玖笙看着傅临渊的背影,好像这个电话,让他很不开心。
体内药效逐渐起了作用,力气在一点点消散,不能这样下去了。
寂玖笙看向右手的链子一端,眸底漆黑,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不能等到药效彻底起作用,否则,就彻底没有力气,也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
他一定要在药效还没有彻底生效之前,挣脱开。
还必须要一招制敌,才能有胜算!
而且,不能用左手,左手之前伤过,不保证能挣脱开的瞬间,还能击到傅临渊。
桌子边,傅临渊掐断电话,而后转身。
脸色凝重,他一步步迈过来,坐在床头。
冷幽幽的叹了口气,扭曲的目光落在寂玖笙身上。
“玖笙哥,薄夜寒来了,要跟我抢你的人真的很多,但他们都不行,都没有我爱你。”
傅临渊低笑一声,再次俯身。
他摸了摸寂玖笙的脸颊,怎么也看不够,凑近低语道。
“我还想亲你...”
砰——
彻底低下身子的刹那间。
一声链子从床头崩开的清脆声,以及一道血珠腾空飞跃,溅进了傅临渊的眼尾!
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傅临渊的太阳穴!
整个动作发生在一瞬间,迅猛的攻势下,傅临渊甚至来不及瞳孔收缩,就一整个栽在寂玖笙身上,不省人事。
寂玖笙大口大口的喘气。
右手手腕剧痛传来,没有技巧,全凭蛮力,崩开了锁在床头的链子!
床头木桩被生生用蛮力拉断。
链子深深嵌进了手腕,血腥不断涌出,像是要横着截断整个手腕一样。
让人惊骇之余,不由得产生疑问,链子还能拿出来吗?拿出来后,他的右手还能要了吗?
寂玖笙没敢耽误,苍白着脸,拖着傅临渊的手,按着指纹,解开了另外被锁着的肢体。
翻身下床,咚——的一声跌在地上。
为了防止傅临渊中途醒来,他用其中一条链子锁着傅临渊的双手,捆绑在一起,又用另一条链子,直接捆住傅临渊的脖子,将其绑在床腿上。
寂玖笙靠着墙壁,死死的咬着牙,唇色惨白,额上冷汗直流。
忍着剧疼,一把将钳进手腕的链子扯出去,撕了一溜床单,将手腕裹紧,死死的捆着。
这种疼,也压制了药性的挥发,让他此刻更清醒了许多。
寂玖笙靠着墙,感受着身体里的药效在跟那股疼痛做抗争,一会儿清醒,一股模糊,终于,几经翻涌,循环往复后,身体逐渐平缓了下来。
寂玖笙望着旁边的傅临渊,摇摇晃晃起身。
砰——
一脚踹过去,心中怒气浓郁。
真是装的好,装了个大的。
他把一个深度病娇当成一个乖孩子,养了这么多年!
寂玖笙阴着脸,去了浴室,左手端盆,弄了半盆凉水,哗啦——一声,当头浇了上去。
“嘶……”
傅临渊吸着冷气,猛然抬头,眼尾混合着寂玖笙的血液,看上去猩红可怖。
“你竟然能挣脱开!”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死死的盯着寂玖笙,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呵!”寂玖笙冷笑,撑着身子让自己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强大,挺拔!
“要不是想跟你玩玩,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阴暗的东西,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演这么久的戏?”
傅临渊“咯咯”恶笑:“那你看到了?意外吗?”
虽然笑着,但眼里的绝望,已经要凝聚成实体,将他整个人笼罩,包裹到密不透风的程度了。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他只是想要一个寂玖笙,只是想彻底的拥有一个寂玖笙,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意外,怎么能不意外。”寂玖笙舌尖顶了顶腮帮子,面露讥讽:“原先,我只觉得寂锦桥是个怪物,现在看来,你也差不了多少!”
“我不是!我跟他不一样!”
傅临渊红着眼睛反驳,他直勾勾的盯着寂玖笙,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一字一句,郑重,深远:“我只是爱你!”
寂玖笙在一瞬间就觉得非常的累,由心底升起的疲惫让他几乎稳不住身形。
这种在旁人看来畸形的表达,在他眼里,却认为是正常的。
寂玖笙一时间,只觉得脑子眩晕。
傅临渊红着的双眸,落在他手腕上,声音发抖,关怀备至。
“玖笙哥,你的手腕...”
要挣脱链子,拉断床头木桩,那需要多大的力道,又会给手腕造成多大的损伤,傅临渊尽是看着那布条上渗出的血液,就猜到了个大概。
“你先松开我,我帮你处理一下。”
“闭嘴!”
寂玖笙心中一阵恶寒,随之升起一股荒谬的冲击感。
真是矛盾呀。
傅临渊怎么能矛盾,又极端到这种地步!
一方面看到自己的伤口他会心疼,会担忧,另一方面,却是用一种极端的,畸形的爱,想将自己跟他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