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
寂玖笙都在忙碌。
中午的时候,傅临渊给他打了个电话。
“玖笙哥,晚上回家吃饭吗?刚空运过来一批海鲜,正好给你做。”
“不用了,我有事。”
寂玖笙拒绝。
话不用说的太过于明显,寂玖笙相信,傅临渊能懂自己要去干什么。
下班时
寂玖笙伸了个懒腰,打开手机,给张雅打了个电话。
二人相约,一起共进烛光晚餐。
夜幕降临,就在寂玖笙准备去赴约时,接到了一个噩耗。
傅临渊研究院爆炸,人已经被送往寂氏旗下,私人医院里了。
寂玖笙调头,去了医院。
在路上,他也了解了个大概。
在海外时,国内南城一病患,千里迢迢远赴海外求医。
当时,正是由傅临渊主刀的。
现如今,那位病患死了,家属接受不了,觉得花了那么多钱,举全家之力,奔着让人长命百岁去的,如今只不过才过了两年,人就没了。
家属将气撒在了傅临渊身上,觉得他是个庸医。
情绪激动之下,就有了一场“研究室爆炸”的医闹事件。
医院里
病房门口
一堆家属虎视眈眈,嘴里叫嚷着。
“你个庸医!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到头来是人财两空!”
“什么明医!亏我们当初信了那些人的鬼话,说你天赋异禀!”
“哎呦,我滴个老天爷呐,谁来救救我们呀!掏空了所有家底,结果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寂玖笙一走过去,就感觉耳边异常吵闹。
他站在病房门口,食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
“各位安静一点,吵的我耳朵疼。”
“呸,你是谁呀你!我儿子都没了,都死了,你让我安静一点,我哪儿安静得下来呀!”
一个老头怒不可遏。
寂玖笙转头看向旁边的护士,严厉道。
“聚众闹事,怎么不叫保安过来?”
“叫了,叫了,只是……”护士一言难尽:“这片没什么病人,而且比较偏僻一点,傅医生仁慈,说事情因他而起,让死者家属骂两句也无妨。”
护士指着不远处正在原地待命的保安,给寂玖笙解释道。
“呵!骂两句?这种庸医,就应该吊销营业执照,所有医院永久不得聘用,省得他再出来祸害人才好!”
老人又是一阵讽刺。
寂玖笙冷声道:“从现在开始,谁再敢吵闹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呸,你算老几呀你,我……”
寂玖笙拿出手机,直接报了警。
“李局,有人策划了一场爆炸案,并在医院聚众闹事,严重影响了社会稳定。”
从他赶过来的时候,时间充足,并没有警察在场,这就说明傅临渊根本没报警。
“你!你!你竟敢报警!”
“好呀,报警好呀!反正我儿子没了,那就让警察来将这个庸医查办了!”
“就是,我老公都没了,等警察来了,我也要报警,我也要看看警察怎么说!”
死者家属瞬间被激愤起来。
寂玖笙抬臂,挥手:“保安,站那儿看戏是吧!”
保安瞬间齐刷刷跑过来,隔开人群,挡在病房门口。
寂玖笙冷笑道:“在警察来之前,看好这帮人!”
“是!”
保安齐声应答。
说罢,寂玖笙转身进了病房。
病房里,傅临渊在凳子上,衬衣袖子被剪掉了一只,露出的臂膀上,缠着一圈绷带。
“身上还有哪儿伤了吗?”
“没有。”傅临渊摇头:“躲避的及时,再加上爆炸范围小,当时也没有多少人,整个研究院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伤着了。”
“你这研究院,这么没有安全性呢?旁人都能随意进去?”
太不谨慎了。
幸亏没有什么仇家,否则,这样的防范意识,死一百次怕是也不太够。
“不是。”
傅临渊又摇了摇头。
“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向我们发来了邮件,里面千恩万谢,尽是感激之情,并且说要当面谢我,很是诚恳。
我对患者家属,向来是不设防的,可谁知,他们家竟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傅临渊抿了抿唇,眸光深邃。
其实……
事实并非如此。
在患者家属进来时,一切就都探查到了。
他提前疏散了人,所以此次爆炸案,这才只有他一人受伤。
为的就是不让寂玖笙去跟张雅约会!
没过一会儿,警察赶到。
屋外死者家属沉寂了这片刻,又转头吵吵起来了。
“警察同志,里面那个人他把我儿子害死了,你要给我主持公道呀!”
声泪俱下,叫嚣指控。
这时,傅临渊从门内走了出来,胳膊上的绷带,明晃晃展露在众人眼前。
带队的人先是朝着门内,跟寂玖笙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这才看着这场纷争,威严出声:“刚才谁报的警?”
“我。”寂玖笙迈步出来,目光瞥向闹事的几人。
“这群人,策划并实施爆炸案,致人受伤,并且扰乱医院正常秩序,以及损毁他人名誉,这样的人,该怎么判,该怎么抓,你们自己看。”
领头的队长扫视一圈,当目光落在死者家属身上时。
那人又开始了:“警察同志,我儿子死了呀,我也要报案,你一定要替我们主持公道呀。”
“我老公死的好可怜呀,我们现在倾家荡产,人财两空。”
“……”
哭喊,哀嚎,一时间,充斥在耳边,只让人觉得吵闹异常。
“安静!别吵!”警察迅速维持秩序。
这时,傅临渊上前,他先是对死者家属鞠了一躬,声音沉重。
“请节哀。”
然后,对着警察道,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解释完后道。
“警察同志,就在刚才,我已经让助理从海外调取了当时手术室内的监控录像,一切手术流程,都符合规范,经得起查证。”
傅临渊一字一句,尽是沉稳。
旁边过来的助理,将一个U盘递给了警察。
“呸!我不信你,你就是个庸医!”
老人怒的往上冲,双眼突圆,死死的瞪着他。
傅临渊摇了摇头,带着一种医者天生的怜悯,慈悲。
“我知道,亲人的逝去让你们不能接受,但如果需要心理疏导的话,我认识几个很不错的心理咨询师,可以推荐给你们。”
很快,领队的警察跟寂玖笙示意了一下,一挥手,直接将人带走。
老人在被架着往出拉时,那种悲愤情绪,浓烈至极。
他扯着嗓子吼道。
“我呸!什么圣手傅医生,你也配叫医生!当年在海外,我亲眼见到过他杀人!
他就是个刽子手,他杀了那个人,他也杀了我儿子,你们为什么不抓他...”
老人的话,随着身影被带出去,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