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沈正君一声冷笑。
转身就走,从未将眼前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放在眼里。
傅临渊和寂锦桥也不敢耽误,立刻让医疗组抬着寂玖笙迅速出岛。
游艇上,医疗组给紧急输了血,做了一些保命手段,上了仪器,时刻观察其状况。
游艇刚到亚城港口,一些身在亚城的粉丝,就围堵了港口。
疯狂的粉丝们,对着载着寂玖笙的那辆游艇,就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怒骂。
“寂玖笙,太恶心了,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小人!”
“德不配位,恶心,变态!”
“寂玖笙,亏我们家沈老师这么相信你,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
“太过分了,不仅从未对他付出过半点真心,竟然用他当诱饵,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粉丝们,纷纷替沈墨江打抱不平。
一个一个的烂菜叶子,一个个的臭鸡蛋,不要命的往过砸!
怒火冲天,隐隐有控制不住的架势。
甚至于到了最后,被怒火支配的粉丝们,竟然意外的凝聚在了一起。
嘴里叫嚷着:
“寂玖笙,去死!”
“祸害,去死!”
“……”
寂锦桥凝望着下面的乌合之众,眉目阴沉。
他死死的盯着底下一群人,似乎是要一个一个的记住他们的脸!
记的牢牢的,事后报复一样!
最后,不知从哪儿窜出了一帮黑衣人,配合薄夜寒留下的人,一行人这才勉强出了港口,来到机场。
已经紧急申请了航空专线,不敢再耽误,迅速离开亚城,飞往江城。
在飞机起航前一分钟。
寂锦桥的手机里,发来了几张照片。
赫然就是那些聚众引领的头头们,此刻,一个个跪在地上,拼命求饶的卑微样。
寂锦桥冷笑一声,关了手机。
傅临渊,寂锦桥一路提心吊胆,等到了江城时,立刻又转直升机,将人运往寂氏旗下医院里。
在那里,早已经有数位专家在等着。
将人紧急送往手术室后,傅临渊,寂锦桥二人,齐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寂静的空间里,直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没过多久,薄夜寒风尘仆仆的赶来。
一到手术室门口,他就两腿发软,硬是咬着后槽牙,凝声问道。
“怎么样了?什么情况?”
走廊里,傅临渊和寂锦桥眼神呆滞,没人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
“你聋了吗?我跟你说话呢!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薄夜寒就近拽着寂锦桥的衣领,双眼像要冻结一切一样。
“不知道,不知道!”
寂锦桥烦躁至极。
他蹭——的一下一甩胳膊,突然的爆发一下子将本就腿软的薄夜寒抡到地上。
寂锦桥死死的捂住脑袋!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在飞机上,就有两次紧急情况,被送到医院时,每个专家脸上的表情,都异常的凝重。
虽然并未明说,但那其中的意思,已然表达的非常明白了。
三人就这么等着。
整个空间里,压抑,颓废到了极点。
外面的天,黑了又明,明了又黑的,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在一片朝阳中,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三人迅速围上去。
“怎么样?”
“说话呀!”
“人还活着没?他到底有没有事!”
三人眼神紧紧的盯在医生身上,迫切的想要迅速知道情况。
在医生开口时,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目前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后续还需要密切关注。”
医生声音疲惫至极。
他拧着眉头:“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薄夜寒焦躁不已,整个人已经要疯掉了。
“病人的左臂受到严重的撕咬,神经受损,就算以后恢复了,也可能提不了重物,不能受累,这点,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就扶着墙,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要命!
太致命了。
傅临渊心情沉重至极,心无限的下坠。
与此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活着呢,活着真好。
薄夜寒狠狠闭眼,又睁眼,整个人,有一种劫后余生,又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只是,胳膊废了...
这让寂玖笙一个武力值强大,又灵活迅捷的人,怎么受得了呢?
寂锦桥则是呆愣了数秒。
胳膊废了?
寂玖笙怎么这么脆?
那么有趣的一个人,怎么这么能折腾?先是将后腰折腾出了伤疤,现在又把胳膊整废了?
寂锦桥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那里正在钻心一样的疼。
可上次,得知寂玖笙后背会留疤时,也没有这么疼呀,怎么这次,如此的疼?
从食人岛到现在,一路上,心脏疼的都没缓过来劲过。
寂玖笙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在一个月后,寂玖笙病情稳定,转至普通病房。
一个月零十四天后,寂玖笙终于醒了。
这段时间,他被照顾的很好。
但尽管如此,整个面部轮廓,明显消瘦,要养回来,恐怕要费些时日了。
“哥哥,你醒了?”
寂锦桥欣喜,一颗硕大的泪珠,吧嗒——一下,就落了下来。
落下来的瞬间,寂锦桥自己都惊了。
他...
寂锦桥甩了甩头:“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
寂玖笙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傅临渊拿着一份营养汤进来,薄夜寒紧随其后。
二人看到醒来的寂玖笙,也是瞬间激动不已。
“玖笙哥,你简直要吓死人。”
“笙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二人异口同声。
目光深深的锁在寂玖笙身上。
寂玖笙点头示意。
刚醒来,还是有点困,没力气,所以他也没有说过多的话。
寂玖笙略微转头,窗外绿植繁茂,远处,好像还有一片粉色的花海,让人一看,就觉得充满生机,心情颇好。
欣赏了会儿大自然,困意袭来,寂玖笙又深深睡去。
这样昏昏沉沉,睡的多,醒的少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十来天。
寂玖笙的治疗,一切都用的是最好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恢复的也很好。
十来天过后,他已经能自己拿水杯喝水,自己上厕所,偶尔还能走到窗边,自己推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看一看下面做康复运动的男男女女。
这天早晨
寂玖笙端着一杯水,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缠绕着的纱布。
“哎...”
轻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寂锦桥推门进来了,手中拿着一束花。
“哥哥,我看你这些天,老是看窗外,所以给你拔了一些花上来。”
寂锦桥一边说着,一边去找了个瓶子,把花插起来。
“哎...”
寂玖笙没空搭理他,对着镜子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寂锦桥回头问。
“哎...”
寂玖笙第三次叹气。
透过镜子里,跟寂锦桥看过来的目光正好对上。
他幽幽道:“我这样是不是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