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丁黟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
无论在什么地方,最终还是凭手段吃饭。多一份能耐,就多一份手段。
“师伯,请指教。”伪装的护体金光透体而出,亮瞎两位道长的眼。
云安道长:“果然很强。”
云远道长:“怎么觉得徒弟更强了。嗯,徒弟这样的天才,只要给她一个平台,她就能起飞。幸好,老夫提前将师门不传秘笈给徒弟,徒弟待会才好碾压师兄,出一口恶气。”
另一边,云安道长一甩浮尘,作为大庆国原第一人,他自有自己的骄傲,可以败,但不能不战而败。
稀薄的护体金光同样透体而出,和丁黟比起来,一个像一百瓦大灯泡,一个最多十瓦。
“师侄请。”
见他们玩真的,云远道长开始担忧云安道长安危,不放心对丁黟喊道:“无尘,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师…伤了自己。”
丁黟秒懂,朗声回应:“师父放心,无尘有分寸。”
云远道长还是担心,只是两人已经交手,动作间,全是残影,他插不进去,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一边怪云安道长:“怎么老了还沉不住气,以为自己还年轻,随便动手。”
一边担心丁黟:“可千万不要伤到师兄,师兄被伤,我师徒还能不能平安离京都是个大问题。”
别人不知道云安道长的俗家身份,云远道长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云安道长不仅是封洛观观主,还是如今的圣上的叔祖。
皇家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听听就得了,认真必输,这世上,最不讲理的人就是皇家之人。
丁黟越打越兴奋,灯泡瓦数有区别,但云安道长的身手,绝对是丁黟见识过,低武世界最厉害的人之一。
这个世界,灵气断绝,根本没有所谓的道。而云安道长,硬生生凭着一股气,挤进去半只脚,也就只能半只脚。
世界的上限,限制了他的成就。
云远道长给丁黟看的诸多秘笈是真的,只是已经不适合这个世界,再怎么研究,也研究不出来,因为祂,少了一样重要东西。
灵气。
“哈哈,痛快!”
丁黟和云安道长一停手,云远道长就跑上前,扯着云安道长,上下左右检查,被云安道长拍了一巴掌,才停下来。
云远道长对丁黟挤眉弄眼,似在赞叹她的识时务。
丁黟内心失笑,封洛观的云远道长,才当得起老顽童的称号,云台观的云远道长,分明就是个悠然自得的仙人。
晚上,丁黟和云安道长秉烛夜谈,云远道长在一旁插科打诨,在云安道长的一次次试探中,气氛并未显得尴尬。
云安道长颇为健谈,从大庆国历史,说到前朝大洛历史,提到前朝后期如何奢靡,如何腐败,徐家如何站出来为民请命,推翻腐败民不聊生的大洛,建立大庆。
作为一个忠实的听众,丁黟静静听着,不发表意见,扮演着王青温柔贤淑的角色。
大庆建立已经六十年,如今的帝皇是大庆第三任皇帝,玉安帝。
玉安帝五十多岁,评价不好不坏,算是能守成的帝皇。
封洛观的建立,是因为前朝最后一任皇帝太子死在这里,临死前发下诅咒,诅咒徐家子孙凋零,不得好死。
不知是不是诅咒起作用,三任帝皇,从夺得天下那天,在后宫辛苦耕耘,皇室依旧子嗣不丰。
能生,不能活。
封洛观所在的横山,是大洛皇脉所在。
当时云游在外的太祖幼弟云安道长闻言,主动请缨,在横山大洛皇脉之上,建立封洛观,镇压大洛皇室诅咒。
从那之后,皇室新生儿才有几个健康长大,不至于二世而亡。
云安道长的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将丁黟拉入皇室这艘大船。
已经一百多岁的云安道长,自觉已经寿元无多,为了徐家子孙千秋万代,须得有人代替他,继续在封洛观镇压大洛皇脉,直到诅咒完全消失。
皇室每代都会派一个人来封洛观,跟着云安道长学习。
学得怎么样?看云安道长要找外援就知道,不咋地。
丁黟想了半天没想通,具体从哪里看出是诅咒的原因?
万千世界,自有自己运行规律,她没脑残的问出为什么,打算到时候学习翻阅这个世界的典籍时,顺便找找原因。
云安道长干巴巴说了一通,不见丁黟又回应,干脆眼一闭,一睁,直接来。
“无尘,徐家邀请你,坐镇封洛观,不知无尘可有意?”
没说皇室,只提徐家,不怪是天下大乱后,能夺得至尊之位的家族,这语言艺术,丁黟望尘莫及。
同时给丁黟这位新晋高手极大的面子,即使拒绝,也不会将关系闹僵。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云安道长深知,对于丁黟,他们必须得拉拢,拉拢不成,决不能推向对立面。
以丁黟现在的年龄,足够支撑徐家封洛观下一任观主成长起来。
事关徐家千秋万代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
云远道长捅了捅丁黟,示意她答应。
丁黟微微一笑,计上心头。
“师伯,镇守封洛观,师侄需要做什么?能得到什么?”
只谈镇守,未曾提及封洛观观主一职,丁黟就知道,他们在防着她。
如若在乱世,如若孤身一人,丁黟会转身就走。
现在,她是王青,有一大家子需要照顾。
丁黟笑,云安道长跟着笑,谈条件好啊,最怕的就是不谈条件,或者没有条件的人,无从下手。
“师侄若是同意镇守封洛观,我会请旨,封师侄为超一品镇国夫人。师侄若想恩荫家人,也不是不可行。封洛观搜罗天下道门秘笈,师侄若愿意,尽可一观。”
云安道长提出的条件,很让人心动,至少最后一条,丁黟就拒绝不了。
自从幺幺说过天场,说到大型功德器,丁黟就心动不已,期待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类似天场那样的大型功德器。
幺幺说话,从来不指明,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冒一句她以前的身份,为什么来。
也怪她,大概是现在还没达到幺幺的要求,没资格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