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忙完屋内的事情,想着他在后面种了些草药,正是收获的时候,趁着还有点时间,收上来晾干,以作备用。
到的时候,大祭司看着被破坏的药草,顿时傻眼。
他蹲在地上,仔细打量那一个个小巧梅花印记的脚印,七窍生烟。
这么大点,这个形状的脚印,在部落,只有一个人有。
“炎苗,气煞我也。”
大祭司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培养丁黟,当下一任祭司,现在不用想,就是她。
想到当初学习的苦,别人都在玩的年纪,他已经随着上任祭司开始学习各种知识,一点不得闲。
上任祭司在生命的最后那几年,恨不得将所有东西塞进他脑子里,整天催促他,必须记牢。
祭司掌管部落医疗和祭祀的活动,一不小心,就会使部落万劫不复,容不得半点马虎。
曾经,有大部落,因为在祭祀后,喝下祭司熬煮的药水,部落整体升天。
自此,各部落引以为戒。
上头部落还派人下来,对下属所有部落进行紧急培训,着重强调各部落祭司的职责。
兽人世界,人少,加上受孕困难,部落与部落之间,虽然有争斗,但不会达到灭族的地步。
前世炎部落的灭亡,疑点实在太多。
这些疑点,令丁黟如芒在背,不将其解开,她心里不安。
丁黟隐约察觉,那场战斗,可能是冲着炎苗来的。
……
大祭司没有通知丁黟,但是通知部落的所有人,包括炎部落首领炎方,丁黟的阿父阿姆炎火、花生。
宣布,他要收丁黟为徒,炎部落下一任继承人就是丁黟。
丁黟最后才得到这个消息,顿时傻眼。
“不是说考虑考虑么,怎会如此突然?”丁黟抓住前来告知消息的炎圆,瞪着两个大眼睛,呆呆愣愣看着对方。
炎圆亲密地摸了摸丁黟的头,好软,好舒服。
“苗苗,我们都以为你一定会被大祭司收为弟子。大祭司板起脸,你不知道有多恐怖,我们都不敢靠近,除了你。”
炎圆手舍不得离开,趁着丁黟没反对,多rua几下。
“苗苗,我们都看好你哦,你胆子那么大,一定会做得比星好,加油!”
“苗苗,你是不是这样想的,先拿下星,再当星的徒弟。”
炎圆一只手摸着下巴,一只手放在丁黟头上薅着。
“苗苗,你好勇敢,我好佩服你哦。”
告别炎圆,丁黟蹲在山洞角落,“喵喵”直哭。
她只是想查明真相,不是想当大祭司。
一个部落的大祭司,从接任那一刻起,就要为部落服务,直到老死。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她不想一辈在炎部落,她想出去看看。
“哇哇哇……”
炎火花生回来,看到角落哭得停不下来的丁黟,还以为她是知道自己成为大祭司弟子,喜极而泣呢。
“嘘,别去打扰她,孩子高兴着呢,我们先出去。”
竖起的耳朵听到炎火的话,丁黟嚎啕大哭。
日子没法过了,他们是怎么听出来她在高兴,明明她的悲伤辣么大,辣么大都看不见,怎么做人父母?
跟着大祭司学了几天之后,丁黟决定打破没人大祭司只会在寿元不多的时候收徒,噢诶杨下一任大祭司的状态。
她,要提前,选定接班人。
在部落观察许久,选定那天来报信的炎圆。
炎圆五岁,圆溜溜的大脑袋,聪明伶俐,活泼好动。
跟丁黟站在一起,仿佛是成年东北虎和小猫咪的对比。
丁黟抬抬爪子,明明她都已经半岁了,可是身体一点没长大,还是那么小一点点。
大祭司到底看中她什么?
丁黟闷闷不乐,学得不认真,大祭司不客气,敲了好几下,用她当反面教材,告诫一同学习的炎圆。
丁黟听到,不气反笑,“星,我不行,你看好炎圆,那就换炎圆当你弟子,好不好?”
大祭司气得又敲了她好几下,逼着她将一天所学的东西全部记牢,明天抽查。
部落的学习,没有记录方式,都是口口相传。
丁黟想着要不去发明一些文字,用来记录。
当她产生这个念头,并且付诸于行动,在石头下歪歪斜斜用皮毛沾水写上几个字,想要告诉大祭司是这样。
大祭司看过来,一瞬间,丁黟感到汗毛林立,仿佛有大恐怖降临。
“这是什么?”大祭司问道。
“没什么。”丁黟赶紧用水擦掉,大恐怖才悄然离开。
丁黟甩了甩头上的汗,不死心笑着问道:“师父,你教的那些东西为何不记录下来,以供弟子学习,要是你那一天不在,弟子也能应对。”
部落里有结绳记事的方式,但祭司这块,还是采用最原始的方式,从师父口,入弟子耳,一代代传承。
大祭司没好气白了丁黟一眼,“你说的那种东西,已经有部落在研究,比如龙部落,凤部落等等。但是,弊端太大,还在争论中,没有研究出来。”
“怎么会有争论,这不是好事吗?”丁黟不解。
大祭司耐心解释:“想创造一样全新的东西,有多难,你还小,还不知道。创造出来的东西,要得到认可,更是难上加难。现在教给你的东西,如果全部记录下来,你知道需要多少符号吗?”
丁黟摇头,老实回答:“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大祭司笑着摇头,“但我知道,已经有人在做,我期待那一天。”
丁黟也期待。
她明白,为什么会有大恐怖阻拦她,因为这是兽世界土着的功劳,不能让她插手,坏了别人的功德。
丁黟觉得自己大意,没认清形势,妄想夺取世界的功德。
为什么以前没出现这种情况?
丁黟深入思考,得出结论:兽世界造字的人,快要成功了,天道不允许外来者截胡。
想清楚之后,丁黟就不纠结造字的事情。
她和炎圆待在一起,互相印证,彼此监督。
丁黟为了能出去浪,对炎圆的要求,比对自己还严格。
大祭司看着他们,没有反对,一如既往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