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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烨阳大骇,此时他才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陷入敌人为他精心准备的陷阱中。

之前看似所有的好运,其实不是好运,只不过是对方戏耍他的设计。

“白红,你……”

手指丁黟,江烨阳气抖冷。

丁黟一巴掌打偏他的手,笑眯眯道:“你认识我呀,原来我都那么出名了。”

背负双手,蹦蹦跳跳来到江烨阳身边,说出的话险些让江烨阳气得爆炸,继而气得发冷。

“你哪家的,来这里偷东西,经过我同意了吗?没经过我同意就拿,我可是很生气的,我一生气,就想用几个人祭祀我亲手建立的雍国,你说,我是高兴呢,还是该不高兴?”

“……”

江烨阳不敢说,他知道他完了。江家对付不了白红,他更对付不了。

江家?

江烨阳惊恐地看着白红,恨声道:“你故意的?”

丁黟抚掌大笑,“什么我故意的,又不是我让你来这,又不是我让你偷东西的,这也能怪我。”

什么脑回路,怪不得会是男主。

“来人,抓住他。”

江家没了,所有东西全部上交,换的一家老小的性命,江家人离开江宅那一天,丁黟没去,反而让白月代替她去。

白月莫名其妙,她还是一个学生,她不想接受如此重任。

这段时间白月清晰了解到,妹妹白红绝不会让六大家族长存,而白家,是导火线,理当妹妹白红亲临现场指挥,这样会让她的声望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在接下来打击其余五大家族中,积蓄更多力量。

“姐,你去吧,顺便带着江烨阳一起去,让江烨阳最后看一眼家人没就当是我善心大发。接下来,我们还得应对剩下五大家族的反扑。这真是个艰巨的任务,感觉我小小年纪,都会愁秃了。”

丁黟 笑着抱怨,撒娇地抱住白月,“姐就代我去吧,让妹妹休息会,好不好嘛?”

白月:“……”很难拒绝怎么破?

最终白月还是去了,带着江烨阳一起。

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江家老宅,白月无端感觉到一阵阵烦恼,心里莫名有个想法。

“这罪恶之地,毁了吧。”

毁了它,她不喜欢这里。

江家人离开,一天是搞不定的,白月带着人在附近休息一晚。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江家老宅,这个地方,是她一生悲惨的起点,她被囚禁在里面,一次次想要拼命逃脱,却都被抓回来。

殴打,注射毒品,囚禁,下药,挖肝,挖肾……

在这中间,她失去妹妹,失去父母。

整个世界将她抛弃,任由她一个人挣扎。

而始作俑者,是江烨阳,是他,造成她悲惨的一生。

不,不是一生。

是两生,三生……九生。

醒来之后,白月抱被痛哭,梦里场景太真实,那不是梦,是她挣扎想要反抗的一世世。

这一世,她终于知道自己面对妹妹白红,为什么总有有一种疏离感,原来她早已经不是妹妹。

她不知道,妹妹为了改变这一切,付出了什么。但这一切,是妹妹为她改变。

第二天,白月冷冷下令,将江家老宅夷为平地。

轰隆隆!

再好的建筑,再金碧辉煌的宅子,在成吨炸药包的威力下,尽皆成为过眼云烟,消失殆尽。

路上,白月捅了江烨阳十八刀,刀刀避开要害。

正在度假的丁黟被幺幺提醒:“女主白月重生了。”

“啊?”

丁黟惊掉下巴,这个世界如此疯狂,重生就跟玩似的。

“那她岂不是知道我不是她妹妹?”

“没错。”

望着远处海滩,丁黟觉得面前的景色都不美了,手里端着的肥皂快乐水也不再快乐。

幺幺安慰她:“不用紧张,白月没有怪你,她反而非常感谢你,感谢你能推翻江家,感谢你保住父母性命。”

丁黟反驳:“我没紧张,我就是无语。动不动就重生,动不动就搞事,你说这能是一个正常世界干出的事情。”

“话本世界,本就不是正常世界。正常世界没有所谓的男主女,所有人都可能是主角,大一点的主角或者小一点的主角,主角陨落,对世界没有多大影响。话本世界,主角陨落,世界就会崩溃。”

“所以我还不能杀了江烨阳?”

幺幺思考五秒钟,给了脸色不好的丁黟答案。

“现在还不行,男主光环还有一点,所剩不多,也快没了。”

“哦!一一,下次能不能不要将我送去话本世界,话本世界的人脑子感觉都有问题。”

幺幺没立马回答她,过了一会,好像从别的地方得到答案。

“随机的,我做不了主,你要学会适应。”

响城四季分明,春夏秋冬极具特色。

秋天霜叶渐渐染上红色,人群在其中穿流而过,走到尽头,是占地好几公顷的湖面。湖面平静如波,霜叶倒映在其中,微风吹来,湖水仿佛岩浆般滚动起来。

白月回到响城,并没有见到丁黟。

见到又怎么样?她能问些什么?她敢问些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质问?

白月黯然离去,投入到学习中,多年之后,成为一个着名学者。

丁黟满世界跑,江家彻底败落,剩下几家倒是想反抗,并丁黟强势镇压两家出头鸟,剩下三家不得不贡献出大量财富,夹起尾巴做人。

“真遗憾,怎么就不动呢?”

丁黟除了满世界跑,避免和白月见面,或许是白红的身体在影响她,她觉得有些愧疚,到底是为什么愧疚。

她也不知道。

二十年后,丁黟三十多岁,看着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老泪纵横。她终于可以不用如此辛苦了,管理这事,真不是她擅长的。如果可以,她还是喜欢自由自在。

丁黟和白月见了一面,这是两人二十年来,见的第一面。

两人都有心避开对方,丁黟是不知名的愧疚,白月则是更加愧疚。

“对不起!谢谢您!”

白月鞠了一躬,快速离开,问题她问不出口,只好选择继续逃避。

“不客气,她说她很好,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