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是没有爱的。
如旺财,如他爹,如他爷爷……
对他没有半分的情意,说抛弃就抛弃,说挡枪就挡枪,说降他辈分就降辈分。
没有人与他提前打过招呼,没人与他商量过。
亲子间如此,父子间如此,爷孙间亦是如此。
对待外人,都比他这个亲生的好!
一个个如同出墙的红杏,拼了命往隔壁钻。
半点都不顾他的感受!
真不知道傅玉棠的府里藏了什么邪祟。
怎么他的人一来到这儿,各个都变得奇奇怪怪,不正常起来呢?
胳膊肘那是拼了老命往外拐。
旺财如此!
他爹如此!
阿三如此!
他爷爷亦如此!
当真是邪门到了极点!
左右他爹和阿三是没救了,芮成荫索性不管。
但旺财和他爷爷不一样!
在他的心里,无论旺财还是他爷爷,那都是很重要的。
再者,他们二人与傅玉棠这府邸交集不多,想来邪祟还没入脑,还是可以尽量抢救一下的。
因此,为了避免自家爷爷与逆子旺财在不正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芮成荫当机立断,开口道:“天色不早了,爷爷,旺财,咱们该回府了。
还有……”
转头看向墙角忙碌的匠人,大声吩咐道:“阿三,传我命令,把墙壁上的洞全部堵上,墙头再加高三尺!”
就算有邪祟又如何?
只要墙角够坚固,墙头足够高,外加他一身正气镇宅,即便那邪祟再厉害,也无法跑到他府上作乱!
最重要的是,他爷爷和旺财也没办法翻墙到隔壁,与隔壁的人藕断丝连,给邪祟可趁之机!
他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他爷爷和旺财好啊。
才不是出于私心,不想辈分降低,或者与旺财两府分居呢。
不信的话,他可以发誓。
如果他芮成荫有半句虚言,那就天降惊雷,劈死他好了。
心里的话刚刚说完,下一秒,就看见一道银光夹带着雷霆之势从天而降,直直落在了凉亭外!
芮成荫:“……!!”
不是,他只是在心里随便说说而已。
要不要这么灵验?!
芮成荫眼睛瞠大,冷汗直冒,下意识想要尖叫出声,大喊“雷公手下留情,请允我解释一二”。
然而,话到了嘴边,残存的三分理智告诉他,此举实在有损他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形象。
于是,又硬生生地将尖叫声艰难咽下,脖子一梗,面孔扭曲,强行摆出大无畏的姿态,闭上眼睛,打算直面即将来临的审判。
结果,下一瞬就听到阿三大声呼喊道:“爷,有刺客!小心啊!”
同一时刻,风行羚、甘大平、芮昊苍面容一肃,目光如炬地看向院子里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旺财呜咽了一声,看了眼院子里的情况,立刻钻进石桌下,把嘴里的木碗往地上一放,然后开始去扯小满的袖子,熟门熟路地将他也拉到桌子底下藏起来。
俞仕则是猫着腰,“咻”一下缩在了甘大平的身后,嘴里碎碎念道:“要死了,要死了,怎么三天两头都有黑衣人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