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棠见他神情隐含得意,嘴上说着话,眼珠子却四处乱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哪里能看不出他的想法,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转头就对傅平安告状,“他说我打你,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没有的事!”
眼瞅着傅玉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垂下嘴角,重新恢复以往的冷淡疏离,傅平安心头止不住狂跳。
自己好不容易才哄好这不孝子,芮成荫这厮跳出来捣什么乱啊!
要是不孝子不高兴,就不会跟他回侯府。
不跟他回侯府,那他这顿打不是白挨了吗?
一瞬间,傅平安看芮成荫就像看杀父仇人一般,粗声粗气道:“玉棠是本侯的好儿子,他怎么可能打本侯?我们父子这是闹着玩呢,你个外人不要挑拨离间!”
芮成荫:“……??”
闹着玩?
他读书多,可不要想着忽悠他。
还有,他好心好意为傅平安出头,傅平安竟说他挑拨离间?
拜托,就他们父子二人之间那比宣纸还薄,比米糊纸还脆弱的关系,还用得着他挑拨吗?
芮成荫无语地盯着似要扑上来咬他的傅平安,不由自主在心里骂道:“真是不识好人心!”
沉默了两秒,他道:“不是打人,难道你们是在相亲相爱吗?”
“对、对啊。”
傅平安理不直气也壮,振振有词道:“你难道没听过打是情骂是爱吗?今日这一出,都是吾儿玉棠爱本侯的表现,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
芮成荫:“……”
我是正常人,当然不懂你们这对神经病父子的想法了。
边在心里腹诽,边道:“但打人到底不对,傅玉棠你……”
话才刚说了一半,便被傅平安强行打断,他抢先道:“什么打人?……打人!……父子间表达感情的方式,能算打人么?你不清楚不要乱说。还有,请你注意措辞,要是引起他人不必要的误会,给吾儿带来麻烦,本侯第一个不放过你!”
说话间,偷偷觑了傅玉棠一眼,见她神色动容,傅平安心里一阵欣喜。
吾儿,且看为父如何维护你,顺便打发这烦人的苍蝇!
就不信在他这番父爱的攻击下,不孝子不跟他乖乖回侯府!
思及此,傅平安紧咬牙关,强忍着臀部上的疼痛,挣扎着从春凳上爬起来,说道:“今日这一切都是本侯要求的。是本侯逼着玉棠打我的!本侯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别想借题发挥,为难吾儿,故意把这件事捅到皇上那里!要是给吾儿带来困恼,本侯绝不轻饶!”
“你、你要求的?”芮成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逼着傅玉棠打你?”
嘶,这人别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没错!”
傅平安不知他心中所想,应和了一声,而后趁着芮成荫愣神之际,强行拉着甘大平、王大贵二人,让二人帮助他将芮成荫推出院子。
待甘大平“砰”一声关好大门,傅平安这才转身朝傅玉棠露出个讨好的笑,邀功道:“吾儿,为父把这些不相干的人赶走了。”
顿了顿,又略含期待地问道:“吾儿、你、你现在消气了吗?原谅为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