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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温夫人要请太医,心想应该不是婆婆苛待儿媳,不然不会请太医。

温厉听他母亲说不动声色,如今就看谁技高一筹。

不过他不看好薛玉凝,他母亲把持温家二十多年,在京城素有贤名,想用这么一件事来动摇他母亲的名声是天方夜谭。

一边的施若男并不在意。

这可是她秘创的装晕大法,以前她父亲都没办法。

这些大夫说的也没错,但是迟迟不敢诊治就是因为不确定。

“听母亲的。”温厉行礼。

“诸位也都留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夫人示意姚妈给大夫红封。

几个大夫收了红封,又有看太医诊断的机会,瞬间都站温夫人这边了。

温厉在一边看的清楚,薛玉凝是踢到铁板了。

没过多长时间海太医就来了,他经常给温夫人请脉,对温家很熟悉。

“海太医,我这儿媳突然晕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温夫人避重就轻。

“无妨,老朽来看看。”海太医胸有成竹。

他看上去将近五十的年纪,头发花白,蓄着山羊须,人有些发福,脸上出了老人斑。

众人看到海太医坐下都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关窍闭塞而已,一针就好了。”海太医说着就从药箱里拿出针包。

温夫人眼眸低垂了一下,一会儿一定要海太医说这关窍闭塞是薛氏有意为之。

“海太医,患者还有血气虚浮之相。”有一个大夫提醒。

“有太医在,你那点医术就不要拿出来显摆了。”有人嘲讽。

海太医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然后直接行针。

温厉的手不自觉的握了起来,薛玉凝要是一针被扎醒,丢人就丢大了。

温夫人就是等着薛玉凝一针被在扎醒出丑。

然后一针下去薛玉凝什么反应都没有。

站在窗户那里的施若男眼底冷笑,这样行针还想冲开她封上的窍穴。

海太医拧眉,然后薛玉凝的身上肉眼可见的长满了红点。

“这……”所有人震惊。

施若男瞥了一眼也吓的站直。

薛玉凝肌肤如玉,这红点小点尤为刺眼。

“海太医,这是怎么回事?”温夫人也慌了。

温厉紧张,难道薛玉凝真的出了什么事?

“这是血热虚浮之相,无碍,无碍……”海太医说着额头上冒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以后他在太医院怎么混。

众人看向刚才提醒海太医的那个大夫,那个大夫掩饰不住的得意。

“这位大夫既然看出症状可有办法诊治?”温夫人不得不求教。

如今连海太医都出错,可不能真让薛玉凝出事。

“老朽有一良方,保证药到病除。”那大夫得意的说。

当即他把方子写了出来,看的众人直摇头。

温厉也拿过药方看了看:“这么多大寒之物。”

“少夫人是血热气冲,就需要大寒之物。”那大夫说的振振有词。

那边的施若男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她没想到薛玉凝会出这意外,得赶紧把苗家朗找来。

海太医收拾自己的药箱:“少夫人的症状,或可一试。”他说着就要走。

温厉抓着海太医的手腕:“或可一试?”

海太医被吓了一跳。

“住手!”温夫人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得对海太医无礼。”

温厉凌厉的看向他母亲:“这温太医可是母亲找来的,如今薛氏的病情更严重,怎么能让他一走了之。”

“海太医也尽力了。”温夫人想已经出事,不能连海太医也得罪了。

“府上请了如此多的良医,定然能治好少夫人。”海太医挣脱温厉的手就走。

“方子已经开始了,在下告辞。”开方子的大夫也一走了之。

他一走,剩下的大夫也都纷纷告辞。

那方子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万一把国公府少夫人喝出一个好歹来怎么办。

“世子?”余然拿着药方。

“去抓药。”温厉看着浑身是红点的薛玉凝。

“是。”余然行礼。

温夫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薛玉凝,突然想如此也可以少一个麻烦:“生死有命,厉儿……”

“母亲如此苛待她,却成了她生死有命?”温厉突然厉声质问,眼睛都变的通红。

温夫人被温厉的样子吓了一跳,好像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一般。

“表哥……”刘思恩也被吓到,轻轻的叫了一声。

“嗤!”温厉看着她们姑侄二人“薛氏不会出事。”

“疯了。”温夫人转身就走。

刚才温厉看她的眼神让她心慌。

难道是温厉已经喜欢上了薛玉凝?

不可能。

若真喜欢上了薛玉凝,不至于不在石榴院过夜。

可是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世子。”向婆子轻轻的叫了一声。

温厉做了一个深呼吸敛了表情:“好好照顾她。”他说完就走。

向婆子叹气,转身去照顾少夫人。

余然去抓药煎药,折腾完已经是黄昏的时候。

“药来了。”她端着药进来。

“余然姐姐。”韵儿从矮凳上站了起来。

余然瞬间警惕:“施若男呢?”

“没见。”韵儿要接余然手里的药“我来喂少夫人吧。”

“不用。”余然说着往前走。

“余然姐姐累了半天了,这点小活还是我来吧。”韵儿坚持要抢托盘。

余然试图避开,韵儿已经抓着托盘,冲撞了一下上面的药碗就打翻了。

“你……”余然恼怒。

“余然姐姐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少夫人可正等着药呢。”韵儿提高了声音。

向婆子听到声音进来:“怎么回事。”

“都是我不好,想帮一下余然姐姐,结果余然姐姐把药打翻都不给我。”韵儿垂泪。

向婆子看到韵儿这样皱了一下眉头:“谁让你进来的?”

韵儿听到向婆子这样说低头不敢说话。

“少夫人说过只让余然贴身伺候。”向婆子训斥。

“奴婢是看少夫人病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想进来照顾少夫人。”韵儿一脸委屈。

“想?”向婆子嗤笑“你是个奴才,主子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想?”

韵儿不敢说话。

“你出去,余然在这里守着,我去煎药。”向婆子知道少夫人信不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