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片片升,船儿缓缓行,酒盅儿举不停,脸庞儿醉生春。 情至缠绵笑语温,不知几世来修到,方能够缔结丝萝攀了你这女聘婷……”
太子心情好,做奴才的自然也跟着心情好。
何宝捧了杯雀舌给太子奉上,一边含笑问道:“殿下这是又惦记起苏州评弹来了?既是如此,那不若等会儿殿下去周侍妾房里用午膳,也正好能听上一曲解解乏?”
何宝口中的周侍妾,是早先太子在江南筹募善款时候,官员敬献的汉女,弹的一手好琵琶,更有一把好嗓子。
当时官员敬献的汉女不少,足足有六位,不过就属这位周氏最出挑,也最得太子欢心。
纤细娇美的江南女子,抱着琵琶用吴侬软语唱着评弹,实在是赏心悦目,故而很得太子的欢心。
在江南的那一个多月里,太子几乎日日让周氏伺候,所以在太子启程回山西的时候,太子就安排人先把人给送回了京师,如今周氏已经是太子的一位侍妾。
只是离开了白墙黛瓦的江南水乡,入了宫的周氏,身上的那股子江南韵味一下子就淡了不少,就不甚得太子的意了,太子自打回京,也就去了周氏房里一回,便就没再去过了。
这时候听何宝提起周氏,太子也没什么想法,把茶杯端在手里,一下下拢着茶,一边靠在软枕上,一边懒洋洋地抬起脚。
何宝会意,旋即在脚踏上坐下,然后抱住了太子的腿,一下下给太子摁着。
抿了口茶,太子垂着眼慢吞吞问道:“十三什么时候回京?”
何宝心下算了算,然后道:“回殿下的话,十三阿哥也就这两天就能抵京了。”
太子点点头:“到时候记得准备一份厚礼,你亲自给十三送过去。”
“是,奴才遵命,”何宝道,打量着太子一派慵懒,何宝含笑道,“万岁爷给十三阿哥指了一门好亲事呢,也难怪殿下这般高兴,自是要好好儿赏一赏十三阿哥的。”
太子撩起眼皮,看了何宝一眼,抬起脚不轻不重地照着何宝胸口踢了一脚,懒洋洋道:“要你这奴才多话?”
“是,是奴才多话!奴才再不敢了!”嘴上赔罪,脸上却兀自挂着笑,何宝再度把太子的腿抱在怀里,继续一下下地揉着,揉完了小腿,何宝的手又挪到了太子的大腿上。
太子的视线再度落到了何宝身上,一边默默地看着,一边一下下地拢着茶。
茶盖刮着茶杯发出的一声声刺耳又悠长的声音,引得何宝生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给太子捏腿的一双手都忍不住轻轻发颤。
太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何宝泛红的脸,顿了顿,身子主动往何宝怀里挪了挪,这下子,何宝揉不下去了,整张脸蓦地红到了脖子根儿。
“殿下,这、这可是在宫里呢,奴才还是……”
不待太子发话,何宝慌得要起身,太子的腿一抬,轻易地勾住了何宝的腰,让他寸步难行,兀自红着脸可怜兮兮地坐在原地。
“殿下,奴才……”何宝颤着声开口,三分胆怯七分求饶,一双眼似是浸了水的秋月,“奴才还是去请周侍妾来伺候您吧。”
太子被那双眼看的喉头发紧,腿上的力气更大了,再开口声音都带着暗哑:“少废话,还不快给孤滚过来。”
……
这不是何宝第一次伺候太子了,所以伺候起来,就特别轻车熟路,比起毓庆宫后宅的燕瘦环肥,何宝这个相对皮厚肉糙的男人,别有一番风味。
最要紧的是,何宝身上没什么矜持,会使尽浑身解数讨好太子。
这样根本不会反抗、处处迎合讨好的态度,每回都能把太子伺候得浑身舒畅,就连第一次,何宝被伤的厉害,也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没有搅了太子的兴致。
说起来那回,也没过去多久,就是在木兰围场,太子“偶然风寒卧病”,万岁爷关心太子,下令太子好生养病,所以太子从那之后连面儿都没有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