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思绪回到了兰茵假扮曹吉安这事上。
既然是为了得到灵捕门对待曹吉安的待遇，也为了剑尊能看在曹吉安的面子上，让神剑安稳点…
那意味着之前一切的猜测，都得到了合理的佐证。
心里得到答案，那是时候离开了：
“好了，老雷，我来是为了求点符箓。”
随口一说，看看手中的雨宗印好不好使。
“什么求不求，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再说了，你手里有师叔祖的印记，理当给你支持。
缩地符我造不出，但我珍藏了一张绝版的雷符，可循环使用。
只要有足够的真气，最佳状态下，可以打出天雷。”
现今符箓道具里，只有离火符实现了一张符循环利用的功能，老道要是能研究出来，还不至于在青州灵捕门混。
方宇佩服之余，兰茵咳嗽了两声，让老道不打自招：
“当初我支援灵捕门灭轮回教时，雷宗道首大人借给我防身。
也就那位天下第一炼器师，才有炼制这种东西的手段嘛。”
方宇眉毛微挑：
“所以这是要还的？”
雷法老道寻思这么多年过去，这东西对道首的价值应该不高了：
“到时候雷宗问你要，你就说是自己捡到的嘛，不想还就亮雨宗印嘛。”
虽然是借花献佛，但老道的好意方宇心领了。
现在最缺的是法术类型的远程攻击，箭矢一类的对高手没什么大用处，雷符就刚刚好了。
留下了四格背包里的物资，而后带着兰茵回二队给逸豪浇水。
……
翌朝。
赌命大师借上次帮方宇送信的由头，到了二队做客。
他带着测试方宇，有无后天奥义的任务前来。
得知方宇和“曹吉安”在香火寺看地形，意识到解剑之日近在眼前了。
上次赌命被雷劈得重伤，得到洛迦的金血浸泡后，到了不褪金身境，比肩三道境巅峰。
不过他拿手的不是肉身强度，而是戒律之音。
得知李玉书和柳三刀不在二队，即兴来了一段剃度经。
招待赌命的灵捕集体无意识进行剃度，各个成了光头。
昨日李玉书种下的逸豪，听到佛音袅袅后，释放真气唤醒了部分灵捕。
这些灵捕急忙跑去找方宇，与正好回来的方宇给碰上了。
方宇本想拉兰茵帮忙，不过后者不打算蹚浑水，也知道逸豪身为巡察使，赌命也不敢动他。
于是便回了一队休养。
方宇还以为逸豪到了二队，兰茵也会过来，没料到是塑料姐弟情。
牛青山询问方宇：
“义父，我们好心招待赌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方宇知道事关后天奥义，是吴英杰的试探。
眼下随口胡说个借口给牛青山解惑：
“赌命觉得独孤剑仙害死了酒肉和尚，我上次灭蛇又为剑仙扬名了，自然记恨。”
回到二队后，方宇找上了赌命：
“赌命大师，来我的地盘抢人，是缺人使唤了？”
赌命摇头：
“灵捕门不曾怠慢我等，我们有穿有吃，有人照料，甚好。”
方宇咧嘴一笑道：
“大师，废话少说吧，是不是为了奥义过来的？”
赌命大师淡然道：
“来验一验真伪，一来帮吴总捕多取一个样本， 二来为我自己找个传人。”
话说得很明白，单一个后天奥义的吴刚龙带回王都，也不算百分百稳妥。
多个方宇总没坏处，说不定还能保住吴刚龙的后天奥义。
若是吴刚龙没被取走香火奥义，那回到青州就是下一任香火寺主持，且能在灵捕门任一队队长职位，前途光明。
方宇想到此处，不免为吴刚龙觉得可惜，因为奥义完全在本条身上：
“你打算怎么验？”
赌命身边的几个光头灵捕，朝着方宇齐齐跪下磕头，嘴里念叨着希望方宇宽恕他们的罪孽。
愿力就是人们心中的愿望凝聚起来的力量，但并非磕头就能诞生愿力。
赌命嘴里念出经文，将几个灵捕洗脑，并传输了自身的香火愿力进入他们的体内。
而后，灵捕们的头顶出现了特殊的灵气，开始汇集到方宇的身上。
方宇问道：
“还真有，这算是先天还是后天？”
赌命眨来眨眼睛：
“还得接着测测，不过我想知道香火寺那日的失窃，是否与方大人有关。”
此话说完，接了一句洪亮的佛音：
“不打诳语！”
四个字牵动着方宇的情绪，让其说出心底里的真话。
方宇立马调动愿力阻挡说实话的意志。
赌命见方宇的举动，断定方宇就是偷窃蟒身的人，但净虚当时就把蟒身送给吴英杰了，其实被偷与否是灵捕门自己的私事。
方宇就算被赌命发现破绽，只要嘴里不承诺，那对方拿自己也没办法。
“快点测先天还是后天吧。”
赌命大师话锋一转：
“不论先天后天，只要有奥义，我必须渡化你皈依。”
方宇心里清楚，收自己入香火寺，可不是吴英杰的意思，定是赌命心血来潮：
“还挺霸道，就是这样报答灵捕门对你们的收留之恩？”
赌命淡淡道：
“神剑那日，贫僧可不见方大人的二队来一人啊，不都是一三两个队引我们到此地的。”
吴英杰那天出门只带了李玉书，没带二队其他人。
方宇抬杠：
“忘恩负义啊，我们李队去接了你们，你们转眼就忘了？
我不跟你废话，你测不出我是后天奥义就滚蛋。
否则你蛊惑我二队的成员，有理由将你格杀在此地，二队成员，列阵！”
随着一声怒吼，先前去接方宇的灵捕，此刻出现在方宇的身后。
二队到如今，除了方宇一人，其余都能随意组成环形杀阵和刀阵。
“杀！”方宇暴喝一声，命人冲锋。
下一刻，队伍里出现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大师，我爱你！”
“大师，我要带全家加入香火寺！”
“赌命大师，我要你亲自用结实的大手为我剃度！”
“……”
方宇没跑两步，发现身后的队友都叛变了，还有几个开始宽衣解带，抽出佩刀给自己剃头。
“您和尚母亲的，这是什么邪术，一个个猛男成了些什么玩意儿？”
他看到赌命虽然没有出声，但嘴巴在不停小声念叨着。
那些文字声音近乎没有，却已经实质化，隐约在空气中飘散，覆盖了整个接待室。
方宇冷笑：
“你又想看看导演和他五百个女朋友的记忆了。”
赌命笑了笑，一切尽在预料之中，他不可能在一个地方翻两次跟头。
经历了安心镇那次的生死危机后，赌命对生死有了新的感悟。
方宇脑海中的靡靡之音，在戒律之音面前，都成了红粉骷髅，转眼烟消云散。
方宇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出现，脑袋变成了木鱼，被赌命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