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王城。
成为伍长后，巡夜不包含在可选任务，这是方宇和赵青梅的最后一次巡夜。
两人虽说不像其他巡夜的队员那般不对付，但还算不上交情好。
“以后我就是伍长了，可以接分数更多的日常任务了。”
“嗯，彼此彼此。”
“赵灵捕，这话怎么说？”
“一队人事调动，现在有两个副队的空缺，一个属于我，还一个是白素素的。”
方宇寻思白素素和自己一样是青州土着，职位升得这么快，肯定有柳青禹帮忙。
“诶，你这表现不对劲啊，两个新人提副队这么快，你都不惊讶吗？”
“我惊讶什么？”方宇满脸淡定：
“你们一队灵捕最受吴总捕重视，他要是允许，王都那边答应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副队的消息在一队传出后，靠赵毅的关系上位的言论层出不穷。
“不必在意他人的看法。”方宇不意外赵青梅，反问白素素的情况：
“他们怎么看待白素素的？”
赵青梅微微凝眉：
“针对我的人较多。”
“灵捕门在青州扎根多年，底色还是王都，为何不质疑青州人上位，反而质疑你这王都天骄。”
“同期的那个柏子仁，对白素素有意思，常将矛盾转移到我身上。”
方宇闻言，心道这柏子仁是真的头铁，惹正队级的妹妹。
赵青梅补充一句：
“你是不是忘了，功绩分排序时，若没公开你的分数，那白素素就是第一。”
方宇也是今日才愿关心这事，询问了一下白素素的近况。
得知此女起初接了一个长期任务，修补先前降神仪式冲破的外环大阵。
修完以后，地面凭空出现了裂缝，离白果村不远。
紧接着，裂缝里钻出了地魂兽，吞吃了不少外环的百姓。
白素素持剑开始一个村一个村围剿。
又是裂缝，逐鹿书院的骨豚不就是从那缝里出现的…
方宇没把话说出来，询问道：
“地魂兽跨越阵法进入人族地界，她为何不申请支援？”
“修补大阵的队伍有育灵部的阵法师，灵捕门是护卫，太守府的军队是监管，但能打的只有灵捕。”
说白了，白素素在能解决事态的情况下，无成本指挥起了另外两方的力量，三方势力便没有大规模加派人手。
灵捕门让几个三队的精干细作前去帮忙处理琐事，育灵部加派少数精锐阵法师，太守府事不关己，撤回了监管的军队。
方宇算是知道白素素的功绩分为什么这么高，杀一只地魂兽的功绩，有几十点上下。
“能破地魂兽的防御，也是有本事在身的。”赵青梅不吝赞美。
柳青禹给她的那柄剑，比开挂还离谱…方宇暗自腹诽。
哗啦！
两人正走着，一张草纸飘在空中，飘到了方宇的脸上。
“纸张这么精贵，是谁吃了没事乱丢垃圾？”
小插曲一过，接着白素素的话题。
“就算冲到一千分，但想做副队需要上万功绩，目前好几个大组长的功绩，累计到了两万多了。
你有吴副的举荐不提，王都那边能允许一个青州的魂师成副队？”
赵青梅小声说：
“她是青州育灵部大教谕保举的人，若是她背后关系这么大，为何一开始不推你进一队？”
方宇觉得话题可以休止了，重新审视柳青禹的迄今为止的动机。
大教谕是育灵部的第一人，各个生存区的总教谕不是其弟子就是门生，天家之下第一人。
即便跨系统让白素素做灵捕门的副队，也不是难事。
柳青禹有这种关系，那在青州的一切行为，是否背后有大教谕授意。
若是那人的指示，那柳青禹养蛇的动机除了变强，就是在做王都指派的任务。
就方宇已知的任务中，也就是归巢行动连接了青州和王都。
“柳青禹养蛇总不能是暗杀刘太守吧。”
方宇觉得这个推理很合适，黑蛇本身的能力就很强，吞服者不得伤害黑蛇，还会被黑蛇纠缠到死。
魂师有品级压制，柳青禹养蛇的目的就是将蛇的品级提升，纵使刘太守有三五境，也很难挣脱黑蛇。
从上往下捋完，方宇觉得柳青禹是暗杀刘太守的天选，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他让我在灵捕门给白素素保驾护航作甚，就该将白素素和我都送去太守府做幕僚，甚至自己投靠太守府，暗杀不就成了。”
“你有没有感觉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了？今晚又没宵禁！”
方宇被赵青梅的问题打断思路。
两人感觉周围的路人消失了，街道上除了灯笼亮着，一切都寂静无比。
终究是赵青梅的反应快速，听到有其他人的脚步声，但看不到人影：
“难不成我们中了幻术？”
有巡街黑店那晚，赵青梅不得不往兔妖的幻术方面联想。
但方宇意识到幕后黑手怕是阿修罗王。
此时，赵青梅拿起了佩刀，被子外形的青龙袍开始膨胀。
衣领，袖子，裙底，只要有口子的地方全部伸长收束，并向内打结。
赵青梅整个人躲进了一个被子团里，外人看来就是一个球。
“你这是干什么？”
方宇看着衣服轮廓的被子团，满脸疑惑。
被子里传出了很沉闷的声音：
“能让我们同时中招的幻术，应该很危险。
不论现在是精神沉沦，还是真身踏进了幻境，衣服水火不侵，会保护我的。
这对你也好，防止你把我看成敌人，所以我先做好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