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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肆愣住。

裴枕靠在宽敞的沙发上,仰头看她,再次将那杯酒饮尽。

他知道了——

许肆抿了抿唇,却并没有因为他毫不在意、继续饮用的举动而松懈分毫。

反而是这样,才让她更清晰的认识到,他不是尝完后才发现的,而是一早就知道了,却还是喝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男人似乎还惊讶于这不是毒药。

好疯。

仿佛如果是毒药,他也会面不改色的吞下。

许肆觉得自己身体僵直,走到沙发边上,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解。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是喝了?”

“不是说,特意为我泡的么?”他无所谓的说着,乖张劣性。

许肆前进的动作因为这句话而停住。

心底开始泛酸。

事到如今,也没回头路了,脑子里不断想着别的办法。

忽然。

她感觉到手心不断生出细汗,又有燥热的感觉,不确定是被他的妖冶眸眼蛊惑的,还是被这乖一点的药效迫使,身心凌乱,歪歪倒倒的坐在沙发上,这么冷的天,居然开始脸红心跳,呼吸繁复沉重,仰着纤细的脖子喘气。

风止了,月晕嘲弄。

再去看裴枕,许肆发现。

裴枕好像也有一样的感觉。

但他定力顽强,除了耳根有点微红,呼吸慢了些,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知道,自己或许是拿错药了,这是寻常情况下本不该出现的失误,可偏偏没有多余的时间与机会,让她细细辨认,造成了如今这种局面。

她想出去找医生。

可眸光落在男人精致的锁骨上,就再也移不开。

“裴枕……”开了口不知道说什么。

声音居然在发颤,有种说不出来的矫揉造作感。

还有点渴。

舔了舔唇,她凑近了一些。

“嗯。”男人的嗓音比以往更蛊惑,他顶着燥意与冷汗,若无其事的低头,“你给我下的到底是什么药?”

许肆有些欲哭无泪,嗓音干涩:“不知道,我以为是那天的发烧药。”

现在看来。

好像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既然是你下的药,那你就受着。”

裴枕似乎笑了,辨别了一会儿,到底是不忍心,站起身来,饶是连他都踉踉跄跄了几步,赤裸的脚一步步沉缓挪动,矜贵又有丝堕落感,白皙的手落在金属开关上,水声淅淅沥沥的冒着凉气。

许肆似乎无力承受。

其实药效不够强烈,硬忍,是可以忍的。

可前提是面前的男人不够诱人。

内心深处的欲念作祟,一旦释放就无法隔绝。

她一开始就喜欢裴枕的身体与容貌,是那种死死摁在审美点上,瞧一眼就觉得惊心动魄的美貌。

只不过道德感压制,才一直欺瞒自己的心。

现在有了催发剂,欲念的种子就开始生根发芽,从心脏沿着血管攀升到脑海,挟持了许肆清醒的理智。

这样一想,许肆觉得,口更渴了。

拿起刚刚裴枕饮用过的矿泉水,喝完,唇腔也开始灼热了。

喷洒的呼吸都是温热的。

“许肆,你来。”

裴枕站在浴室里,朝她招手。

一向孤傲清冷的许肆,居然真的站了起来,朝他走去。

看见那双清幽的眼,她忍。

男人依靠在门边,声线温柔:“进去吧,泡泡水,连着衣服一起穿着下去。”

目光灼热的看着男人白皙的指尖。

许肆咬唇,再忍。

不断提醒自己。

这是她大外甥。

冷静。

不能像酒后乱性的畜生。

伸手勾下外套,她穿着黑裙将双脚没入水里,清凉的触感解不开欲望。

她再次看向男人。

那眼神像极了野狼,在看一块图谋已久的可口点心。

这种情况下,裴枕倒是没有强迫,强迫来的没意思,他为许肆做完这一切,看着许肆涨红如滴血的脸,咬了咬口腔唇侧,就准备离开去打电话喊医生。

下一秒。

巨大的水花声音响起。

有一双柔软又湿润的手拉住了他。

揪着他的衣领,趁着他最虚弱的时候,脚步沉沉的将他扯到巨床上,细嫩的指尖扯开了他的衣服。

裴枕眼神迷茫失控了一瞬,抓住了那双不太安分的手,嗓音低哑的厉害:

“许肆,你……”

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蛊惑人心,红唇和明眸都湿润色气,声音软的像水流,轻声细语的:

“我其实能忍,你是谁,我看得很明白,我也不想当这个畜生,你别动,把脸转开。”

可说是这样说。

她的手指还在攀扯那身质感完美的白色衣料。

裴枕深吸一口气,侧过脸去,白净修长的指尖勾着自己的衣服,死死扯住,眼尾因为忍耐药效与许肆的引诱,而泛红。

许肆顿了下,轻笑出声:“怎么办,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自己在欺负你。”

他空灵寂寥的嗓音传来:“许肆,从我身上下来。”

求而不得,身体感觉被凌迟了。

许肆声音本来就清脆,现在变得有些低吟:“见鬼,你现在这个样子,配上你的脸,分明在勾引我,我得走了。”

她摁着男人紧实的肌肉纹理,准备起来,眼前一晕,又要往后倒。

下一秒。

一双有力的温柔的大手托住她的头。

“小心点。”

黑暗中,她睁眼眼睛,看到了一双最纯粹赤裸的脸。

后知后觉的,她的手已经攀上了男人的窄腰和紧绷的腹部,越来越紧,感触也越来越柔软,像在抱着一团空气。

——想吻他。

许肆刚有这个念头,皮肤就像一寸寸被割开一样,迫使她去行动,一双又清明又沉没的眼睛泛着潋滟水光,飘飘忽忽的注视,自发自觉的吻上了他精致的唇,冷艳的贴着他说:

“畜生就畜生吧。”

“阿枕,就当我欺负你了,以后补偿你。”

无声中。

不知道是谁被放倒了,还是被推到了。

夜晚掐断了时间。

浴室里还留有拨弄人心的流水声,开始忽快忽慢。

休息区的明黄色橘灯闪烁几下,变得忽明忽暗。

……

间隙。

许肆曾汗涔涔的低眸,听见男人最亲昵的声音,眼神清澈一瞬,又变得沉沦。

思绪放空后。

灵魂和身体都被榨取。

谁都不会因为这一刻而后悔。

她只记得双眼目睹过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