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真的是一个很好哄的人。
对于解雨臣,对于黑瞎子,她总是没有那么大的脾气。
白栀很开心没有错,但是白栀的现在吃的是的并不顺心。
屋子里暖融融的,白栀也很饿,但是闻着那股气味,白栀只是开心的吃了两口,就停住了。
呆坐在位置上,白栀默默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艰难的下咽。
“我觉得可能不太行......”
白栀中午就是吃两口就睡下了,现在好不容易开心了,却直接吐了出来。
黑瞎子看着白栀冲出来,扶着柱子,难受的不行的,赶紧上前给白栀顺气。
“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还是饭菜凉了。”
白栀摆摆手,蹲着缓了一会儿。
黑瞎子看着白栀难受的眼泪都出来了,心疼的没有办法。
见白栀只是呆着没有反应,黑瞎子伸手将人抱到了腿上。
这个姿势,白栀是舒服的,因为坐着的时候,腿可以伸直,但是黑瞎子就没有那么的舒服了,蹲不下去,也直不起身。
外面冷,白栀还是从屋子出来的,身上的衣服那么少,吓得黑瞎子赶紧将人藏进自己的大衣里。
摸着白栀微凉的脸颊,黑瞎子恨不得将白栀裹得吹不到一丝丝的风。
“小小姐,怎么回事,是菜凉了?还是不喜欢啊。”
白栀眨眨眼睛,将眼泪眨成了一颗颗的小水珠挂在了睫毛上。
“你总和我闹脾气,我这几天吃的不好,有些反胃。”
黑瞎子拍背的动作一顿,用下巴蹭了蹭白栀。
“是瞎子的错,是瞎子不好,让小小姐受了那么多的罪。”
白栀抓着黑瞎子的衣服,带着浓浓的鼻音。
“那你以后还欺负我不。”
“不了,瞎子以后绝对不欺负小小姐了。”
“那你以后要是还欺负我怎么办。”
白栀坐在黑瞎子的腿上,直起腰板看着黑瞎子,眼睛里的委屈还是没有散尽。
或者说,在黑瞎子又一次开始哄她的时候,白栀的委屈又冒了出来。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眼睛,很认真也很愧疚的说:“要是我在欺负小小姐,那以后我就一边喜欢着你,一边看着你去喜欢除了解雨臣之外的人。”
“哪有这样保证的。”
白栀嘟囔着,没有去看黑瞎子的眼睛,转身钻进了黑瞎子的怀里。
这话说的,不就是在说他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吗。
黑瞎子也知道自己卑鄙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在爱自己的人面前,人的小性子总是多的不行。
他也好委屈好委屈的。
但是听着白栀嘟囔的话,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该。
本来白栀这次就是被他欺负哭的,现在他又暗戳戳的欺负她,怀里的小笨蛋也没有察觉出来,竟然真的觉得她让自己受了委屈。
“小小姐真傻,那委屈是我自己要受的,又不是你求着我让我受的。”
黑瞎子拍了拍白栀的后背,语气有些严厉的说:“把腰板直起来,我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把腰直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以后要是再欺负我,我就把你埋进土里。”
白栀被黑瞎子拍的,不得不直起腰板,盯着黑瞎子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睛,没有任何压迫感可言。
看着看着,白栀那一点点被黑瞎子说出来的气势也在黑瞎子的期盼中消失了。
身子往后移了移,脸上的委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不要。”
摇摇头,白栀又一次低下头,有些无措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你太笨了,我不可以再欺负你了。”
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真的心疼。白栀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些许的气音,就好像不是在回答黑瞎子,只是 在自言自语。
黑瞎子就这么看着白栀,看着她将自己的手指抠的通红,看着她一如既往的心疼自己。
“太傻了。”
伸手搂住白栀,黑瞎子的眼睛好像也有眼泪。
两人谁都没有动,而是静静的,享受着这几天来难得的温馨。
屋子里的灯球妈妈开心的收拾着那些不该在屋子里出现的饭菜。
拉着“雾月”,两个球换好了被褥,换了更漂亮的床帐,摆了不知道从哪里移过来的鲜花,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屋顶上的张起灵和二少爷倒是没有嫌冷,央求了灯球妈妈,给他们开了挂,让他们能在这里探听两人的消息。
白栀被黑瞎子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拍打哄睡了。
“是谁家的傻姑娘啊~这么的漂亮,这么的心软。”
黑瞎子一边说着,一边抱着白栀进屋。
屋顶上的张起灵和二少爷也悄悄的离开了,没有惊动屋里的两人。
二少爷和张起灵并排走着,确是难得的沉默。
“这就是你阻止我和你一起趴房顶的原因?”
二少爷的情绪转换还是很快的,至少在张起灵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他已经能说笑了。
伸手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就好像是安慰兄弟一样。
“没事,我都不觉得难过你倒是先伤心上了,就你现在的样子,我要不也应应景?难过一下?”
张起灵听着二少爷的话,十分无语的将他的手扒拉下来。
“我善良,你有病。”
二少爷看着张起灵的背影,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哎呀~像黑爷我这么好的人,都快消亡了~真是的,怕我伤心还见不得我开心。
啧~哪来的小孩啊,不能复制一个给我带走吗?”
二少爷慢悠悠的走着,自说自话,像是问话,又似是感叹。
屋子里的黑瞎子坐在床边上,看着白栀,缓缓低头,在要亲到她的时候偏头。
“我会看着你和他相爱,等到你和他的爱情结束,你就要来爱我了,不可以反悔,不可以不爱我。”
相贴的脸颊,温热的体温在两人间传递。
这是他和解雨臣的早就约定好的。
黑瞎子不想要白栀“抽空”爱他,他要和解雨臣一样的爱。
全心全意的,不顾及旁人的。
缓缓起身的黑瞎子,小心的将白栀的头发拨到一边,慢慢的描绘着白栀的容颜。
“解雨臣那个混蛋,一点亏都不吃,一点都不担心我对你动手。
不过他确实猜对了,我才不动你呢,我不想要你因为愧疚在我们两人之间偏向他,不想你难为你只能爱一个人的小脑袋,不想让你日夜彷徨不安,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你去爱解雨臣,热烈一点也没有关系,你的青春啊,就要花团锦簇的,但是别疏远我,继续心疼我,继续喜欢我,继续亲近我,然后一直到我们可以相爱的时候。”
黑瞎子的低语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神明的诅咒,没有困住白栀,困住的人是他。
夫人和白玛听着张起灵的话,无奈的看向了身后的二少爷。
无他,张起灵的话再多,也不足以支撑她们的好奇心。
果然,在二少爷声情并茂的演绎下,夫人和白玛满意了。
夫人小心的拿着一块红布在那里绣花,看着白玛疑惑 眼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栀子的盖头,虽然他们可能会办西式的,或者是民族传统的,但是我觉得,小齐或许很会期待掀起盖头,看到栀子时的感受。”
看不见也没关系,她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