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想的多要的多,然后愁苦多。可是后天塑造的乐观或者是躺平摆烂的心态,都能很好的让人度过这个难关。
就像,现在。
前者的黑瞎子和后者的白栀,在当天晚上就没有了那种凝固的氛围。
一家四口,除了太聪明太仔细的解雨臣,剩下的都在装傻,包括小流霞。
众人:有吗?他们之间有过矛盾吗?我怎么不知道。
小流霞感受着空气里洋溢的“喜悦”,觉得自己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妈妈在,叔叔也在,都很好,她明天应该可以休息了。
也不管解雨臣喂的什么,反正小流霞都在想事情的时候直接咽下了。
“瞎子,你之后就不要再出去了,形势不一样,你贸然出去会受伤的,正好我也要开始治疗眼睛了,你也跟着一起,顺便把身上的陈年旧疾也好好养养。对了,解雨臣也一起,都好好养养。”
白栀端着碗,慢慢的吃着面条。
她不太想让别人照顾自己,所以她的饭是特别做的,吃起来很方便。
黑瞎子自己吃着饭,听见白栀的话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在心里想着:\"在家就在家呗,省的自己出去挣钱了,挺好的。\"
至于白栀口中的眼睛,黑瞎子就不抱有希望了。毕竟她家的黑瞎子现在也带着墨镜呢,白栀要是有办法,她能不管?
“行,有什么要注意的没有。”
白栀想了想,“有,针灸药浴药膳一起来,要是身体特别不好,可能药膳没有直接喝药。短则三个月,长则一两年,期间遵循医嘱,可能要忌口。”
解雨臣看着默默吃撑了的小流霞,伸手放到了黑瞎子的怀里。
看着和自己很像的那张脸,真的很难狠下心。
“小流霞吃多了,要不要给她吃点药。”
白栀将碗底的鸡蛋翻出来,刚咬了一口,就听见了解雨臣的话,拿筷子的手一顿,有点无奈。
“没事,和解言说,她会给小流霞喂消食的糖球的。”
小流霞真的随了白栀,能吃能睡的,一不留神就能吃撑到自己。解家的人都习惯了,每天都有被弄成糖球的药丸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黑瞎子看着吃饱了就困了小流霞,一边吃一边逗她,结果小流霞根本不理黑瞎子,直接睡了过去。
“呦,小小姐睡着了,今晚要不让她和我一起睡吧。”
白栀吃着饭,嗯嗯的点头,一副和美食同归于尽的架势。
解雨臣看着白栀没有多余反应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别扭劲过了,现在的黑瞎子也“沦落”到和自己一列的地步了。
晚上的黑瞎子刚洗漱完,小流霞就被人抱着到了黑瞎子的屋子里,同行的还有她的玩具和书籍。
床铺上,小流霞将自己玩的玩具堆放在一起,书本却一个个的分开摆放,一副用心对待的样子。
黑瞎子将潮乎乎的毛巾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坐在床边上,给小流霞轻声的念书。
白栀现在看不见了,以往的夜宵也被她戒掉了,早早的上了床,慢慢睡了过去。
寒冬腊月的,大晚上的,大家基本上都睡着了,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冤种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还是要和寒冷作斗争,起来干活。
“妈,你就不能在白天的时候往家里塞人吗?晚上哎,很冷的。”
妈妈看着白栀瘦了不少的小脸,心疼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的解释。
“没办法,都是从好地方来的,人家看见家里这个情况,都会选择让国家出手端了九门,白天送来,闹起来你不好处理。”
白栀无奈的掀开被子,找了衣柜,从里面摸出来一件貂皮大衣穿在了身上。
书房里还在兢兢业业当一个“霸总”的解雨臣听着解言的话,都惊呆了。
这年头解家还能出现一个理想这么崇高的人?想要出门举报自己家被父母按下,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对解家的人肃然起敬。
“家主,现在怎么办。”
解雨臣本想自己解决了,但是想想白栀和另一个解雨臣的嘱咐,就放弃了。
“带回来,等明天栀子起来处理。”
“是。”
解言走出去,然后迎面撞见了披着大衣出来的白栀。
“小姐,你醒了怎么没叫我。”
解雨臣听着门口解言的话,快步走了出去。
“栀子。”
白栀双手抓着领口,毛茸茸的衣领将她衬得更加的娇小了。
“你是不是要去处理那个小姑娘去,你不用去了,我亲自去,将车开出来,小花开车带我,你们看家。”
两人见白栀有了主意,也不反对,解言去找车,解雨臣回了屋子去拿衣服。
“走,我领着你,不着急,人已经控制住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解雨臣牵着白栀往门口走,细心的安慰着白栀。
他也不觉得白栀对这件事有很大的担心,可是白栀的脸色,它实在不好,解雨臣就误以为白栀是在担心。
上了车,白栀窝在后排,上面还有解言放进去的布娃娃,一个用来靠,一个用来抱,贴着身体暖融融的。
“不着急,你慢慢开,我心里有数,过不了夜。”
解雨臣看着空旷的道路,笑出了声。
“没事,我的车技还不错,给你来个快速过弯是没有问题的。”
“哈哈哈,是我忘了,你可是弯弯绕绕的闯过来的人,开车对你来说确实是小意思。”
解雨臣从后视镜里看着将自己塞进一堆抱枕和布娃娃里的白栀,有些不明白白栀的笑点。就算那个解雨臣不会开车夜也不可能这么好笑吧。
“怎么,他不会吗?”
白栀想起了他们一家的车技,笑意就压不下去,连牙都露出来了。
“会,怎么不会,但是没有你的好,家里的情况特殊,出入都是司机接送,学车还是瞎子教的,然后全家的画风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白栀将衣服松开一点,透透气,慢慢的给解雨臣解释。
“老张是狂野风,以最低标准拿到的驾照。瞎子走极端,要么飙车要么特别安分。花花学的就是那个特别安分的,要是让他飙车,再宽敞的道都不够他开的。”
“你能,你不会学了瞎子的飙车,然后不会好好开车了吧。”
想想沙漠飙车的自由和肆意,白栀点点头。
“我学了瞎子的那股子疯劲,只会飙车,好好驾驶就是一步三点头样子,至今没有驾照。”
解雨臣也没想到他们这个世界的人这么有意思,学车而已,能有多难,他们竟然还能有没有驾照的。
“都是司机开车吗?遇到危险司机没了怎么办,按你的说法,解雨臣会被抓的吧。”
“怎么会,就花花的驾驶技术,除非他撞到大卡车,不然都是别人受伤的份,而且他的保镖一直都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好的,司机也是保镖,等司机出事,那花花不管会不会飙车,他也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了。”
不知道解雨臣怎么开的车,反正很快就到了那家的房子前。
看着门口等着的男人,解雨臣下了车,白栀也打开了车门。
“怎么下来了,在车上等我就好了。”
白栀摇摇头,被解雨臣扶着进了屋子。
一路上佣人和主家对着白栀两人毕恭毕敬的,白栀也没有回应。
坐在沙发上,白栀低头喝着热茶。
“人呢,带出来。”
解雨臣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夫妻,有些惶恐的让人将自己的女儿带出来。
“解小姐,我家孩子不是这样的,她可能是这几天学习压力太大了才这样的,你看在她没来的急做错事的份上饶了她,我们可以带着她马上出国,不会影响到解家的。”
茶杯被轻轻放到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让女主人的话戛然而止。
解雨臣坐在白栀身边,看着她淡漠的表情,才对她在解家的分量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别担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这次带她走是因为我看好她,想和她聊聊以后她的发展方向,至于她想做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呢吗,我怎么会怪她呢。”
少女被人绑着带了出来,佣人也没有进来,在这的人都是以前解家的伙计。
白栀没有听见女孩的话,只有几声呜咽的声音传到白栀的耳朵里。
“让她说话。”
伙计将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站在她的两边,以防她伤到别人。
“你是谁,他是谁,你们凭什么绑我。”
白栀听着她条理清晰且抓的很好的重点,挑了挑眉。
“你看着他那张一看就很有东西的脸,你会不知道他是谁吗。”
女孩跪坐在地毯上,看着那名很好看的男子,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名。
“解雨臣。”
白栀听着她的话,满意的点头。还不错,没被刺激傻。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
站起身,解雨臣扶着白栀就要往外走。
“那你呢,你叫...唔~”
白栀听着刺耳的声音,很想给那个捂嘴的伙计发奖金。
“塞车里,明天晚上来解家把让人接回去。”
那对夫妻是真的不敢做什么,毕竟这事他们是瞒着的,只是没成想没瞒住,还是让白栀他们知道了。
女孩被先一步带了出去,白栀望向那对夫妻。
“别担心也别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要是你们做了什么错事,那你们的女儿可能就要受你们的牵连了。”
两人慢慢的往外走,夫妻俩跟在白栀两人身后,连连保证。
最后白栀两人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扒着车门哽咽着叮嘱女孩。
“珠珠,去了好好说话,不要惹解小姐生气,爸爸妈妈明天就带着礼物去接你,你乖乖的,不要让爸爸妈妈担心。”
白栀听着两人的嘱咐没有催促,倒是解雨臣开了口。
“关门吧,外面冷。”
男主人看着解雨臣沉着脸,知道自己和妻子扒着车门的动作不妥,赶紧拉着妻子后退。
“家主你们慢走,明天一定登门赔礼。”
解雨臣没有回答,只是快速的开着走了,等到走了好远的路程他才开口。
“栀子怎么了,刚才的脸色那么不好,吹到了?”
白栀冷笑一声,将手里的娃娃砸的叭叭作响。
“呵,这该死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