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有其他用处,给爸的寿礼我回头再另做准备。”
他最终还是信了小女娃的话,没将那玉交出去。
庄岩睨他一眼,推着自行车向前走,“你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那这事儿我就不管了,你记得回头补上。”
“行嘞!媳妇儿您就放心吧!”
看着媳妇骑车离去,沈长达唇角勾着笑,抬脚跨上自行车,朝着相反方向走去。
因为通信条件以及各方面的限制,想要拨通港城的电话必须通过特殊线路。
不过,凭借着伍爷强大的背景关系作为后盾,倒也没什么难得住她的,且蓝果儿对此已经熟门熟路。
港城。
周景瑞端坐在宽大而气派的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轻握一支精致的钢笔。
他时而眉头微皱,若有所思,时而眼神专注,下笔如飞。
随着笔尖在纸张上游走,一个个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字迹跃然纸上。
“铃铃铃~铃铃铃~”清脆的电话声响起。
他放下手中钢笔,捏了捏眉头,抬手接起,
“讲?”
简简单单一个字,声音里却满载着疲惫。
“听起来,周大少心情欠佳呀!”蓝果儿戏谑出声,唇边挂着浅浅笑意,
“那我这电话打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要不,等您心情好了我再拨过去?”
听出对方的声音,周景瑞脸上的阴郁之色瞬间消退,他顿了顿,压下心底的躁动,声音里是罕见的温柔,
“找我......有事?”
“还真有件事情要请周大少帮忙,周大少现在可方便?”
蓝果儿也不跟他磨叽,开门见山说道。
电话那边,周景瑞如墨般的眸子闪了闪。
而想到前不久刚接到的消息,他第一感觉就把她与那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毕竟,那男人是她的丈夫。
做为妻子,男人要远行,做妻子的担忧,挂虑,为他打点铺路,不也是天经地义、再平常不过的吗?
他在心里苦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语气淡淡却异常坚定,
“只要你开口,我随时都有时间!说吧,要我怎么做?”
“那我就不客气了!”
电话里,也没什么可卖关子的,蓝果儿先向他询问了大望山的大致情况,得知大望山的归属权如今尚在当权者手中,便将她想要拿下大望山的意愿如实告之了他,让他帮忙从中运作。
听她只为这事,周景瑞刚刚暗下去的眸色再次恢复光彩,
“这事儿好办,我待会儿就着人去打探看看!你等我消息就行。”
他语气平淡,就似她想要的不是一座山而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衣服,一双鞋子似的。
而实际上,此时的港城,地产业发展迅猛。
城市中的每一寸土地都仿佛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子,各大家族如饿狼扑食一般争先恐后地抢夺地皮,无一不想从中分得一杯羹,从而进一步巩固自己家族的地位和影响力。
大望山虽然是座山,但胜在环境清幽秀丽,且周边交通、商业等各种配套设施也已经规划齐全,很适合打造成高端豪门别墅区。
包括周家在内的几大家族早就盯上了这块肥肉,都磨刀霍霍等着上方的招标公告呢。
而今接到蓝果儿的请求,周景瑞更是在心底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她拿下这次竞标。
“你打电话来就只为这事?”
想到什么,他犹疑着,不禁开口问道。
蓝果儿垂眸看了眼,一直在她扯他衣角的小闺女,唇角轻扬,
“还有一件事!你等着。”说着她将电话递给了脚边的小闺女。
周景瑞的心却不由一沉!
心道,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这小女人还真是个贤惠的。
哪知,电话里突然传来清脆的小奶音,奶凶奶凶的,带着质问,
“干爸,你是不是又有别的宝宝了?所以都不喜欢暖暖和哥哥们了?我跟你说,你若是有别的宝宝了,暖暖可是会生气的,就算你来看暖暖,暖暖也不理你了!哼!”
小暖嘴巴嘟得老高,警告完别过头,一副气呼呼的小模样,看得蓝果儿不禁掩唇偷笑!
见过女人争风吃醋威胁男朋友的,这干闺女争风吃醋威胁干爸的她还真没见过。
听到小暖的声音,周景瑞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声音不由再次轻柔几分,
“是暖暖呀,干爸怎么会有别的宝宝?暖暖才是干爸最喜欢的宝宝!”
此时,刚好有秘书走进来送资料,周景瑞给了他一个眼神,随手指了指桌边,便继续对着电话煲粥,
“干爸托人给暖暖带去的芭比娃娃和小裙子暖暖可收到了?喜不喜欢?还有没有什么其它想要的,干爸都给暖暖买来......”
听到电话那头小丫头清清脆脆表述着对他的想念,周景瑞周身都散发着慈父般的柔光。
看小闺女被电话那头的男人哄好,蓝果儿从她手中接过电话,悦耳动听女声再次响起,
“好了,电话费很贵的,就不跟你多聊了!”说着,她就要挂断电话,突然又想到什么,再次将话筒移至嘴边,
“对了,之前给你的保命药你那里还有吧?港城可不太平,周家又太过乍眼,你记得随时带在身上。若是用完了,记得联系我,我想办法给再给你送去。”
想到港城如今的不太平,蓝果儿不由提醒一句。
毕竟是孩子们的干爸,自己又要求人家办事,关心几句也是应该的。
周景瑞明显被小女人这句给取悦到了!
眼底眉梢都挂着笑意,“还有。如此珍贵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我又怎么舍得去用!”
他笑着打趣,
“放心吧!我还要为你拿下大望山,在此之前,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这条小命,不让它有任何意外的。”
“瞎说什么呢!”蓝果儿隔着电话翻了个白眼,“没其他事,我挂了!”
说着干脆利落挂下话筒。
听着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周景瑞摇头浅笑,一脸不舍将话筒放回原位。
眼底的那丝柔光却久久不曾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