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死了。”姜元意道。
萧言又问:“那我可以拿开我的脚脚吗?”
“可以的。”
萧言收回小脚。
担心萧言会受到伤害,谢容玄问:“蛊虫没有毒性了吗?”
姜元意点头:“它如今和普通的虫子没有区别。”
谢容玄也就放心了。
“真的死了!”萧言指着地上的虫子尸体道。
姜元意道:“嗯,它真的死了。”
“那父皇马上就好了?”萧言问。
“没错。”姜元意道。
萧言立刻开心地冲到床边,唤:“父皇,父皇。”
永宣帝没有反应。
姜元意对谢容玄和春桃道:“你们两个受伤了,先——”
谢容玄随意从姜元意药箱里取出一卷纱布,缠到手上,然后看向谢平:“你带春桃去找太医。”
“世子夫人。”春桃脸色苍白地唤。
“不用担心我,你快去吧。”姜元意道。
谢平搂着春桃离开。
“唔。”永宣帝发出微微的一声。
萧言惊道:“舅母,父皇要醒啦。”
姜元意几人连忙看向床上的永宣帝。
被绑着成国公和杨妃也听到了,他们目不转睛盯着床上。
“陛下。”姜元意轻轻唤一声。
永宣帝慢慢睁开了眼睛,缓了一会儿,想要起身。
谢容玄连忙将永宣帝扶起来。
永宣帝将周遭人看了一遍。
“唔唔唔!”成国公和杨妃一起喊。
永宣帝无力地指了指,道:“把他们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谢容玄挥一下手。
成国公重获自由,连忙跪下,哭喊:“陛下,臣受辱了啊!”
“陛下!”杨妃跟着下跪,声泪俱下,道:“妾今日见你脸色不对,前来悦宁宫询问,哪知谢妃百般阻挠妾见你,妾实在担心陛下,恰好父亲有事禀告,便一起来查看。”
“结果将军夫人欲谋害陛下!”成国公道。
杨妃道:“父亲和妾调用侍卫,誓死保卫陛下,结果谢将军枉顾皇命,带着将士提前回京,将我们的人全数拿下。”
“是臣请的巫大人在紧要关头救下陛下,才令陛下苏醒。”
“可是姜元意和谢容玄仗着人多势众,绑住我们父女,意图陷害我们,陷害五皇子,助七皇子上位。”杨妃指着姜元意和谢容玄道:“是他们,都是他们策划的。”
见谢容玄要说话,姜元意抢先一步握紧他的手。
谢容玄看向姜元意。
“让我来。”姜元意小声道。
谢容玄信任地点头。
姜元意看着成国公和杨妃,声音依旧软软的,道:“成国公,杨妃娘娘,陛下虽然蛊毒发作,无法动弹,但他是有意识的,今日卧房发生的种种,他全部都知晓的。”
谢容玄和谢清清闻言差点笑出声。
今日之事,成国公和杨妃计划了许久,成功的、半成功的、失败的等等结果都已经想到,并且有了全身而退的计策,所以他们在谢容玄和姜元意面前落下风,也根本没有害怕。
可是!
可是!
可是他们独独没有想到仿佛死了一般的永宣帝,可以听到卧房里发生的一切!
这时候他们心里才涌出莫大的恐惧,脸色瞬间如白纸一般,但还是做最后的挣扎:“陛下,陛下,是他们——”
“杨爱卿、爱妃,朕待你们不薄啊。”永宣帝出声道。
成国公真心哭道:“陛下,是他们——”
“还在怪旁人!”永宣帝提高声音。
成国公和杨妃吓的全身一抖。
萧言道:“父皇,你说话声音不要那么大,会累的。”
永宣帝看一眼床边的萧言,满满的慈爱中带着笃定。
他伸手摸摸萧言的脑袋,然后继续看向成国公二人:“朕早就知道你们和东夷勾结,一直没有动你们,一是北边关情况不明,朕担心打草惊蛇;二是念在五皇子和你们成国公府这么多年的功劳上,想看你们回心转意,结果你们想要置朕、小七、谢妃和整个景国公府于死地!你们好毒的心!”
“陛下!陛下!臣知错了。”成国公老泪纵横。
杨妃跟着哭:“陛下,请陛下宽恕!”
两个人不停地磕头,看上去多么可怜一般。
永宣帝刚刚差点被他们害死,所以看着他们的样子,毫无触动,冷冷道:“押进天牢。”
天牢?
押进天牢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翻身的。
成国公整个人都呆住。
杨妃慌乱地喊道:“陛下,妾与你同床共枕多年,你不能这样待妾啊,陛下,咱们还有一个儿子呐,陛下。”
永宣帝挥手。
将士们将成国公和杨妃二人抬起来。
成国公整个人没了灵魂一般,任由他人摆布。
杨妃还在挣扎:“陛下,你偏心!明明是妾先进宫的,你却处处想着谢清惠那个贱人;明明五皇子才是兄长,才是合适的储君人选,你却迟迟不肯立太子;明明五皇子时时把你放在心上,你就是更喜欢七皇子!是你偏心!是你的错!后宫皇子接连出事,人丁凋落,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杨妃的声音渐渐远去,永宣帝却听进去“后宫皇子接连出事,人丁凋落,都是你的错”,他忽然想到自己的那些下场凄惨的皇子们,心绪翻滚,一下子晕了过去。
“父皇!”
“陛下!”
“……”
姜元意赶紧把脉,道:“不要担心,只是太过激动,暂时晕过去,一会儿就会醒来。”
萧言等人都松一口气。
“言哥儿。”谢清惠忽然出现。
“母妃!”萧言立马扑上去抱住谢清惠腿:“你去哪儿了?”
“母妃去搬救兵了。”谢清惠捧着萧言白白的脸蛋问:“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我们把门关上,他们撞开了,姨姨拿刀划他们,舅母用药毒他们,然后舅舅就来救我们,我把虫子踩死,父皇就醒啦。”萧言虽然年纪小,但各方面能力都很强,简单几句话,就把事情大概都说清楚了。
谢清惠夸奖道:“你们真厉害。”
“嗯,父皇又晕过去了,舅母说一会儿醒。”萧言道。
谢清惠看向姜元意:“元意。”
姜元意忽然轻呼一声。
谢清惠一惊。
谢容玄脸色一变:“怎么了?”
“我的腿有些抽筋。”姜元意艰难地弯腰扶腿。
谢容玄顿时手忙脚乱。
谢清惠道:“她一个孕妇辛苦这么久,身子肯定不适,容玄你赶紧抱她去客房里休息,让太医来看一看。”
谢容玄二话不说,抱着姜元意就走。
姜元意道:“可是这边——”
谢容玄道:“姐姐和皇后他们会处理好的。”
“皇后他们?”
“先看太医。”
谢容玄抱着姜元意来到客房。
太医跟着就过来了。
姜元意累着了,所以忽然抽一下筋,其他没有任何问题。
谢容玄长长地吐一口气,按照太医的要求,让姜元意靠在迎枕上,他坐在旁边,动作轻柔地给姜元意按腿,温声问:“怎么样?”
“舒服多了。”姜元意看着他受伤的一只手:“你别按了。”
“心疼爷了?”谢容玄问。
“嗯。”姜元意遵从本心地点头,模样乖巧又软乎。
谢容玄心头一软,倾身吻上她的嘴唇,犹觉得不够,捧住她的脸蛋,将这些日子的想念、爱意、担心全部倾注进去。
姜元意同样如此。
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
担心姜元意肚子不适,谢容玄终是缓缓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微微喘息着唤:“媳妇儿。”
姜元意杏眼朦胧地应:“嗯。”
“我想你。”
“我也是。”
“我每日每时每刻都想你,想的我心都疼了。”
“嗯。”姜元意感动的心都暖了。
“我本来想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姜元意不解地问:“什么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谢容玄道:“就是我们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你不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