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谢清清等人瞬间慌乱起来。
姜元意一无所知,睁开眼睛时,便躺在卧房拔步床上了。
“世子夫人,你醒啦!”春桃喜道。
“醒了。”王氏、谢清清一起走进来。
姜元意撑着要起身。
王氏连忙上前轻轻按住她的肩头:“累了就多躺一会儿。”
“母亲,我想坐一坐。”姜元意道。
王氏连忙道:“春桃,拿靠枕。”
春桃快速将靠枕,塞到姜元意的身后。
早上姜元意看着谢容玄远去,控制不住自己哭起来,紧跟着一阵头重脚轻,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疑惑地望向王氏问:“母亲,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怎么了?”
“四嫂嫂,你有喜了!”谢清清迫不及待地道。
姜元意一愣。
怕姜元意有误解,谢清清直接道:“就是有身孕啦。”
姜元意不敢相信地望向王氏:“母亲,真的吗?”
王氏面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府里的钟大夫、牛大夫、田大夫、朱大夫分别都给你诊了脉,确定你有了身孕。”
姜元意惊讶地问:“多久了?”
“一个多月。”
“胎儿好吗?”
“好,非常好。”
姜元意虽然是大夫,但对怀孕的细节并不了解,她以为自己没有怀孕。
谢容玄知晓后,高兴极了,认为她不用一个人辛苦养胎。
没想到孩子已经来了,并且受住了她和谢容玄这些日子的胡闹。
真好!
真是一个顽强的孩子!
她不由得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里掠过微妙的情感,好一会儿她抬眼看向王氏道:“难怪我这几日有些疲惫,昨日闻到鱼腥味就反胃。”
“当时我就没想到你是怀孕!”谢清清道。
王氏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想到呢?”
谢清清嘻嘻笑。
王氏看向姜元意道:“大夫说,你今日是情绪起伏太大,才会晕倒,不过,没有大碍,好好休息休息,前三个月多加注意就行了。”
姜元意点头。
王氏道:“保持好心情,对你对孩子都好。”
姜元意继续点头。
“不要担心容玄,他会平安回来的。”尽管王氏很担心,但她希望儿媳妇能够吃好喝好心情好,和孩子都好好的。
姜元意再次点头。
“嗯嗯,四哥哥会平安回来的,一会儿我就给四哥哥写信,告诉他四嫂嫂怀孕的事儿,让他也高兴高兴。”谢清清知道四嫂嫂怀孕,就想立马告诉四哥哥,可四嫂嫂没有醒,她不放心,便在慎行院待到现在。
“不能告诉他!”姜元意和王氏一起道。
谢清清一愣,问:“为何?”
姜元意和王氏互看一眼,异口同声道:“他会分心。”
“平日里,你四哥哥多在意你四嫂嫂,你应该看的出来吧。”王氏直接道:“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里怕碎,恨不得走哪儿带哪儿,他若知道你四嫂嫂怀孕了,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子。”
这、这说的……好像也是事实,姜元意脸颊有些发烫。
谢清清不由想到四哥哥那样一个坏脾气的人,一到娇娇软软的四嫂嫂跟前,说话声音都小一倍,一点脾气也没有,瞬间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问:“那我何时告诉他呢?”
“他年底应该就会回来,那时他自己就看到了。”王氏道。
谢清清操心道:“那我得和五哥哥说一声,免得他和四哥哥说了四嫂嫂的事儿。”
“你五哥哥那么聪明,不会像你一样乱说。”
“好吧。”谢清清打消写信的想法,转而关心姜元意:“四嫂嫂,你一觉睡到下午,饿了吧?”
不提还好,一提姜元意就饿了。
王氏连忙让人摆饭。
姜元意问:“母亲,八妹妹,你们吃了吗?”
“吃了,你吃你的,不要管我们。”王氏道。
姜元意拿起勺子,喝一口鸡汤,打算喝第二口时,胃里一阵翻涌,顿时干呕起来。
“四嫂嫂!”谢清清吓坏了。
春桃赶紧送上痰盂。
姜元意不停地干呕。
王氏命令道:“来人,赶紧把鸡汤撤走。”
谢清清问:“母亲,四嫂嫂这是怎么了?”
“害喜呢。”王氏上前轻轻拍姜元意的后背。
姜元意稍微舒服一点,结果吃一口豆芽又干呕起来……最后,她只能一些米粥。
“怎么样?”王氏温声问。
“没事了。”姜元意摇头。
“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你就是正常害喜,你放轻松一些,不想吃什么就不吃,想吃什么就和下人说、和母亲说。”王氏道。
“嗯,母亲,我有些困了。”姜元意是个很能忍的人,很少在王氏面前说出自己的需求,但今日的困意真的忍都忍不住,她不得不开口。
王氏一开始待姜元意就不错,经历过种种事情后,待姜元意越发好,如今姜元意有了身孕,她更加上心:“你现在去睡一睡,醒了再吃点。”
姜元意本以为自己因为谢容玄不在,会疯狂地想念他,继而难过、不适应,结果她每日都遭受害喜的支配,根本没有时间想他。
就这样过去一个月,她害喜一点儿也没有缓解,整个人瘦了一圈,杏眼越发大了,下巴也尖了,这时候她又要进宫给永宣帝诊脉。
“母亲陪你一起去。”王氏道。
姜元意哪敢劳驾王氏,忙道:“清清陪我就可以了。”
“清清不行,清清什么都不懂。”王氏坚持。
姜元意也不好反驳,便以探望谢妃娘娘的名义,跟着王氏一起到悦宁宫门口。
顺子来迎接。
姜元意看到了院中洒扫的绿荷,故意问:“顺公公,娘娘身子如何?”
顺子道:“太医说,有些好转,但不能太操劳。”
姜元意余光瞥见绿荷侧耳听这边的动静,她接着道:“真好,那陛下近日常来悦宁宫吗?”
“刚刚奴婢接到通知,陛下一会儿过来看娘娘。”
“啊,那我们来得不巧啊。”
“娘娘说了没关系,陛下来看看就走的。”
几人从绿荷面前走过去。
姜元意也不再多说话,和王氏一起踏进谢清惠的房里。
“母亲,元意。”谢清惠高兴地握住王氏的手。
王氏许久没见大女儿了,激动的不得了。
谢清惠拉着王氏坐下,道:“顺子,给将军夫人拿个软垫。”
姜元意诧异地望向谢清惠。
谢清惠笑道:“元意,恭喜你有喜。”
看来姐姐已经从婆母那里知道一切,所以今日房里没有熏香之类,姜元意也没有干呕、难受,她心头温暖。
“舅母有喜啦?”萧言忽然从外面跑进来。
谢清惠和王氏不约而同地伸手护住姜元意。
萧言一呆,亮晶晶的眼睛眨巴两下:“干什么拦着我呀?”
谢清惠道:“向你外祖母和舅母行礼。”
萧言忙行礼。
“七殿下。”王氏亲热地搂着萧言好一会儿。
萧言目光一直望着姜元意,终于从王氏怀里出来,她站到姜元意跟前,盯着她的肚子:“舅母,你肚子好小呀。”
小家伙出生在宫里,耳濡目染下,知道有喜的意思,姜元意笑道:“过几个月就会变大。”
谢清惠笑着道:“明年就能生出来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对。”姜元意点头。
萧言望向姜元意,奶声奶气道:“我不要弟弟或者妹妹,舅母,你能给我生个哥哥吗?我想要一个踢藤球好厉害的哥哥,然后然后他可以教我踢,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