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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面麻与柱间,在提瓦特的那些事 > 第134章 跨越时间与次元的劝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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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跨越时间与次元的劝诫

(几十分钟前,璃月,荻花洲与归离原交界处,望舒客栈)

此时,位于客栈的厨房当中,大厨言笑正在轻车熟路的烹饪着菜品,就仿佛过去十几年间,自己在这里上班时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般。

虽说现在正是饭点,而且来客栈当中吃饭的客人也一如既往的多,不过此刻言笑手头所正在烹饪的这道菜品,却并非是为那些客人当中的任何一人所准备的——

准备好适量的琼脂并放入碗中,加水浸泡之后,言笑伸手端起了另一个大碗。而在这其中,则是装满了早已浸泡涨发到程度恰好适宜的甜杏仁。

将泡杏仁的水沥干后,言笑搬出一台厨房专用的小石磨,将杏仁全部倒入其中,加上适度的水后,便开始动手研磨了起来。没过多久,在言笑有力的臂膀与石磨厚重的圆盘共同作用下,因涨发而变软的杏仁很快便被研磨出浆,化为了醇厚柔滑的白皙奶浆,缓缓流入下方早已准备好的盆钵当中。

随后,言笑再次拿出一个大碗,以及一条用于过滤的纱布袋。只见他一手撑开纱布袋,一手端起盆钵,将其中的杏仁奶浆往纱布袋中倒去。很快,经过滤而筛除杂质的奶浆便从纱布袋底部渗透而出,流入下方的大碗中,已然变得比刚才要更加的清澈细腻。

当做完这一系列操作后,琼脂也刚好浸泡到了时候。言笑沥干净琼脂的水分,将其连同杏仁浆、牛奶、白砂糖三者一同倒入锅中,文火慢炖。一边炖煮一边用干净的锅勺进行不断搅拌,直至固态的琼脂完全溶解,并与锅中的一切彻底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看得出来,言笑对于这道菜的烹饪流程早已烂熟于心,做起来十分得心应手,整个过程都没有哪怕半分生涩或者迟滞的感觉。

很快,炖煮的火候就差不多了。言笑把锅从炉灶上端开,略微冷却了一会儿后,将锅中奶浆用一条新的纱布袋过滤进了一个方形的大木盒中。轻轻撇去漂在奶浆表面的浮沫后,言笑小心翼翼的将木盒关好,放进了一旁塞满冰袋的储存处进行冷冻。趁着这段时间,他也没有闲着,又开始准备菜单上面下一道菜的原料与厨具。

等他算准时间,刚好又做完一道水晶虾并招呼早已在厨房门口等待着的跑堂毓华端走之后,之前的奶浆也已经冷却凝固完毕。

取出木盒并打开,将已然变得q弹但不软烂、柔嫩却非松散的奶浆凝块用刀划开,切成一块一块豆腐状的不规则长方体并摆入圆盘。最后,言笑取出一罐被他早已准备好的、用蜂蜜和干桂花调制而成的桂花酱,用木勺将其均匀的淋到了盘中。

在最上方用两片薄荷叶进行收尾的点缀后,一道形态玲珑,色如凝脂,如同名匠打造艺术臻品般的「杏仁豆腐」,就此完工。

……

虽说手头还有其他菜品的订单,不过言笑却决定将其先全部往后放放。因为……为那名特殊“客人”送上这盘杏仁豆腐的任务,可是比眼下所有订单的优先级都还要更高。

原本言笑是打算托人送的,只不过此刻没有任何一名跑堂能腾的出时间。要知道刚刚来厨房门口端菜的毓华原本其实是站在客栈最底层负责招待来往客人的女侍,可见整个客栈的上下都已经忙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就连客栈的掌柜淮安都暂且加入了跑堂的行列,老板菲尔戈黛特则因为需要记账与看好柜台而完全走不开,言笑根本就叫不来任何一人帮忙送菜。因此,他就只能选择暂且抛下订单,亲自去将这盘杏仁豆腐给送到客栈的顶楼了。

想到这里,言笑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这种事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早就习惯的他当然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

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言笑踏上了前往顶楼的楼梯。

可谁曾想,刚一走到顶楼,言笑就看到了令他有些愣神的一幕——

只见一道青白色的人影正站在顶楼边缘的栏杆上,明明与“高大”这个词根本扯不上半分关系的身躯却时时刻刻透露出深沉的气息,满满都是一副“不可向迩”的严肃模样。

更何况,被他戴在脸上的凶相傩面,以及手中那把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青色长枪,更是为他的一切增添了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

“魈……魈上仙……”见状,有些呆愣的言笑不由得低声念出了对方的名号。

他倒不是没有见过对方,毕竟对方一直以来基本上都待在望舒客栈的顶楼,这是璃月几乎人尽皆知的事情。只不过尽管如此,平常在客栈却很难见到对方的身影,包括他们这些为其送杏仁豆腐的人也一样。而今天突然见到对方以这副姿态现身,言笑当然会感到非常诧异。

“嗯?”这时,被言笑称作“魈上仙”的身影猛然回过了头,就仿佛才刚刚发现言笑出现在了自己的后方一样。

在内心当中斥责了自己一句“懒怠大意”之后,魈看向言笑,淡然的说道:“何事?”

“哦……哦!”听到魈的问话,言笑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呈上了手中的那盘杏仁豆腐,“我……我是来为上仙送杏仁豆腐的,您应该还没吃晚饭……”

“这样吗……先放在那边吧。”魈看了一眼言笑手中的杏仁豆腐,轻轻点了点头,“若没有别的要事,就速速离去吧。”

“呃……魈上仙,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了吗?”言笑问道。哪怕是他都能看得出来,魈肯定是在专注的观察着什么事情,不然的话一开始肯定不会注意不到他上来。

虽然言笑身形健硕、面相凶恶,而且曾经还当过江洋大盗,但他其实是一个很害怕鬼怪的人。而由于魈的除魔范畴也包括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因此见到魈这副蓄势待发准备动身的模样,言笑才会感到有些紧张。

“还不能确定,我仍需前去探查一下才可得知。”撂下这句话后,魈的身影在闪过一抹青黑色后瞬间消失,只剩下了留在空气当中的一段余音,〔待在客栈当中不要随便走动,更切勿靠近我的行动范围。〕

“是!”尽管不知道魈还能不能听得见,但出于敬畏和感激,言笑还是回应了一句,随后立刻走下了顶楼,重新回到厨房中开始处理起了订单上的菜品,不再过问这件事。

……

【已经消失了……】

当魈从望舒客栈顶楼处消失以后,下一刻的他便出现在了客栈的正北方,也就是客栈旁边更靠近荻花洲的那座木桥的末端。

他之所以会戴上傩面、拿起武器,并亲身前往这里进行探查,就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这种气息十分陌生,魈很确信自己在已经活过的这数千年当中都从未遇到过感官类似的事物。而且气息十分薄弱,若非自己身为夜叉一族,自身对危机和陌生事物的感知能力在璃月众仙当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否则还真有可能完全发现不了这股气息。

也正因此,他先前才会如此聚精会神的去探测气息的来源以及它最后出现的地方,以至于连言笑出现在了自己身后都没注意。

他无法判断这股气息的来源是什么,以及它的主人是否抱有恶意、是否会对璃月造成危害,因此便打算突击探查一番。可没想到对方的反应极快,当自己用「风轮两立」那超绝的速度赶到这里以后,对方就早已遁走离开了此地,无法追寻到任何踪迹。

而这一片地区,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与寻常,完全看不出因为那刚刚离开的不速之客而产生了什么变化。

只不过……

【纵使早已离开,可既然存在过并且做过些什么,那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望向一丛盛开着霓裳花的妖红色灌木后,魈在内心当中说道,【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何人,不过……希望你不会是璃月的敌人。】

而在这丛灌木当中,原本盛开地最为鲜艳夺目的那一朵霓裳花,则已然不知去向。

……

……

……

(蒙德,奔狼领南边)

在以需要尽快赶路为由,婉拒了埃泽与爱德琳要留自己等人在酒庄客房住宿一晚的好意后,一行四人便离开了晨曦酒庄,继续朝着璃月的方向踏上旅途。

只不过,天色已晚,加之四人也没有用什么比较急切的速度赶路,因此即便他们走的再快,当来到奔狼领南边的这一片区域之后,就不得不停下准备休息一晚上了。

倒不是几人不能熬夜赶路,而是根本就没有这种必要。只要没有太过紧急的事情,那么该有的休息最好不要轻易省略掉。

虽然派蒙对没有留在晨曦酒庄的客房休息感到很遗憾,毕竟以那里的高档住宿条件来看,睡一晚上肯定会很舒服,但空对此并不以为意,而且还劝派蒙不要太过于依赖这种不属于自己的温柔乡。

身为还算能吃苦的人,空对于住宿条件并不挑剔,只要不是“睡死人床,吃不滚汤”这种堪称折磨的情况就好。更何况,先前漩涡先生与千手先生说过要为自己展示一下他们在外面过夜时的操作与条件,让自己和派蒙体验一下独属于强大「忍者」的野外生存趣味。

因此,对想要从两人那里学习忍术的空而言,晨曦酒庄高档客房的吸引力似乎也就随之变得不那么大了。

最终,几人选定了一片位于山崖下方的临海沙滩,打算在这里暂且休息一晚上。

虽然在提瓦特也有着“海景房”的说法,但几乎没有人敢把海景房给建在这种地方。只不过,若是准备好一顶帐篷之类的临时住处,来稍微体验一下“海景平房”的感觉,也能算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再者说了,面麻与柱间所进行的操作,可远比准备“一顶帐篷”要炫酷的多了——

“土遁·土流居!”

“木遁·四柱家之术!”

随着面麻与柱间两人的声音落下,两栋材质与样式均大不相同的小型独栋建筑拔地而起,就仿佛从地面的下方直接钻出了两栋已经装修好的平房一般。

一栋房子是由坚硬的土石形成,宛如向上拱起的拉长版半球形,并无任何的一处棱角。整面土墙浑然一体,本身便仿佛倒扣在地面上的石碗一般;加之在“并未被遗忘的门口与窗口,共同形成了一个可供人居住的宽敞空间。

而另一栋房子则通体为实木修筑,四四方方且坚实耐用的木板结构让人仅凭一眼便认定它的牢固与可靠。尽管房子的诞生并没有超过半分钟,其精美程度却与那些由工匠精心修筑数月乃至数年的房屋无异;点缀在外墙上,亦是生长于其上的翠绿枝叶,更为整栋房屋增添了些许生命的气息。

这,便是两人依靠名为「查克拉」的力量体系,与名为「忍术」的手段,在短短数秒之内所凭空创造出来的小型建筑。

柱间的四柱家自然不必多说,含金量如何大家都清楚。至于面麻的这招土流居,则是他为了拥有一招可以平替四柱家的能力,而从多重土流壁、岩柱、土牢堂无等土遁忍术当中进行借鉴摘抄,融合自己需要的精华部分后所独创出来的全新土遁忍术。

前文说过,面麻的忍术创造天赋很高。毕竟原身就可以通过螺旋丸的原理自创出螺旋轮虞乃至大螺旋轮虞这两招威力不俗的变种,再加上一个在这种方面思维比较活跃,且对忍术创造十分感兴趣的蓝星人灵魂——这种组合,使得多种忍术的糅合创新开始一步步成为可能。

“哇……”而在一旁,观看了两栋房子诞生全过程的派蒙早就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这……这居然也是……「忍术」的能力吗?”

“哪怕是同一个词,在不同的地方也会有不同的寓意与代指。”面麻说道,“就像作为我们两人身份的「忍者」,与稻妻的那些所谓「忍者」在很多地方和层次上完全不是一码事一样。

不过,如果单单是指在我们这个群体当中的话,那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啊?”派蒙愣住了,“这居然还……不算什么?”

“还记得在风龙废墟对战深渊教团的时候,我有说过我的那一招大螺旋轮虞威力如何吧?”面麻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而闻言,派蒙也立刻开始了回忆,这才记起来当时面麻所说过的话——

“一发下去……就足以将整个蒙德城夷为平地……”说出来这句话时,派蒙的语气都变得略微有些颤抖了起来。

“唉,只可惜当时我那一发大螺旋轮虞是穿过了空间节点去干掉那群深渊教团残兵的,没法让你们亲眼看见那副情景。”面麻摇了摇头,“毕竟,这种场面实在是有些太大了。仅仅只靠言语来诉说的话,估计很难令你们产生比较直观的感受。”

“呃……我觉得这就足够直观了……”派蒙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能够把蒙德城那么大的一个地方,给炸的什么都不剩下……唔噫,光是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给人的感觉就已经很恐怖了诶!”

“啊这……”面麻对此有些无语,只能将其归结为派蒙的想象力与敏感性应该都挺强,“先不说这个了。怎么样,你们看上哪一间了?从这两个房间里面挑一间喜欢的吧。”

“那……我想要那一间!”派蒙立刻伸手指向了四柱家。这其实也很正常,毕竟四柱家的外观远比土流居要好看的多,也更加像是一个正常的房子。

只不过,空却对此持不同意见:

“派蒙,我想要去那间土屋里看看。”他指着土流居说道,“我总觉得,漩涡先生的这个房间应该更适合当做「修行」时使用的临时住处。”

土流居是比四柱家要矮不少的,加上周围的环境因素,所以看样子空便认为在土流居里面睡觉只能打地铺,不像四柱家的里面一样可以正常的摆上两张床。而事实上,他猜的也并没有错。

至于床或者地铺是从哪里来的……

这两位都神通广大到能手搓房子了,再手搓点这种东西难道不是简简单单吗?更何况即使实在不行,自己的随身空间里也带着旅行专用的铺盖卷。身为将要踏遍提瓦特的旅行者,这点必需品怎么可能不随身配备?

最终,虽然派蒙很想住四柱家,但为了时刻陪伴在空的左右,加之柱间告诉她只要自己还在他们身边,那么今后有的是机会来四柱家里面住,因此她还是决定与空一起窝进土流居里面对付一晚。

在这段时间里,柱间也已经用木遁创造出的木板与树叶准备好了床与地铺。不过,几人却都并没有第一时间住进去,而是不约而同的坐在了沙滩上,欣赏起了海边夜景。

一阵呼啸的冷风自山崖下方刮过,吹起了空和派蒙的披风,以及面麻衣服后面的缀饰。只不过,几人却都没怎么感到寒冷,毕竟一来几人的体质都不差,二来……别忘了此处既是山脚,也是海边。

水的“比热容”这种东西,即使位于提瓦特这个世界,也一样是存在的。

坐在沙滩,望着前方波浪起伏的海水,空突然感叹了一句:“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这么惬意过了呢。”

在蒙德城的这段时间,为了生计与寻找妹妹,亦或是要参与到蒙德城当中大大小小的各种事情里面,他与派蒙总是在四处东奔西跑,哪怕有闲暇时间也基本都是用来休息的,的确从来没有像这样欣赏着野外的景色放松过。

“真的诶。”派蒙回忆了一下后发现空所言非虚,“都没有注意,我们居然已经这么久没有好好的放松过了。”

“所以你们才要多多为自己留出这样的机会啊。”枕着双手与几层树叶,整个人仰躺在沙滩上的柱间说道,“如果一直处在忙碌当中,那么生活可实在是太悲哀了。”

“确实。”派蒙叹了口气,“谁又不想好好休息呢……”

而在一旁,空则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目前,位于这个世界的他要进行这么一场旅行,其实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到自己失散的妹妹荧,并且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其他的任何事情,在这件事的面前都要往后排。

虽说在这个世界里,他已经收获了许多的友谊,包括派蒙这个自己醒来不久后就从水里钓出来的旅伴,也包括漩涡先生和千手先生这两个与自己一样是从世界之外而来的同行者,但他很清楚,与这些相比,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却只有荧。

他能想象得到,未来的他一定还会收获更多宝贵的经历与友谊。可如果自己找到了荧,也有足够的能力带着她离开这个世界,那么自己一定会选择割舍掉这些情谊,毅然决然的带着她离开。

哪怕再不愿,哪怕再不舍。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最多仅仅只是一名过客,一名路人,一名「旅行者」而已。他不清楚荧现在位于何处,不清楚天理维系者为何要拦下自己二人,并抓走荧和剥夺自己的力量,更不清楚这个世界那些明显与自己有关的事物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

甚至,自己有不少相关的记忆都早已变得模糊不清乃至完全遗忘,想要通过这些来进行抽丝剥茧的反推也做不到。

不过,这些其实都不重要。能把荧一起带走,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事情。

所以,空便打定主意——他在这个世界所获得的友谊,哪怕再过深厚与强烈,也最多只能将其保持在“友谊”的范畴当中,不会令其更进一步。因为再多的,他便没有能力去回应了。

或许这种事情很冷酷,很残忍,对于双方其实都不是一件能够简单释怀的事情,但却是在空看来最好的结局。

所以,在原剧情当中,空才会选择无视申鹤的真情;才会在神里绫华为自己献上那一支表明态度与心意的舞后与之分道扬镳;留云借风真君才会在望舒客栈的留言板上写下明明不亚于告白,却因为两者之间存在世界层次的鸿沟而可望不可即,即使寝食难安也最终不得不放弃这份情感的那段话。

这些事情,空难道不清楚,不愿意吗?

事实上,他很清楚,千百年来在多个世界当中所积攒的阅历令其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单纯,能思考明白这些非常容易。不过,正是因为太清楚,太明白,他才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去回应这一切。

与其发展成剪不断理还乱的难堪模样,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摆明自己的态度——「你与我,可以成为非常好的朋友,却也最多只能是朋友。」

只不过,这种在他看来是最佳解决方式的办法,真的就是如此吗?

至少,在懂得的事情远比空要更多的面麻眼里,并不见得。

“生活从来不只是眼前的苟且,旅途也从来不只是远方的终点。”这时,面麻轻轻抛了抛手中的一把苦无,有意无意用隐晦的话语指代着,“一个脚印,一处风景,一次邂逅,一场战斗……统统都可以归类于在生活与旅行当中所经历的、值得或不值得拿出来说道一二的事情,亦是最不起眼,却最为美好且必不可少的调味剂。”

“漩涡先生……”聪明的空当然听出了面麻的话外之音。只不过他最终也仅仅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对此该怎么回答。

“你当然可以拥有目标,一个必然要达成的目标。毕竟旅途会存在终点这种事不可避免,将之作为目标再合适不过。”看出了空的心思,面麻的话语便开始越来越不加掩饰,“但是别忘了,「旅行」之所以被叫做「旅行」,正是因为它并不同于「任务」、「赶路」等名词,它真正的存在意义从来都不是被终点赋予的。

纵使这个目标再过重要、再过紧急,既然被冠以了「旅行」之名,那么路上的一切都没有被忽视和放弃的理由。”

“这样吗……”听到面麻这番话,空微微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该休息时休息,该驻足时驻足,该玩乐时玩乐,该留念时留念……这才是旅行。”面麻的话语还在继续,“甚至,当你在旅行过程中收获了非常重要的东西,首先要想的也并不应该是这会不会影响自己的旅途,或者自己的旅途会不会影响到它。

要知道,这种美好从来都是不可多得的存在,一旦放弃或错过,将永远不复存在。你接受或拒绝都需要勇气,但别忘了,将之送出的人,需要的勇气往往才是最大的。”

“……我明白了。”最终,空点了点头。

漩涡先生的这番话,不得不说还是非常有道理的。而经过他的这一番劝说,空这才在自我反思当中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确实有些钻牛角尖了。

尽管他由于目前知道的东西不多,因此最根本的想法并未受到太大的改变,也就是说面麻的话他真正听进去的并不多。但这,也同样是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枚种子,只待在未来的某天生根发芽。

观念并非一朝一夕,一言一语就能够轻易改变的,面麻对空说这么多,也仅仅只是站在曾经的玩家与看客、现在的同伴这几个角度上进行的劝导,至于具体能起多大的作用全看未来。不过,即便如此,那也比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要强。

这一场可以算是跨越了时间、跨越了次元的劝诫,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了。

“我……”

当空似乎打算开口回应面麻一句什么的时候,面麻却突然“恰好”站起了身来,并且顺带拽起了旁边一边躺平一边偷听到了现在的柱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明天,还有很长一段路要继续赶呢。”

见状,空立刻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下去。只不过与此同时,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份笑容的成分很复杂,但占比最高的,其实是苦笑……

【漩涡先生,您可真是狡猾透顶啊……

不过,即便如此,我依然还是要心甘情愿的谢谢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