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麻和柱间,以及变成了温迪模样的影分身三人来到蒙德广场上时,宴会刚好在迪卢克和琴的宣布下正式开始。
虽说他们两人一开始并不清楚风神大人和两位英雄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来,也因此不动声色的将宴会开始时间往后延迟了一点点,但他们相信几人绝对是有什么原因。因此,当看到三人的身影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时,他们便立刻对那些早就等不及的宾客们宣布了宴会正式开始的消息。
一时间,在场所有不论是坐在席位上的宾客,还是站在周围的群众,全部同时举起了手中盛满各种饮品的酒杯,齐声欢呼。
见状,面麻和柱间相视一笑,也分别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与婚宴的两名主角以及各位宾客把酒言欢。
“嘿嘿,吃好吃的喽!”看着摆在桌上那极其丰盛的美味菜肴,派蒙的口水都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而空也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尽情吃吧派蒙,毕竟这种日子就该高高兴兴放开了大吃特吃才行。”
“那我就不客气喽!”
“感觉如何啊,两位?”面麻举着酒杯走到两人身边,向他们问道,“作为我们共同的蒙德之旅的终点,以这种形式结尾,是不是挺有成就感的?”
“那是自然。”空点了点头,“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论是在什么地方,都是一种极其温馨又令人感到快慰的事情啊。”
“没错。”面麻赞同道,“能够亲手促成像这样一桩有情人之间的婚姻,确实感觉很不错。说不定之后,我们也能有资格说,我们有过当牵线人的经历呢。”
“哈哈哈哈……”x3
说罢,三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
“千手先生,一直以来多谢你们两位对我们的帮助了。”另一张桌子前,克利普斯正在对柱间道谢,“要不是你们全程的鼎力相助,我家那个木头脑袋的迪卢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
“是啊。”凯亚也在一旁附和道,“别的不说,光是让骑士团的代理团长成为了我这个骑兵队长的嫂子,这种本事就令我感到十分佩服。今后,我也能‘自豪’的说一句——「我在骑士团高层有人」了呢。”
“哈哈哈……”柱间被凯亚这句话逗得笑了起来,“你本身就是骑兵队长,再加上代理团长是你嫂子……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您和漩涡先生的功劳啊。”克利普斯举起酒杯,“千手先生,我敬你们一杯。”
“我也是。”凯亚也跟着一起举杯说道。
“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柱间与他们碰了碰杯子,随后将杯中的蒲公英酒一饮而尽。而凯亚和克利普斯也是如此。
虽说按克利普斯的身体状况本来是不需要喝酒的,但既然此时此刻位于此情此景,而他又身为新郎的父亲,不与宾客们以及恩人喝点的话属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
“琴,从刚才起我就想问你了。”与其他老老实实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人不同,优菈直接走到了琴的身边坐下,“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这么晚才通知我?”
“那个……”琴顿时脸色微红,“其实,我下定决心正式做出决定要和迪卢克结婚,到婚礼举办的今天,其实还并没有过多久。你们所有人收到的邀请函,也都是在同一天送过去的。”
“啊?”优菈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待在龙脊雪山,相比起其他本就位于蒙德城内部或者附近的人,她不论是收到邀请函的时间还是赶回蒙德城的时间确实都比别人要晚上一些。
阿贝多和砂糖亦是如此,他们都没说什么,因此这么说来反倒是自己太过矫情了。
不过,生性傲娇的优菈当然绝不可能会承认这一点。因此,她自然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居然搞这么一手……哼,这个仇我记下了!”
得,万事不决记仇起手,典型的优菈思维了╮( ??w?? )╭。
……
“丽莎,师傅。”看着桌上的菜肴,雷泽咽了咽口水,“这里,好多肉……”
“是啊。”丽莎笑盈盈的说道,“今天迪卢克老爷与琴团长结婚,这是他们宴请众人所准备的宴席。你也是宾客之一,所以尽情放开了吃就可以哦。”
“结婚?宴席?”雷泽眨了眨眼,满脸都是不解的神情,“不懂……”
“没关系,现在这些事离你还比较远。”关于这些事丽莎也做不到一两句话就能向常识储备不足的雷泽解释清楚,因此只能先这么说,“不用想太多,现在吃饭才是正事。”
“嗯……”雷泽点了点头,“只不过,卢皮卡,不能过来,可惜。不然,会吓到人……”
“狼最好还是不要吃太多人类吃的热食呢。”丽莎轻轻安慰了雷泽一下,“这里是专门为人类准备的宴会,你们那里只有你可以参加。所以,不用太在意这件事的哦。”
“好的。”
……
类似的场景出现在宴会的各个角落,各张桌子的附近。每个人都在谈论着各自的事情,同时要么大快朵颐,要么举杯欢庆,表达着自己对于宴会的喜爱或者对于迪卢克和琴这对新婚夫妇的祝福。
而就在两人带头将两杯酒供奉在风神像面前时,突然间,整个蒙德广场之上都吹起了一阵阵的微风。
风很轻,很柔,原本应该是不会容易引人注意的那种。但不知为何,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时注意到了这阵对他们而言总感觉有些不同寻常的柔和微风。
“咦?这阵风……”
“这种感觉是?”
“你们快看!”
不知是谁指着天空大喊了一声,随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向空中看去——只见一道沐浴在阳光与流风中的身影从空中缓缓飘落下来,周身流纹般的风青色并没有裹住其中散发出来的那纯白色的光辉。
『很热闹啊~』
充满了神性的声音从那道身影的位置传出。声音很轻,但却令在场的众人全都听的清清楚楚,就仿佛是那道身影凑在自己的耳边所说出的一样。
“是……是风神大人!”
“居然是巴巴托斯大人?!”
“风神巴巴托斯大人显灵了!”
除了那些比较沉稳,或者已经知晓巴巴托斯真实身份的几人之外,其他所有人全部瞪大了眼睛,大声欢呼起来。
毕竟,巴巴托斯已经足足几百年没有出现在蒙德人民的面前了。那些曾有幸见过巴巴托斯真容的人,也基本上早就已经扛不住岁月的流逝,带着这份记忆进入了坟墓。
当然,那些少数情况特殊的人除外。
可是现在,辣么大的一只巴巴托斯就飞在众人的上空,怎么可能不会令这些成天把“愿风神护佑你”挂在嘴边的蒙德人兴奋?
『呵呵,各位不必如此兴奋过头。』空中的巴巴托斯展开羽翼,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不管怎么说,今天可是我在这个时代最看好的两名子民的婚礼。身为风神,我想我最好也应该到场为他们送上祝福。
同时,也顺便尝尝这里的美酒。』
这话在巴巴托斯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仿佛挺平淡的,可当被那些蒙德民众给听到耳中之后,就变成了落入水中的石头一般,激起了剧烈的水花:
“我的天呐,我……我听到了什么?”
“巴巴托斯大人居然亲自来参加迪卢克老爷和琴团长的婚礼?!”
“只能说不愧是他们两位吗……”
虽说先前已经与风神并肩作战过,也多少了解了风神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但当这位“不正经的摸鱼吟游诗人”居然真的愿意以风神的身份与姿态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他们正式送上祝福,饶是以迪卢克和琴的心性也不免感到十分吃惊。
而这时,巴巴托斯抬起右手轻轻一挥,两道风青色的流光脱手而出,缓缓分别落在了两人的面前——
『我的眷属,东风之龙特瓦林在听闻你们两位喜结连理的消息时,也想要为你们送上祝福。毕竟它能恢复原本的样子,多亏了当初你们的帮助。』巴巴托斯说道,同时迪卢克和琴也看清了飞到他们面前的东西,正是两片风龙翎羽,『所以,我就帮忙把它送出的礼物加工了一下,作为风神及其眷属共同为你们这对新婚夫妇送上的祝福。』
特瓦林从自己身上找出的两片最好看的翎羽,加上巴巴托斯在上面用大量神力所施加的祝福,使之摇身一变成为了一种能够作为护身符乃至传家宝存在的贵重物品。
“多谢风神大人。”x2
面对巴巴托斯这份明显用了心的礼物,迪卢克和琴同时对着天上的身影道了声谢,随后郑重的收下了翎羽,并将之作为饰品佩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里面蕴含的神力之澎湃,哪怕他们不是魔神也能够感觉得出来其中的浓郁。巴巴托斯既然舍得用上这么多神力,只为给他们打造这一对充满祝福的礼物,身为蒙德人以及风神子民,他们对巴巴托斯的这份感谢自然是真挚且发自内心的。
『哈哈,不用谢我,谁让你们是我近几百年里感到最骄傲,同时也是最看好的子民之二呢。』用流风卷起放在风神像前的两杯酒并将其带到面前挨个品尝过之后,巴巴托斯对两人笑了笑,『那么,带着我与特瓦林的这份祝福,此生永远能够幸福美满吧。』
话音刚落,巴巴托斯的身影便在一阵越来越强的高空流风当中缓缓消散。
“琴……”看着被琴挂在身上的翎羽,迪卢克说道,“这是风神给予我们的祝福,同时也是希望。我,绝不能辜负他的期待。”
“我也是一样。”琴轻轻握住了迪卢克,这位自己新婚丈夫的手,“从今往后,没有什么,能够把我们给分开。”
“嗯……”
慢慢的,两人再一次抱在了一起。而此情此景,也再一次引爆了现场宾客们之间的气氛。
……
“他们之间感情真好啊……”看到这一幕,派蒙不由得感叹道,“将现在的他们与我们刚认识他们的时候相比,还真的完全想不到居然会是同样的两个人呢。”
“毕竟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人都变了很多。”空讲解道,“不论是我们干预的因素也好,还是他们本身的因素也好,最终可以走到这个结局,不得不说还是皆大欢喜的。
毕竟,他们本就是互相之间有情有意,仅仅只是缺乏敞开心扉的交流与开诚布公的告白罢了。我们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帮忙推了他们一把而已。”
“说的是啊。”面麻走过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加入了话题,“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内心当中原本就有对方,那么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看见这种明明互相喜欢对方却表达不出来的人,就是最能令我感到牙酸和胃疼的事情。”柱间在旁边也插了一句嘴,“哪怕只是为了我自己的感受,这桩婚事我也要帮忙给他们办了。面麻,你说是不是?”
“没错,在这点上,我们俩的看法完全一致。”面麻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现在,婚礼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已经结束了。”派蒙又唏嘘了一句,“也就是说,我们似乎就要再次启程了呢。”
“的确。”空的神色略微黯淡了一下,“我还要去找我的妹妹。现在的她,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我的旅途还远远没有结束,为了她,我可不能长期只待在同一个地方。”
见状,面麻与柱间悄悄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倒是知道空的妹妹荧如今的情况,只不过现在还并不是告诉空的最好时机。
能够让荧亲自告诉空她正在做的事情,随后自己再去对空加以引导,在面麻和柱间看来才是最为合适的做法。
“这件事之后再说吧。”柱间赶紧转移话题,“宴会可还没有结束呢,至少我们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先好好的去享受这一切。”
“是啊,既然我们说过会和你们同行,那么你们也不需要担心太多事情。”面麻也说道,“一切终将会水到渠成。哪怕退一步讲,即使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两人也有足够的实力将其摆平。”
“对啊旅行者。”派蒙也帮腔道,“有漩涡先生和千手先生这两位强到没边的人一路帮助我们,你貌似也不需要担心太多啊。”
“……说得是。”最终,经过多方思考的空重新露出了笑容。
随后,他悄悄拿过旁边桌上的一瓶蒲公英酒,给自己刚刚喝空的苹果酿杯子倒满:“漩涡先生,千手先生,我敬你们一杯。”
“咦,旅行者,你……喝酒?”看到空的动作,派蒙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早就想喝了。”空屑屑的瞥了派蒙一眼,“那些酒馆里面的人总是以为我还没成年,不过别忘了我的真实年龄比他们不知道大上多少。所以,我喝个酒又怎么了?”
“好吧……”派蒙语塞,派蒙无奈,派蒙叹气,“别说他们了,连我都差点忘了你是一个已经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了……”
“嗯?”空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道危险的目光,“派蒙你刚刚说什么?”
“呃……我是说,哪怕旅行者你的实际年龄很大,但看上去仍然风华正茂呢。”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下一秒就会变成下酒菜的派蒙顿时求生欲爆发,“不过那些不卖给你酒的人,也都只是些有眼无珠的家伙而已!”
“求生欲这么强的吗,这位派·应急食品·蒙小姐?”拿过那瓶酒,也给自己的酒杯满上之后,面麻笑呵呵的敲了敲派蒙的悬浮头冠,37°的嘴毫不留情的用“冰冷刺骨”的话语道破了派蒙的想法,“如果你这句话被查尔斯听到了,你就不怕他来找你算账吗?”
“呃……呵呵……”对此派蒙也无言以对,于是只能选择通过装傻来试图萌混过关。
“诶嘿,我错过什么了吗?”这时,一道贱兮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紧接着,一个浑身绿色的家伙就“诶嘿诶嘿”的“爬”了过来。
“完事了吗,风神大人?”悄悄结印解除影分身之后,面麻瞅了眼面前这个明明不久前还十分圣洁威严,此刻却一副像是刚偷完狗的嘎子般贼了吧唧模样的诶嘿怪,说道。
“那是当然。”温迪假装没听出面麻话中的暗讽语气,或者干脆是以此为荣,“怎么样,风神巴巴托斯时间的我,帅不帅?”
“总感觉你要是能够一直保持那副样子的话,我说不定对你的敬重还可以稍微多上一点。”派蒙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我只能说……和那个模样的你一对比,如今的你究竟有多邋遢、多颓废、多鸡贼,那简直是看的一清二楚。”面麻的毒舌明显远比派蒙要更加的犀利和露骨。
“哎呀,漩涡先生您还真是口下不留情呢~”温迪一副又打算犯贱的模样,“您知道您这么说的话,会对我脆弱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大螺旋轮……”
“您不要这么玩不起啊!”
……
宴会的进行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插曲而发生什么大的变化。人们仍然在或是对酒当歌,或是大快朵颐,或是与他人相谈甚欢。
看着这一幕,刚刚与一名商业伙伴交谈完的迪卢克缓步走到了同样刚与骑士团的众人交谈完的琴身边。
两人都没有率先开口,迪卢克仅仅只是伸手揽住了琴的腰肢,与她一起看向宴席上的众人,看向这全民狂欢的一刻。
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这份感情,这份心意,两人互相之间都已经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这,或许就是青梅竹马,兼两小无猜,兼互有深情,更兼新婚夫妻之间那独一无二又令人向往的心有灵犀吧。
宴席还在继续,宾客们的热情与兴奋同样也还在继续。菜肴上了一波又一波,酒水搬来了一批又一批。人们开怀大笑,人们举杯畅饮,人们纵情欢呼,人们载歌载舞……
就这样,直到很晚,很晚……
……
……
……
(凌晨,迪卢克家)
“没想到居然会进行到这么晚呢……”迪卢克房间内的大床上,浑身上下只裹着一件浴袍的琴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不由得出声感叹道。
此刻,迪卢克正在浴室内洗澡。而克利普斯与凯亚,目前则都待在凯亚家里。毕竟不管怎么说,总要给这对新婚夫妇尽可能的留出空间来打造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听着从浴室内传出的冲澡声,在迪卢克之前就已经洗完澡的琴不由得低头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浴袍。一想到接下来按理来说即将应该发生的事,她的脸就止不住的染上了一层浓度极高的羞红。
她赶忙起步走到自己挂在一旁的衣服附近,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本书,然后坐回床上着急忙慌的翻看起来。
这本书是她在婚礼之前就悄悄揣在身上的,就仿佛它能够增加自己的勇气一般。
只不过,这并不是她以前经常看的那些恋爱小说中的任何一本,而是……丽莎从禁书区给她拿来的那本《兰彻瑞冒险记》。
虽说在丽莎这个蒙德车王,以及这些禁(huang)书的熏陶之下,琴在那种方面早就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小白了。但不论如何,理论是理论,实战是实战,到了动真刀真枪的这一刻,她还是不免有些紧张犯怵。
这一点丽莎也帮不了她,只能让她自己克服和适应。毕竟在这方面,丽莎自己同样也只是一个理论经验丰富,实战经验为零的嘴强王者而已,除了心态之外其实比琴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在勇气这一方面甚至还不如看似懦弱,实则坚强的琴。
又看了一遍书上勇者兰彻瑞与那名和他相恋的女孩各种零距离,乃至负距离缠绵的描写,尽管和往常一样看的面红耳赤,可琴的目光始终坚定不移的盯在文字上。
这种事,或许马上就要真正降临在自己身上了。为了能够不留遗憾,真切的体验一下这种别开生面的感觉,同时也是为迪卢克留下最好的感官与印象,多在这种书里取取经,总是好的。
可或许是因为紧迫感而看的太过投入,以至于琴竟然没发现洗完了澡,身上也和自己一样只裹着一件浴袍的迪卢克从浴室当中走出,缓步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在看什么呢?”
迪卢克没想到的是,他的这句疑问,就仿佛成为了点燃炸药桶的那枚火星一般——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脱手飞出去的书好悬没把前面窗户的玻璃给砸烂,而处于极度惊吓状态的琴这一记女高音也差点没把迪卢克的耳朵喊聋。
“怎……怎么了?”见此情景,捂着自己仿佛快要喷血的耳朵,迪卢克一个箭步绕到琴的面前,捡起了那本书,想要检查一下上面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而琴这时也略微回过了神来,见那本书正被迪卢克拿在手里,刚刚就被吓得颤动不安的心差一点直接死机:“还——给——我!”
“啊嚏!”没人知道,此时,选在雷之国稻妻的某条深海舌鲆鱼突然间打了个喷嚏。
迪卢克被琴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不过他倒是没有真的直接还给她,而是快速浏览了一遍这两页的内容,毕竟他确实害怕上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可谁知这一看,迪卢克瞬间就变成了地铁老人手机脸……
呃,呵呵,确实是非常“危险”的东西。
“啊……”见迪卢克最终还是看到了书上的内容,琴伸出去的手悬在了那里,张着嘴微微发出呆滞的声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琴。”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停止运行的琴,迪卢克的语气虽然听不出情绪,不过眼神当中的无奈却是藏不住的,“这本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是……是丽莎……给我的……”或许是脑子因烧坏而罢工的缘故,宕机的琴说话丝毫没有经过考虑,直接就这样把丽莎给卖了。
“……”闻言,迪卢克叹了口气,毕竟在他看来如果是丽莎的话,这还真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会看这种书?”
“因……因为……”或许是触及了隐藏在内心当中的关键问题,琴的脑子略微恢复了一些,不过最终她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郑重回答,“既然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所以……所以,我想做好一个妻子应该做好的一切。其中,自然……也包括这方面。
我……实在是害怕我会做不好,给我,更是给你留下一个不好的初印象和初体验。
所……所以,我才……”
话音未落,琴的脸就突然被迫抬起来,与迪卢克那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目光对视。而迪卢克没有拿书的那只手,此刻正轻轻托在琴的下巴上。
“原来如此……”迪卢克轻声说道,“很抱歉,琴,刚刚吓到你了。我一开始没有意识到,还以为这书上是有什么危险的事物……
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不不不!”琴急忙站了起来拒绝道,“不是你的错。毕竟,是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在先,也是我看的太投入没有注意到你,所以害你误会……”
“没关系的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没有再让琴继续说下去,迪卢克轻轻握住了琴的手,“所以,不需要有任何自责。”
说罢,他便将那本书还给了琴。
尽管此情此景,再继续看下去的话很明显并不合适,可琴还是伸手接过了书,随后一脸娇羞的看向迪卢克:
“那么……我们……”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
“诶?”琴一愣,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出来呢,迪卢克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猜就能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而且倒不如说这才是新婚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迪卢克微微摇了摇头,“说老实话,在这种事情上,我其实不比你好上多少。”
“啊?”
“你没有经验,我同样没有。你只通过这种途径了解过这类事,我甚至连这一点都从未做过。”迪卢克大大方方的抖出了自己的这项“短板”,“所以,这么看来,我其实还比不上自认为笨拙的你。”
“呃……”
“真正适合自己的经验从来都不是通过理论得来的,而是通过亲自实战得来的。这句话不仅适用于战斗,也同样适用于方方面面,包括这种……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那……那我们……”
“慢慢来就好,反正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会很长。”迪卢克双手按在琴的肩膀上,而他的脸上居然也出现了一抹浅浅的羞红,暴露了他那其实并不平静的内心,“我们现在都是互相属于对方的,所以,不用在意那么多。一切,都是需要从零开始培养的。”
“嗯……”琴抿着嘴点了点头,将书随手丢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深情的握住了迪卢克的手,“那我们……也就此……从零开始试一试?”
“没问题,我……悉听尊便。”
……
很快,两人房间内的灯便被关掉了。
由于此刻是凌晨时分,因此夜幕早已变得深沉不已。而在灰暗的高天之上,时不时的有一两颗流星划过天穹,刺入了由无数命之座所组成的“银河”。
流星的来源已无从考证,只能看到它们逐渐划进了黑暗之中,拖曳着一条散发红光或白光的余迹。有的轻飘,有的硬挺;有的直坠,有的横扫;还有的在不时点动着,颤抖着,仿佛要给高处不胜寒的天穹带来一丝充满光热的动荡,亦或是给黑暗的环境带来一些闪烁的爆裂。
流星的数目不定——有时是一两个,有时是好几个,有时则是单独一个的巨大的流星横向刺入远方的天际。在流星身后拖曳的余迹越拉越长,放射着花朵般美丽的星芒。
赤红的前缀,逐渐化为淡黄的余波;到了最后,流星似乎是要燃烧一切般拼命的挺进,在这属于它的最后疯狂当中化为炽烈的光热,将原本灰暗的天空照亮了一瞬,就仿佛刺破了厚厚的黑幕,渗透出并且在此留下了一些乳白色的光芒。
很快,最后一丝光芒就此消散,而被撑开的黑暗天穹貌似颤动了几下之后,又逐渐回拢包合了起来,同时那些不与流星争辉的慵懒群星也慢慢回到了各自原本的位置,就好像是在蒙德入秋的轻风上空微笑一般。
而此刻于提瓦特的大地之上,不论是停在旷野花丛中的蝴蝶,还是窝在草丛或巢穴中的松鼠、红狐等生灵,也在生命的鼓动之下,进行着与天上群星相似的游戏。
而在迪卢克房间外面的窗户下方,不知何时组团凑在那里听墙角的面麻、柱间、温迪、克利普斯、丽莎与凯亚,也全都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开,回到各自的住处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