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舟没有动怒,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走在前面的王家人。
“真是个累赘……”
开口的是王宣仪,她仗着有王清铃这个闺蜜,平日里在族地内横行霸道惯了。但此人一身富家病,平日里依仗着王清铃的身份骄横无理,这都是族内人尽皆知的事情。
“宣仪,你少说几句。”
平日里王宣仪如何如何,王清铃不想管也懒得管。但眼下不能任由她胡来,稳住叶云舟,赢下武斗大赛是首要任务。
王清铃咳嗽一声,让众人先进廖家族地,随后阴着脸出现在那几个侍卫身边。
“啪——”
王清铃短棍入手,一棍横扫在其中一个侍卫的后脑上。
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声音格外刺耳。那侍卫的眼球猛然瞪大,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脸上露出一副极度惊恐和痛苦的表情,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想要发出尖叫,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一股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后脑勺喷涌而出,如同一股激流般迅速流淌下来。这股液体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感到一阵恶心。随着血液的涌出,那侍卫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软绵绵昏死过去,彻底失去了生气。
“刚才没有动手是给你们台阶下,既然你们非要找事,那我不介意陪你们好好玩玩。”
王清铃怒不可遏,手中短棍在空中呼啸着,一阵阵罡风朝着四周席卷开来。
“大小姐,没必要动怒。别忘了来这里的任务。”
叶云舟也是一阵头大,他搞不懂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但为了活下去,他绝对不能任由王清铃这么胡来。于是乎他赶忙阻止王清铃,将两人拉开。
“我是王清铃的护卫,我叫叶云舟。”
叶云舟冲着那廖家侍卫点点头,依旧是只露出半张脸,淡淡道。
“是……是我等疏忽,给您二位赔不是了。”
那侍卫笑得比哭的还难看,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两头谁都得罪不起,那个被打死的侍卫就是最好的证明。
“走吧大小姐,先休整一番,别耽搁了武斗赛。”
叶云舟说了声,指了下远处一群面色不善的王家青年们,说道。
王清铃脸上浮现一丝歉意,努了努嘴,道:“他们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基本都没怎么离开过王家,要是言语上有什么冒犯的,你别在意。”
“前辈既然许诺我资源,那我属于是拿钱办事,受点罪也能理解。”
叶云舟摇了摇头,说话间两人重新回到了队伍中。
这次,他们再也没有遭遇任何阻拦,在廖家内府的侍卫带领下很快便到了先前那视野中高耸的朱红楼阁。
“族长大人在殿内接见诸位,小的就不陪护诸位大人了。”
那廖家侍卫鞠了一躬,随后快步离开。
“走吧。”
王清铃扫了周围一眼,大殿之下,是缓步向上的台阶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台阶。每隔几百阶,两旁便站立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冷冷的注视着王清铃一行人。
“不能飞吗?这么多台阶要走到什么时候去啊。”
王宣仪娇叱一声,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但队伍里除了王宣仪,其余人皆是沉默。这里可不是王家,廖泽铭要想为难他们实在是太简单了。就算王翰文出面,只要是他们有错在先,活着离开,怕是也要脱层皮。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一行人站立在两根高大的承重柱之间。柱子上盘着龙,腾着凤,衬着金色的窗格,红色的房檐,俨然一副古华夏时期皇宫的景象。
“进来吧。”
楼阁内部空间巨大,墙壁和天花板上装饰着金碧辉煌的图案,显得格外壮观。在一阶阶台阶上方,摆放着一张案桌,案桌上整齐地堆叠着一些文件。廖泽铭坐在案桌前,专注地翻阅着这些文件,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毫不在意。
当一行人进入楼阁时,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但廖泽铭却始终没有抬起头来,只是继续阅读着手中的文件。他的声音平和而低沉,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你们来了……”
然而,这简短的一句话在空旷的大殿里却被无限放大,如同扩音器一般,清晰地传入了一行人的耳朵之中。
“咵咵——”
王清铃等人走进大殿,殿内除了两侧站立的侍卫以外,还有几个端着奏折的婢女,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你们是到的最早的一批,自己选厢房去住就好了。”
说着,廖泽铭忽的放下笔,扫过人群一眼,道:“谁是叶云舟?”
叶云舟朝左边跨出半步,脱离人群,什么也没说,定定站在原地。
衣裳破烂,倒也符合一个杂役的身份。对于叶云舟蒙着面,廖泽铭没说什么,反正王翰文只要求特殊关照一下他。至于怎么关照,那就是他廖泽铭的事情了。他可是听闻这个外姓杂役把整个王家搅得天翻地覆,正好可以借着武斗大赛试试他的深浅。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若是在我族内惹是生非,王家人保不住你。”
廖泽铭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命令,淡淡道。
“前辈多虑了。”
叶云舟依旧是那般不卑不亢。
“退下吧。会有人来领你们去住地。”
廖泽铭也不与他纠缠,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开。
飞下台阶,几个廖家侍卫远远的站在那里,在他们的指引下,王清铃选择了一个距离武斗场最近的一排偏房。
相比于廖家族内用于给侍卫或者子弟长老这类本家人住的地方,这一排偏房很是平淡,就是简单的砖砌房间,四四方方,好似火柴盒一般。房间之间相隔也只有一个人的距离,中间空隙处流淌着一方浅浅的水流。水流从厕所内连接出来,顺着水流流入门口的下水道。
距离武斗场周围圆形的区域内,基本都是这些类型的房间。它们就是廖家专门给武斗赛的参赛子弟准备的,因此离族地也有一些距离,周围的廖家侍卫也很少,基本上就处在半放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