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穗穗心心念念的席还是没吃上,礼金也没退回来,回酒店的一路上穗穗都垂头丧气,这人家做事好不敞亮,吃个席能怎么样嘛。
鉴于她碎碎念的功力过于强大,周阳辉大出血地点了一桌正常的菜,穗穗吃了也没多开心,本来给了礼金能吃席,现在还得格外掏腰包,总感觉亏了一顿。
“真没格局,记得把礼金要回来。”穗穗越想越过不去,恶狠狠道,“能不能举报他们利用订婚宴骗收份子钱啊?”
“……”从未有过的思路叫周阳辉折服,“先吃吧。”
无论是要礼金还是举报都有点叫他做不出来,他手段是没那么上得了台面,也没有包袱,但也不至于这么鬼鬼祟祟,说出去都不好听。
穗穗一副“年轻人就是脸皮薄”的表情看着他,然后狠狠地往嘴里塞竹子,也就是她没法说话,不然早就当场叭叭去了。
年轻人啊!
项丰丢了这么大的脸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过去,把儿子赶出去让他去求人原谅表明态度,他就开始查今天的事情。
叫他不寒而栗的是,明明是他和儿子私下里的谈话,居然被人录下来毫无知觉,还被公然地在这样的场合放出来,全程都没有被抓到任何可疑人员。
这次只是想要破坏项宋两家的结合联手,那如果下次是要他的命呢?
项丰越想越没有安全感,连家里的安保都加强了些。
可惜,周阳辉真就是能走开始就学会躲藏生活,避免被人抢东西,潜进项家的时候已经是生根半夜,脚步落在走廊一步步迈进早已知晓的位置。
一直到进门,无论是安保还是项丰本人都没有发现,周阳辉打量了下,还真如资料上所说早就分房睡了。
当初海誓山盟不过二十年,也抵不过岁月带来的消磨。
酒店的穗穗张开嘴呼呼大睡,握紧的小拳头表明入睡时她的气氛。
反派崽居然不带她出门看热闹,穗穗不满地把嘴撅成油壶,没有死缠烂打非得去,但该生的气还是得生,可能明天一早醒来就忘记了。
周阳辉静静地等待着,项丰本来内心就不安稳,黑夜被这么盯着面色都不安宁,很快便突然地惊醒,然后正正对上周阳辉暴露在外的眼睛。
还没等他开口呼救,周阳辉已经掐紧地他的脖子,磨砂的手套用力收紧,沙砾的摩擦更是让他痛苦增加几分。
周阳辉慢条斯理地说,“项丰,想要活命,应该知道该怎么配合。”
已经开始出现的窒息感让他的脸早就涨红,眼珠子瞪得快要凸出来,用力地点头表达他会配合的立场。
周阳辉不怕他反悔,就看他呼救快还是他动手快。
项丰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喉咙还有些许呕吐感,望着周阳辉尽量友好道:“兄弟是自己来的还是有人派你来的?无论背后是谁,我都可以翻倍。”
周阳辉只觉得目前的场面真是荒诞,“确实是有人委托。”
项丰心里已经设想如何折磨幕后之人,平静道:“如果兄弟愿意说出来名字,翻五倍。”
“嗤”
周阳辉觉得好笑,狭长的眼睛盯着项丰,黑暗里不肯错过他任何的表情。
“是嘛。”他一字一句顿道,“雇佣我的人,叫,周~代~亦。”
项丰对这个名字有一瞬间的陌生,然后便是恐惧,不可置信地望着对面的人,“十倍,说出幕后之人真正的名字,我给十倍报酬。”
还真是值钱啊,之前自己的命都只肯出双倍,现在不过听到这个名字就给出如此可观的报酬。
“我骗你做什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给我的委托——让你家宅不宁、穷困潦倒,都没有要你的命,是不是很善良?”
项丰直接坐起身来,“她还活着?你到底是谁?”
当初的事情做得有多绝情他自然知晓,可正因为如此,更加不愿意相信周代亦还能爬出来。
同一时间,他难免怨怼起来当初非得要留周代亦一条命慢慢折磨的老婆,当初就该赶尽杀绝。
周阳辉身影一闪,项丰脸被埋在枕头里,手腕直接被折断,痛苦的闷哼声尽数被掩埋在枕头里。
“项老板手不老实啊。”他感慨一句,将他藏在手内侧的小钮扣拿出来放在手里,“你不用管我背后的人是谁,我自然是想赚更多的钱。只是,项老板可以换个思路,你的命,值多少?”
接连两次差点被闷死,再度呼吸到外面的空气,项丰像是一只好不容易回到水里的鱼,脸上因为疼痛还带着些惨白。
他盯着周阳辉还得克制住眼睛里的情绪,“你的胃口可真大。”
周阳辉含笑不语,谁的胃口都不小,不过是他更穷而已。
项丰没有办法,周阳辉完全就是蝗虫过境,他没有要转账什么,账户里的玩意对他这种黑户威胁性太大,更何况,就0298那种人严重鸟不拉屎的贫瘠地,光有钱没有任何意义。
拿到项丰的个人星网账号,项丰眼睁睁看着他用他的账号转了几号手,然后买东西,叫人把货送到0298,价格是贵了点,但总归不用他出钱,加价就加价。
项丰沉着脸,哪怕是他看到花出去的钱都忍不住狠狠闭上眼,再度睁开眼,项丰忍不住道:“兄弟可以告诉我,周代亦在哪?”
周阳辉没搭理他,反手将人用被子捂住然后打晕,顺手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管药给人喂了下去,只是简单的迷药而已,确保他不会中途醒来坏了他的事。
做完这一切周阳辉继续在项家活动,轻而易举地撬开家里装贵重物品的箱子,珠宝首饰文件统统全部带走,哪怕是没用也要膈应到他们。
周阳辉没有杀他们,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走。
……
穗穗醒来时看着酒店截然不同的飞舰,一整个都懵懵的,然后迅速被吓醒:
她又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