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果然是梅清离。
这两日皇城动荡不安,自从萧璟琰知道萧璟木未死之后,便一直在暗中安排自己的势力,以防萧璟木的突然反击。
看到鬼灵阁的信号弹,她便知道出了大事,没想到,居然有人敢伤害她的男人。
陆君弃看到救星,立即向着梅清离奔跑过去,“夫人,快救我!这个女人要杀我!”
沈棠月神色一冷,袖中银针射出,想着先发制人,先将陆君弃抓到手。
金丝软甲对于她来说很重要,为了那个东西,她宁愿铤而走险。
本以为距离近有优势,可就在银针即将射进陆君弃腿中的时候,突然一记冷冽的掌风袭来,将银针尽数拍了回来,而且每一根银针的攻势不减反增,比之前还要凌厉几分。
“好深厚的内力!”
沈棠月一惊,快速凌空一蹋,向后急速闪去,躲开了银针的致命一击。
梅清离飞身而至,一把搂住陆君弃的腰,将他护到了身后。
“你可有受伤?”
为了让梅清离安心,陆君弃丝毫没有隐瞒,“就是刚才被人用剑刺了一下,后背有点痛,其他地方无碍!”
梅清离闻言,立即勾着陆君弃的腰将他转了个身,发现只是衣服被刺破,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有了这一次教训,以后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金丝软甲不准再脱下来,如果再被我发现你不穿,小心家法伺候!”
“知道了,谨遵夫人教诲!”
有了这次教训,他哪里还敢脱,关键时刻,这玩意儿真能保命啊。
“知道便好,”梅清离眼神中的柔和一闪而过,随即转头看向沈棠月,眸色冰冷。
“雪花针!你是神月镖局的人?”
“正是,”沈棠月正视着梅清离,感觉着她那冷冽又强大的气场,语气不自觉的少了几分刚才的高傲。
“你们是何人?”
梅清离沉默着撇了一眼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蒙面人,便知道,这是三方势力在纠缠。
或许,眼前的神月镖局,是友非敌。
“鬼灵阁,灵狐!”
鬼灵阁?
沈棠月眸光一动,看向梅清离的眼底中,透着几分打量。
容色绝美,神韵脱俗,一头长发简单又利落的挽在脑后,举止投足淡然自若,但周身涌动的气息却强大生冷,月牙白衣随风而动,仿若天上惊鸿一般。
“传闻,鬼灵阁阁主都是男人!”
梅清离笑了一下,“既是传闻,便不可信,只要心向往之,男女又有什么重要,沈镖头不也是力排众议,才登上了总镖头的宝座吗?”
沈棠月负手而立,看向梅清离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钦佩。
若说英雄之间惺惺相惜,女人之间遇到同道中人,也会产生悯息之情。
不可否认,她们都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证明自己的人。
这其中的心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
梅清离见沈棠月眼神中并没有杀气,而她又揪着陆君弃不放,梅清离立即便知道了沈棠月的目的。
“沈镖头想要的东西,恕我们暂时不能奉上。”
“为何?”沈棠月眉眼冷了几分,“金丝软甲本就是神月镖局的镇宅之宝,如今重现江湖,我为何不能拿回来,难不成,鬼灵阁是不讲道理的。”
有了梅清离在身边,陆君弃的胆子大了几分。
“道理这种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既然已经丢失,那这件东西便是大家的,谁得到算谁的。
你总不能因为丢了银子,便说这大街上的银子都是你的吧!”
“你,强词夺理!”沈棠月咬了咬牙,随即冷笑一声,“秦掌柜要运送的银子,是你们的吧,既然你们不讲道理,那银子我便扣下了!几万两,足够神月镖局再去寻一件宝物了。”
“无妨,”陆君弃笑了一下,表情并没有因为沈棠月的威胁,而产生丝毫变化。
“那明日皇城里的人便都会知晓,神月镖局私扣镖行,且态度恶劣,贪得无厌,以后,怕是再无人找你们神月镖局押镖了。
银子是小事,区区几万辆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你们不想做人,那就都别做人了,冤冤相报多好玩啊,有乐趣的人生才不会寂寞对不对?”
“你,”沈棠月被气的一时有些失言,“无耻!”
陆君弃挑了挑眉,论怼人他就没怕过谁,与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才是愚蠢。
据他所知,金丝软甲已经丢失五十年了,中间已经易了多少次主,到底谁才是它的主人,谁又能说得清,如今,穿在谁身上,谁才是它的主人。
“姑娘眼光毒辣,我是无耻,不像姑娘,有齿咬人才会痛。”
梅清离笑着在陆君弃的腰上轻轻的捏了一下,小声道,“你这张嘴倒是毒辣,不过…………”
“我明白,”陆君弃有些痒,轻轻的躲了一下,“适可而止对不对,我有分寸,只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太狂傲,我得杀杀她的傲气,我说完了,该你了。”
话落,陆君弃伸手捂着嘴巴,又躲到了梅清离的身后,那可爱的动作,惹的梅清离眼底笑意盎然。
对于做事分寸,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陆君弃。
“沈镖头也看到了,我这夫郎口直心快,说话容易得罪人,如果没有金丝软甲相护,着实让我放不下心。
不如这样吧,你给我一年的时间,待我处理完一些重要的事情,确保无人再来伤害他之后,我定将金丝软甲奉还,如何?”
一年?
沈棠月有些怀疑。
神月镖局已经等了五十年,多这一年也未尝不可。
只是,金丝软甲乃是天下至宝,多少人望而莫及,他们真的愿意归还吗?
还是说,这只是一种缓兵之计。
“我要如何相信你们?鬼灵阁示众,如果你们执意要赖账,那我神月镖局岂不是要被你们耍了?”
梅清离笑道,“自然是靠信任。”
“信任?”沈棠月嗤笑一声,“你身后那个男人可是说过了,大家都不做人了,那又有什么信任可言?”
陆君弃想了想,突然坏笑着从梅清离的肩膀处露出头来,说道。
“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人质如何?”说着,陆君弃对着梅清枫抬了抬下巴。
“看到那个小子了没有,他是我夫人的弟弟,你把他带走,一年之后,我们用金丝软甲去换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