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离眉头紧锁,若她没有猜错,答案就在下一只信鸽里。
果然,半个时辰以后,又一只信鸽飞了进来。
梅清离没有犹豫,立即打开纸条看了一眼。
“离丫头,那只情蛊……在我大孙子身上。你可千万别告诉他,老夫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大孙子,我可不想让他怪我。”
梅清离愣了一瞬,突然震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陆君弃被下了情蛊?
怎么下的?什么时候下的?又是谁给他下的?
梅清离快速走到床边,抓起陆君弃的手腕为他把了把脉,可是他的脉象平滑有力,她根本就发现不了什么。
情蛊高深,岂是她这种蹩足的医术可以探寻的了的。
结合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想,梅清离突然恍然大悟。
是子初!
那个孩子常年养在大巫师和大尊者身边,对药理和情蛊早已了如指掌。
难不成,就是那一次让他帮忙拿解药的时候,他趁机将情蛊掺到了解药里?
怪不得他会那么肯定,她和陆君弃会永远在一起。
大尊者支支吾吾的,定是怕她怪罪他的失职,但又不得不说。
梅清离气的身子有些发抖。
她梅清离难道会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居然要靠情蛊帮忙?
这件事若是被陆君弃知道,他会怎么想她,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
如果说是子初有意为之,并没有人指使,他又会相信几成?
毕竟子初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不,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她不想让他们现在稳定的关系,因为一个误会而分崩离析。
梅清离平复了一下震惊又愤怒的心情,随即快速走到桌边写了一个纸条,飞鸽传书送到了暗竹手里。
去南疆太远,暗竹是大尊者的徒弟,或许他会有办法。
她必须要快速将情蛊解掉,否则拖的越长,隐患越大。
她在陆君弃身上做的错事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伤害他了。
第二天一早,借着陆君弃还没有醒来,梅清离又快速拿出一粒从南疆带回来的秘药,捏着他的嘴巴,喂他吃了下去。
这种秘药可导致人浑浑噩噩,身体酸软,却又查不出病因。
她要带他离开东宫,看病是最好的借口。
又过了半个时辰,陆君弃悠悠转醒。
他想坐起身,可身子绵软的厉害,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脑子更是迷迷糊糊的,犹如一团浆糊一般。
“嘶…”
梅清离听到声音,立即一脸关切的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
陆君弃伸手在额头上揉了揉,“有点儿不舒服,浑身无力,身子也难受。”
梅清离快速端过一杯白水,扶着陆君弃让他喝了几口。
“大概是生病了,你别着急,我去找太子殿下,让他请个太医过来。”
“嗯!”
萧天策倒是很够意思,听说陆君弃病了,直接将太医院院首陈太医请了过来。
要知道这个陈太医,可是专门为皇上皇后,还有太子萧天策服务的,换成别人,必然没有这种待遇。
萧天策先一步走了进来,看到陆君弃躺在床上病病殃殃的,幸灾乐祸道。
“你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
陆君弃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话积点儿口德会死吗?”
萧天策挑了挑眉,“本宫说话就这样,这总比你昨天见死不救强百倍,哼,就凭你昨天那么对本宫,本宫就不该管你。”
“那你还进来干什么?”
“本宫就是进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趁着陆君弃爬不起来,萧天策痛痛快快的怼了他好几句。
气的本来头就有些晕乎的陆君弃,顿时更晕乎了。
见陈太医背着药箱走了进来,萧天策立即往旁边跨了两步,将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快给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陆君弃,“………”
奶奶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有太子坐镇,陈太医不敢怠慢,立即走到床前,为陆君弃把了把脉。
梅清离神色淡然,并不担心这个陈太医能查出什么来。
果然,片刻之后,陈太医的眉头越皱越紧。
“陆公子,您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陆君弃想了想,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得萧天策有些着急。
“他吃的东西跟本宫一样,本宫没事,自然不是吃食上的问题。”
陈太医又继续探了探脉象,平滑有力,只是隐隐约约间却又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他又说不出来。
“那你可是受过什么伤?”
这个问题可是问到点上了,梅清离往前走了两步,说道。
“前段时间掉下山崖落了水,所幸命大,被水冲到了下游,被一户山民救起。难不成是落下了病根?
可昨天他还好好的,今天突然之间就倒下了。”
陈太医摇了摇头,找不到病因,便无法入药。
人命关天,不是儿戏。
“殿下,恕臣无能,实在是没有探出病因,不如,待臣回去将孟太医也请过来。
他游历四方多年,野路子多,且专治疑难杂症,或许他能探出一二。”
“快去快去!”
萧天策挥了挥手,心里有些担忧。
连陈太医都摸不出来, 莫不是得了什么要命的病?
这可不行,他就这么一个朋友,可不能让他死了。
陆君弃听闻,心里有些害怕。
他还没有活够,他还不想死啊!
“夫人,我有点儿害怕,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的,”梅清离抓着陆君弃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嗯,”陆君弃点了点头,心里对梅清离的依赖愈发加重。
梅清离心里有些着急,她倒不是对大尊者研制出来的秘药有所怀疑。
只是时间拖得久了,药效淡去,再被人查到情蛊的事情就麻烦了。
好在那个孟太医今日不巧,正好出宫为皇后的父亲看诊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萧天策要等,可梅清离却不能等。
“殿下,既然这病因连陈太医都诊不出来,那孟太医或许更看不出来。
陆郎这病来得汹涌,我怕再拖下去,会对他的身体不利。
民女听闻凉州有一位刘大夫,医术很是高明,我想带他去看一看,少得三天,多则五六天便可回来。”
萧天策也知道病情不能拖,急道。
“好,那本宫和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