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里,萧天策裹着被子缩在大床的角落里,听着卓雅的教育,受气小媳妇儿一样。
他的心里有些委屈,昨天晚上为了不挨揍,他可是按照陆君弃的样子说了很多很多的好话。
可这个女人不但不领情,还把他摁在床上又狠狠的教训了一番。
不过,教训的挺爽的。
只是,这个女人变脸太快,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了。
就像现在……
卓雅一脚蹬在床上,软鞭圈了几圈握在手里,看着萧天策,颇有一种老娘训儿子的架势。
“我警告你,那个陆君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不准再跟他学!”
“嗯,”萧天策狂点头。
“以后不准再拿刀砍我,否则,我还揍你!”
“嗯,”萧天策狂点头。
“回宫之后,不准和你父皇母后告状,否则我就回番邦,让我汗父来揍你!”
“嗯,”萧天策狂点头。
他真的服了,也想通了。
他是一朝太子,承载着大周的未来,以及与番邦的百年交好。
这个女人虽然可恶,但他却不能杀了她,否则一旦两国交战,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生灵涂炭,流民失所,是一朝大忌,他不能让他的委屈让大周百姓来承受。
时间已经不早了,卓雅说的有些口干舌燥,随手端起一旁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回宫之后,那个徐招娣,你打算怎么处理?”
萧天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竟敢阳奉阴违,暗中勾结山匪残害他的朋友。
没想到,他的枕边人居然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还有徐光启,一百两黄金不是小数目,想来定是贪赃枉法所得。
“本宫将她打入冷宫,永不得召唤。汴州知府徐光启交给大理寺宗府严查。”
“嗯,不错,”卓雅满意的点了点头,“身边最忌阳奉阴违的恶毒小人,若已发现,必要永绝后患,快穿衣服,过了午时,我们便回宫。”
磨叽了一会儿,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关系貌似缓和了很多。
楼下餐堂里,陆君弃坐在桌前,一个连一个的打着哈欠,有些无精打采。
昨天晚上被梅清离变着花样折腾了一宿,有点累,还没睡够。
看见萧天策和卓雅的身影,陆君弃连招呼都懒得打。
萧天策老老实实的坐在他的身边,神情还有些委屈。
他也被欺负了一夜,这会儿腿还有些软,精神也不佳,还饿。
“七哥,我饿了,要吃饭!”
陆君弃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从怀里掏出来一锭银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借给你,一天一两银子的利息,等我们回来了,一并归还。”
萧天策没被那高额的利息吓到,只听到了陆君弃要走。
“你们不回梅府吗?你们要去哪儿?”
陆君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醒了醒神。
“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夫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半个月的长假,我打算带着夫人出去好好转转,看看这大周的大好河山。”
萧天策撇了撇嘴,“你的腿不是受伤了吗?”
“有马车,观光!”
告了别,梅清离便扶着陆君弃上了外面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里,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该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好了,相信卓雅不会让她失望的,剩下的,一切等她从南疆回来之后再处理。
希望,大巫师也不会让她失望!
看着远去的马车,萧天策的心情有些失落。
他的朋友走了,这半个月,他又要面对那种孤独又无趣的生活了。
一旁,卓雅看着萧天策那望眼欲穿的样子,有些不解。
“那个男人到底给你灌的什么迷魂汤?你这么舍不得他走吗?”
萧天策仰天看着初冬的太阳,高深道,“男人的事情,你不懂!”
…………
南疆距离大周七百多公里,刚出了皇城,梅清离便吩咐秋荷回了梅府。
南疆有暗竹,他已经提前一日便赶往南疆等待了。
暗竹的能力胜过出色,有他在,她能安心。
两个人驾着马车狂奔了一天一夜,觉得有些不太方便,便弃了马车,换乘了一匹高头大马。
大马虽快,可坐着难受,又跑了一天一夜,陆君弃的屁股便受不了了。
以前他出门有电车,有汽车,有地铁,还有高铁,去再远的地方,还能乘坐飞机。
骑马看似潇洒,可它颠的厉害,又隔的慌,嗝的陆君弃的屁股疼的厉害,身体更像是散了架一般。
于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又换成了马车。
又四天之后,他们终于赶到了南疆境地。
南疆是个好地方,这里鸟语花香,一片盎然,仿佛有着永远都用不完的生机似的。
陆君弃放慢了马车,一路欣赏,内心说不出的平静与惬意。
前段时间梅清离便一直跟他念叨,南疆有多么多么好,如今一见,倒还真是一片净土。
这里的路很宽,也很平整,虽然不是现代的柏油路面,但却一点都不颠簸。
陆君弃坐在马车前面,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花香盈绕在鼻间,很是舒服。
“喜欢这里吗?”梅清离拿着一个水壶钻出马车,拧开盖子递到陆君弃的手边,笑道。
陆君弃接过水壶,点了点头,“嗯,的确是一个好地方!”
梅清离看了一眼外面漫山遍野的野花,眼神中尽是期待和向往。
“待大周安定,百姓有依之后,我们便到这里来生活好不好?”
“咳咳咳,”陆君弃被水呛了一下,随即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水渍。
“你不是一直想做那人上之人吗?为什么又突然想要放弃大周那大好的江山?”
梅清离叹息一声,“人上之人有什么好,身边尽是肮脏与算计。
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不过只是想为黎家报仇。
我外公戎马一生,忠心可鉴,不能落得谋逆的下场。
我舅舅临死一刻,还在边关拼死抵抗外族入侵,他也不该人首异处,无人收尸,连黎家祖坟都入不了。
我母亲温柔淡雅,知书达理,也不该在死后却遭夫家抛弃,无法入梅家宗祠。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周帝一纸谋反令书造成的。
所以我恨他,更恨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