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不可造次!”
角落里,阿克达看着卓雅又要动武,立即飞身而出,挡在了她的面前。
“人家有意不与你计较,你何必还要咄咄逼人?”
话落,阿克达单手附在胸前,对着台上之人倾了倾身,客气道。
“对不住了各位,我这妹妹行事冲动,为各位造成了困扰,作为兄长,我代她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
“阿克达,你在做什么?”卓雅看着阿克达一副卑微的样子,心里更是愤恨难当。
“一个小小梅府,也配我们行如此大礼吗?阿克达,你是不是糊涂了。”
“闭嘴,”阿克达眼神一冷,瞪了卓雅一眼,警告道。
“此地乃是梅太师府,不是你的闺阁,这里也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快跟我回去!”
“我不走,”卓雅抬头瞪着陆君弃,眼底的愤恨之色不减反增。
“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陆君弃看着阿克达的架势,便知道这架是打不起来 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
他看着台下的卓雅,拱手客气道。
“卓雅小姐,您误会了,在下岂敢欺骗您,只是在下的朋友一心向佛,断情绝爱,昨日情急之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卓雅公主海涵,还请原谅在下一时无奈,也不要再过问在下朋友之事了。”
阿克达看着陆君弃,眼底寒光一闪而过。
“卓雅,我们走!”
卓雅心里有些不甘,还未等她回应,便被阿克达拽着胳膊,离开了梅府。
梅清离看着阿克达的背影,眼底透着几分探究。
这个人心机深沉,怕是不好对付。
“回府!”
陆君弃心虚地快步跟上,进门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梅清枫。
“枫弟,明晚别忘了去偏院,姐夫请你吃饭!”
梅清枫脚步一滞,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梅清离,见她并没反对,才微微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梅清离的性情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看他的眼神中,也永远透着几分冷意。
他并不是真的讨厌梅清离,他只是害怕她,不敢靠近她。
所以她的偏院,他一次都没有去过。
回到房间,陆君弃立即讨好似的为梅清离脱下身上的斗篷,叠的工工整整的放在了衣橱里。
“关键时刻见真情,其实,你那个弟弟还是挺讲义气的。以后,我们与他多走动走动,虽是一家人,但感情也是需要培养的。”
梅清离沉默着坐在床边,轻轻解开了上衣领口,半晌,才悠悠回了一句。
“睡觉吧,我累了!”
陆君弃磨磨蹭蹭的走到床边,看着梅清离脱得只剩下了里衣,心里有些发怵。
“夫人,你先听我解释一下,今天晚上这件事情,真的不赖我,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会这么不讲道理。
不过你放心,以后我定接受教训,不再招惹任何女人!”
梅清离看着陆君弃那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再说一遍,上床!”
陆君弃默默的吞了吞口水,“那你,不生气吧?”
梅清离有些不耐,伸手拽着陆君弃的衣领就拎到了床上。
“夫人,莫急,”陆君弃心慌了一瞬,立即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出那张陈御医亲手写好的医嘱,展现在了梅清离的眼前。
“你看!这是为夫的检查报告,御医说,我最近纵欲过度,身子有些亏损,建议我休养几天!”
梅清离噗嗤笑了一声,“瞧把你吓得,我只是想让你上床睡觉,又没有说要对你做什么?”
“我错了夫人,”陆君弃急着表态道,“以后再看到女人,我绝对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梅清离看着陆君弃,沉默了片刻,半晌,才平身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罢了,说到底,这件事情也不全是你的错。睡吧,我累了,没心情!”
陆君弃闻言,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接连几天的疲累,今天,总算是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不消片刻,房间里便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梅清离睁开眼睛,侧头看了一会儿陆君弃那张熟睡的脸。
房间里的烛光有些昏暗,将陆君弃清俊儒雅的脸映衬得更是摄人心魂一般,看得梅清离有些痴迷。
幸好那个卓雅喜欢的并不是他,否则,她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以绝后患。
见陆君弃睡得熟,梅清离起身吹灭烛火,随即借着窗外的月光,换上了一身夜行衣。
长公主府,卓雅被阿克达带回来之后,心情烦躁地又是一通打砸。
自从她知道汗父要将她献给大周皇帝之后,这半年的时间里,她的心情太压抑了。
她没有办法,无法疏解,唯有这样发泄一番,她的心里才能得到片刻的轻松。
几息之后,房间里已是一片狼藉。
阿克达沉默着,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消片刻,便有几个仆从走进来,将房间里的狼藉收拾了一番。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中央,明亮又静谧。
卓雅趴在桌子上,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神情甚是悲凉。
半年的时间,她只为自己争取了半年的时间。
可如今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她却还没有找到解决之法。
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卓雅公主,别来无恙!”
突然,房间里一阵暗流涌动,待卓雅反应过来,身后已经出现了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黑衣人。
听声音,是个女人!
“你是谁?”
梅清离坐在桌前,眸色漆黑,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轻轻摘下面巾,烛光下,一张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倾国倾城的面容,展现在了卓雅面前。
卓雅神色一滞,有些不敢相信。
“是你,你是女人?”
梅清离勾唇一笑。
“梅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