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卓雅的马越跑越远,陆君弃快速拿起软鞭,奋力一挥,鬃马一声长鸣,向着与卓雅相反的地方疾驰而去。
不可否认,在这个礼数束缚了女人的年代里,卓雅的心里是不甘的。
但是,这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
半个月以后。
一个距离皇城一千多公里的小山村里,出现了一个俊逸挺拔的身影。
这里群山环抱,云雾缭绕,光影交织,柔和的阳光洒在清脆的山坡上,犹如人间仙境一般,安静又美好。
陆君弃站在学堂前,感受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越过山尖,轻柔地落在脸上,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消片刻,庭院里欢呼雀地地跑来了十几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
不过,清一色全部都是男孩儿。
昨天还有两个女孩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全都没来。
莫不是,被采花大盗抓走了?
“七哥,肥皂水真的可以吹泡泡!还是彩色的,太神奇了!”
“七哥,人在呼吸的时候,真的只有一个鼻孔出气,另一个在休息!为什么以前我们都不知道。”
“七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有趣的东西?”
“………”
陆君弃看着眼前那几个眼神清澈又单纯的稚嫩孩童,眼睛里的笑意愈发浓郁。
这些孩子,就像后世幼儿园里的孩子一样,单纯快乐,又渴望求知。
陆君弃伸手在旁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头上摸了摸,笑着说道。
“这些呢,都是以前七哥的先生讲过的,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知道更多更多有趣的东西,知道了吗?”
“知道了,七哥,人的舌头,真的舔不到自己的手肘吗?”
“你们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于是乎,一个简单又略显庄重的学堂前,几个孩子努力的伸出了舌头……
如此充满趣味的知识,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这些,都得益于眼前这个俊俏的大哥哥嘴里。
见时间差不多了,陆君弃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内院里的一个老先生,随即拱手一礼,转身对着孩子们小声说道。
“好了,先生在等着你们上课,快点进去吧!”
孩子们闻言,眼神中闪过几分失落。
临进门之前,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七哥,这个世间,真的有大炮吗?”
“当然,”陆君弃笑了笑,“只要你们好好听先生讲课,将来,一定可以制造出震敌千军的大炮来。”
“嗯,我们听七哥的。”
孩子们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有坚定,更有对未来的渴望。
山上的日头渐浓,阳光铺洒在大地上,给本就安静惬意的村庄,又镀上了一层金光。
陆君弃闲来无事,转身走回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拿了一根他自己制作的鱼竿,便提着一个水桶出了门。
说是租住,倒不如说是免费给他住的。
这里的民风很淳朴,也特别好客,或许是见他一个人有些可怜,所以坚决没有收他的银子。
房子后面,是一处断崖,断崖下面,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水潭,到底有多深,村里的人也不知道。
陆君弃刚出门没走多远,身后便蹦蹦跳跳的跟上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七哥,等等我,我想跟你一起去玩!”
陆君弃闻言,勾唇一笑,脚步不自觉便慢了下来。
“小虎子,你又偷懒是不是,你怎么没有跟着他们一起上课。”
“才不是呢,”小虎子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非常可爱的小虎牙。
“我娘说了,我还小,不让我跟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
陆君弃噗嗤笑了一声,“那你说说,在你心里,谁是那不三不四的人?”
“就是那狗蛋儿,元宝,还有糖瓜,他们欺负我,我不跟他们一起玩儿,我喜欢跟七哥一起玩儿。”
陆君弃心下了然,这个小子,明显就是不想去上学。
或许,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学堂里的先生讲的课太过于枯燥乏味,让他们丧失了学习的兴趣吧!
“好,那七哥带你去钓鱼,中午给你做鱼吃,但你要答应我,吃了鱼,下午必须去上课,能做到吗?”
“能,”一听有肉吃,虎子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犹如璀璨的繁星一般。
到底是山野乡村,这里虽环境优美,却也代表着交通闭塞。
这里的乡民想吃肉,只能去山上打野味,或者下河抓鱼。
陆君弃有自知之明,山上的野味,他是打不了来的,下河捉鱼,也不符合他这文弱书生的形象。
如今之际,便只能拿着鱼竿钓鱼了,不湿身,还显得儒雅高尚。
山下的水潭,在山间绿树的映衬下,亦显得翠绿清亮,微风一吹,瞬间激起了层层粼波。
陆君弃找了一处平台,便在虎子惊诧的眼光中,将捏了鱼饵的鱼钩扔到了水里。
“七哥,鱼钩上是什么东西?”
“鱼饵!”
“那为什么要将鱼饵放到鱼钩上?”
陆君弃叹了一口气。
果真,天下的孩子都有一个通病,十万个为什么,不论什么事情,心里都会产生好奇,并且还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因为愿者上钩,只有姜太公可以做到,我不是姜太公,所以只能投其所好,给鱼儿们准备一些它们爱吃的东西,这样,它们才愿意把自己变成红烧的样子,送到我们的肚子里啊!”
“哦,”虎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七哥说的,就是真理。
陆君弃抬头看着眼前那生机勃勃的青山,感受着这清幽惬意的鸟语花香,心里莫名地飘向了远方。
如此清凉宁静的人间仙境,若是能有个女人相伴,那该多好。
思绪间,梅清离那清雅秀丽,倾国倾城的容貌便闪现在了陆君弃的脑子里。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个女人,也是他来到大周以后,第一个亲密的人。
况且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天,说无情无欲,也是不可能的。
咚!
伴随着一声巨响,陆君弃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吓得他差点儿将鱼竿扔进了水里。
“卧槽!什么东西?”
相比于陆君弃的惊恐,刚刚五六岁的虎子倒是淡定异常。
毕竟从山上掉下东西来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七次了。
“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