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弃抬眼望天,有些失神。
没想到他一个铁骨铮铮的大老爷们儿,居然莫名其妙让一个女人给上了。
奇耻大辱!
渣女,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下一次,老子要报仇,老子要……上你!
陆君弃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梅清离离开的方向,身体又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
妈呀,太冷了。
他坐起身,费力的用嘴叼开绑在腕上的绳子,伸手快速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衫裹在身上。
本该系的周正服帖的衣服,此时松松垮垮的,掩盖了大部分触目惊心的暧昧痕迹。
……
此时。
梅府别院一座雅致的院落前,一个长相俏丽,眉眼间却尽显凌厉的丫鬟,正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片刻之后,院墙之外闪过一个黑影。
丫鬟紧张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懈下来。
“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
“嗯,”梅清离身着一套男子玄色衣袍,眉眼间尽是清冷。
“可有人发现端倪?”
“并未,”丫鬟秋荷快速为梅清离打开房门,恭敬的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屋。
房间里,一个身着一件大红喜服的女子立即站起身。
今日梅清离有要事不在府中,她便是代替梅清离与陆君弃成亲的侍女,夏荷!
“小姐!”夏荷恭敬的俯了俯身。
“嗯,”梅清离淡淡的应了一声,“辛苦你了,时间不早了,换下衣服去休息吧!”
“是!”
梅清离走到床前,脱下男子锦袍,换上了一件白色云丝长裙,外面套了一件薄雾紫色烟纱的外裳。
她将白玉发冠摘下,一头乌黑如瀑的墨发倾泻而下,将整个人映衬的犹如月中落下的仙子。
半晌,她才落座到铜镜前,表情略微柔和了一些。
秋荷将梅清离换下的衣服叠了叠,工工整整的放到了衣柜里。
“小姐,刚才新姑爷来过一次,我以小姐身子不适为由,将他挡在了门外。”
梅清离淡淡的回了一句,“姑爷有何反应?”
秋荷有眼力劲儿的拿起梳子站在梅清离的身后,眼神中透着几分愧疚。
“姑爷他……只道了一声奇耻大辱,便一头撞在了门前的石柱上,我因离的太远,没来得及阻拦。”
梅清离静静的听着,表情看不出喜怒。
秋荷利落的为梅清离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又接着说道。
“不过,姑爷并未死,片刻之后便醒了,醒来之后便瞪着小姐的房门,一言不发。
我还以为姑爷被撞傻了,还未发话,便又见姑爷对着房门哼了一声,临走之时嘴里还嘟囔了两个字。”
梅清离透过铜镜看了秋荷一眼,“什么字?”
秋荷支支吾吾道,“他说……渣女。”
“呵,”梅清离眸光沉了一下。
她倒没想到,一向自视甚高,百无一用的书生,嘴里居然会说出这样的字。
不过想想他刚才在后院的样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足为奇。
梅清离接过秋荷递过来的茶杯,掀开杯盖轻轻地抿了一口,沉思片刻。
“小姐,既然您回来了,那我用不用将姑爷叫过来?”
梅清离回头神来,莫名的笑了一下。
“是该将人叫过来好好的问一问,姑爷在后院,你去找找,不必声张,把人带回来便可。”
毕竟新郎官私自出逃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搞得人尽皆知,她梅家丢不起这个脸。
“是。”
待秋荷飞身赶到后院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黑影正坐在围墙之上低头张望。
貌似正在考虑以什么姿势跳下去,才不会摔断腿。
“何人在围墙之上?”
陆君弃一愣,还没等他往下跳,突见一个黑影闪过,拽着他的衣服又将他从围墙上薅了下来。
陆君弃踉跄两步稳住身子,抬头看着高他两倍的围墙,心里气的想骂娘。
“老子刚爬上去的。”
“姑爷,您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听着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陆君弃身体一顿。
只是夜色正浓,他看不清这个人的样子。
等等。
女人?
会飞檐走壁?
陆君弃后知后觉的围着秋荷转了两圈。
随即咬牙切齿的质问道,“是你,刚才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秋荷有些不解,“奴婢听不懂姑爷在说什么?只是小姐正在寻您,莫要让她等着急了才是。”
“不承认?”陆君弃愤恨的握了握拳,“渣女!”
秋荷冷道,“姑爷还不走,莫非还要让小姐亲自来请您不成?”
陆君弃并没在意秋荷的态度,只是看了一眼近在迟迟的高墙,心里有些遗憾。
看来,今天是走不掉了,只能明天再想办法了。
静雅别致的房间里,陆君弃进门,看着端坐在桌前的梅清离,失神数秒。
原来,这大周第一美人的名号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精致俏丽的脸颊,鲜艳欲滴的红唇,微微翘立的瑶鼻,特别是那双眸子,如泉水般清澈透明,纯真干净。
整张脸颊明艳照人,美不胜收。
这逆天颜值,简直比他前一世见过的所有的女明星都要漂亮。
这纯天然美女,果然不是那些脸上动过刀子的人造美女可以比拟的。
“咳咳咳,”梅清离掩着唇轻咳几声,拉回了陆君弃的思绪。
哎,再漂亮也是个病秧子,柔弱林黛玉,说不定用不了几年便香消玉殒了。
不,还有三天。
三天之后圣旨一下,满门抄斩。
再漂亮的皮囊也只是烟花一瞬。
“咳咳,”梅清离放下帕子,神情中透着病态的虚弱。
“夫郎可是对这桩婚事不满?”
陆君弃收回目光,立即对着梅清离拱了拱手。
虽然他不是真正的陆君弃,但是文弱书生的人设,他还得继续维持。
“梅小姐疑心了,能高攀梅小姐,是在下三生有幸,怎敢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