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则新闻到底意味着什么?”
郑牧疑惑的问道。
“依目前的线索,还不好说,但我倒觉得安德鲁?怀特本人和他同伴们的身份,似乎更有价值。”
“不过,目前还只是猜测而已,但也因此,我并不建议你选第三项。”
“为什么?”
“那样的话,可能并不会很有趣。”
随后艾伦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不过凭借自己的感知天赋,从一开始郑牧便意识到,第二项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你会选哪一项?”
郑牧对这个神秘的家伙,生出了一丝好奇。
似乎对郑牧的提问置若罔闻,艾伦自顾自地向前走了几步,脚上的棕色皮鞋与地面发出了‘哒哒’的清脆响声,随后他弯下腰,用手拨动了路旁边的一只僵死的老鼠。
接着他从那只老鼠的前爪上拽下了什么东西,随后回答道。
“我会选第四项。”
“什么?!”
郑牧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
同时看到艾伦两只手指捏着的一个圆形的环状物体,在路灯的光线下,似乎反射出了一点微弱的光芒。
而他那圆形镜片后的眼神中,则显现出了一种运筹帷幄的睿智神情。
观察了一会儿,他便用刚才那条手帕将那枚圆环包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刚吃了一口的炸鱼,为什么会直接被丢进了垃圾桶,又为何这么多天还基本保持完好,没有被那些夜食动物所啃食干净?”
“如果仔细想一想的话,你会得出有趣的结论的。”
在郑牧陷入沉思的时候,艾伦便已经拐过了巷口,不见了身形。
“这队伍实在没法带了!”
等注意到艾伦已经消失,郑牧随即发出一声抱怨的时候,一只觅食的老鼠,溜过了他的脚边,试图拖动那块炸鱼的残骸。
但当它用门牙咬住鱼块,试图将其拽向旁边的阴暗处时,它的四肢却疯狂地抽搐起来,不一会儿便身体僵硬地,翻滚到了一边,没了气息。
脑中似乎闪过一道灵光之时,郑牧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糟了,时间快到了,还没做选择。”
随后急忙用意念沟通了空间,选择了第二项。
超过时间不进行选择会导致怎样的情况,郑牧并不想去亲身实践。
接着,脑中便响起了任务的提示音。
【主线任务I:泰晤士河附近的商船——一艘神秘的小型商船,经常会在深夜中,不定期地停靠在沃克斯霍尔大桥附近,请设法弄清楚这艘商船的目的。任务期限:3天。任务成功奖励:1000通用点。任务失败惩罚:500通用点。】
【提示: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看来首先要弄清楚现在的位置。”
郑牧快步走向了巷口,但很快又倒退回来,将地上那几张报纸叠起后,收进了口袋中。
……
走出小巷,街道变得宽阔起来。周围紧紧挨在一起的,多是维多利亚时期残留的建筑。
鲜艳华丽的房子,房顶高耸,屋檐突出,有着三角形山墙,轴轮状或扇形斗拱,带门廓柱的阳台等等造型,颇具美感
不过此时除了少数几扇小窗透露出的灯光外,只有路旁高大的路灯,提供着昏黄的照明。
初春时节的伦敦夜晚,升起了淡淡的雾,但早已不是工业革命时代的那种混合了煤烟、尘埃、以及各种有毒物质的浓云般的雾气。
郑牧深吸了一口气,除了涌入肺部的一团凉意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丝清爽的气息。
此刻身上穿着带拉链的帽衫,白衬衣,淡蓝色的棉麻长裤,在这深夜中,感受到了从四周涌来的微微寒意。
漫无目的的行走着,终于在一处街角,看到了还在营业的一家店铺中传出的灯光,显然,这应该是一间通宵营业的小酒吧(pub)。
这个时间店内只有少数顾客还在光顾,虽然他们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并友好亲切地聊着天,但明显已经压低了音量,使得整个空间并不显得过于嘈杂。
这里不仅可以感受到最质朴的本地文化,更重要的还是与当地人交流相对容易的地方。
“两杯黑啤酒,有一杯是请你的。”
郑牧坐在了木制吧台前的一把高脚椅上,同时将一张5英镑的纸钞,放在了已经有些磨损掉色的棕色桌面上,轻轻把它推向了吧台后的酒保。
刚才在路上已经检查过,身上总共带有一百多磅的纸币,以及零碎的便士,显然是空间给予的福利。
“谢谢!”
这名有些发福的男性酒保,很快将一杯覆盖着厚厚白沫的啤酒,推到了郑牧的面前,同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并停下了打扫吧台的工作,开始小酌起来。
这种棕红色的啤酒以其浓重的苦味而出名,味道醇厚,尤其是喝到最后时,还会返回一丝甘味,同时价格相对低廉,很受大众的欢迎。
“嗨,朋友,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我这杯啤酒有些苦,需要加点欢快的情绪来中和一下。”
“我想,如果你不是在开玩笑的话,我应该会送你一个供呕吐用的纸袋。”
酒保晃了晃,他那只袖口挽到手肘的,长满绒毛的右臂。
不过在郑牧立刻更换了一件饰品后,他敏感的态度变得有所缓和,随后说道。
“比起有趣,最近糟糕的事情倒是接连不断。”
“之前伍斯特街13号的那间空宅。一夜之间全部垮塌,似乎是老旧的燃气管道破裂所引起。附近的新十字小巷,深夜中总是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但周围的居民却始终看不到任何经过的人影。”
“对了,奥利弗炸薯条店的老板娘之前似乎还抱怨过,有一只贪吃的野猫,钻进了她家的冰柜,弄乱了一大堆的食材。”
“真是个不幸的事故!希望那只猫没有变成冰雕。”
如果深入探寻下去的话,似乎会触发某些支线任务,不过在喝完了这一杯啤酒后,郑牧只是随意的问了下路,便匆匆离开。
把最重要的问题放在无关紧要的地方,这样会让有心追查的人,意识不到重点。
拉开酒馆大门时,恰好走到门外的一位头戴刻意压低的礼帽,身穿风衣的男子,也同时想挤进来。
对方壮硕的身形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重重地擦过郑牧的肩头后,便径直走近了酒吧。
郑牧身形不稳,歪向了一边,同时脚下踉跄了几步,差点扑倒在了门外石板路面上的污水洼中。
而随后关闭的酒吧大门,也隔绝了郑牧破口甩出的几句‘F’字母开头的问候语。
但这名风衣男子正要走向吧台的时候,却突然回身,一把拉开了木门。
只是外面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
……
泰晤士河,为伦敦这座城市带来了繁荣的贸易,以及随之而来的数之不尽的财富和凄惨的悲剧故事,还有建立在血腥之上的荣耀。
许多着名的建筑物多分布在这条河流的两旁,葬有众多伟人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文艺复兴风格的圣保罗大教堂、曾经见证过历史上黑暗时期的伦敦塔等。
根据从酒保那里得到的信息,现在是处于伦敦的西区。
向南边走了不远来到河边后,郑牧便沿着河岸向下游走去,很快便发现了架设在河面上的,一座不算宏伟的拱桥。
靠近岸边的粗大石质桥墩的阴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隐藏在了那里。
……
‘鼠鲨’赖特,正无聊地坐在了商船的前半部,摆弄着手上的一把小刀。
这条三米多长的小商船,仿佛是那种老式的长方形轿车去除了轮胎后,漂浮在了河面上一般。
虽然木制船体看起来已经非常陈旧,但实际上内部已经用了特种钢板进行了加固。
船尾安装了大功率的柴油发动机,其穿梭在泰晤士河面上时,会非常迅速便捷,可以轻易地甩开治安队的追击。
由于是夜间,在远处无法透过船舱前面的茶色玻璃窗,看清里面的情况,而船尾的一块活动阳篷,也严密地遮住了船舱后面的唯一入口。
“今天怎么这么晚?”
看着向小船走来的一个人影,‘鼠鲨’赖特有些烦躁地问道。
“有些事,耽搁了。”
郑牧的面容隐藏在了罩帽之下,同时简短的回复了一句。
而‘鼠鲨’赖特看到来人似乎与以往接头的人有些不同,便警惕的问道。
“口令?”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说完这句口令后,郑牧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脸上的一丝笑意。
那是一种看到对手落入圈套时的得意神情。
但随后,‘鼠鲨’赖特脸上的笑容便瞬间凝固。
郑牧伸出的手掌,用力握住了他正要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的右手手腕。
左手同时捏住赖特的两腮,使得他无法顺利的发出警示。
接着郑牧右手猛然发力,一声脆响后,便顺势接过了腕骨碎裂的赖特,手中滑落的短刀。
被锋利的刀尖插进胸口后,这名逍遥在凯尔特海上数十年,躲过了多次武装通缉的危险罪犯,就此毙命。
虽然并不知道狡猾的‘鼠鲨’赖特使诈提问的,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口令一事,但从结果来说,都是一样的。
赖特的小聪明,只是成功把自己的死亡时间提前了几分钟而已。
而此时,与这艘商船相隔数个街道的,一家名为‘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的儿童书店中,两位不速之客将紧锁的大门强行破坏后,进入了其中。
将赖特的尸体轻轻放下后,郑牧便沿着一侧船舷向船后走去。
头顶上方的高处,一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翡翠猫头鹰,正在巡视着四周的状况。
视线范围中,已经发现了有三处露出了可疑迹象的地点。
其中一处的两个人影,似乎正朝着这艘商船的方向靠近,但速度并不是很快。
无法判断对方是敌是友,郑牧只能加快了行动。
刚才击杀‘鼠鲨’赖特时,船舱中便已经传出了一道危险的感觉。
显然隐藏在其中的某个人,已经通过舱前的玻璃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幕。
当郑牧走到船侧时,虽然由于铁质船舱的遮挡,无法看到他的身形,但躲在船舱中的这人,凭借船体传来的有节奏的左右晃动,准确判断出了对方的具体位置。
同时他向前伸出的一根魔杖,也对准了被阳篷遮住的舱口。
由于考虑到不惊动周围可能存在的敌人,以及这个国家的治安队,同时又要尽量保证这艘商船的完整,所以一些过于醒目的手段,如果不到万不得已,郑牧不会使用。
‘刷’的一下,阳篷直接被揭开。
“diffindo(四分五裂)!”
一束亮光从船舱中射出,而郑牧手中的那把还沾有血迹的短刀,也随之射入了船舱的黑暗中。
‘叮’的一声,短刀似乎撞在了什么物体上,弹落在了船舱中。
而从船舱中笔直射出的那道光束,在空中却突然扭转,击中了郑牧手中握着的一块发散着彩色光芒的晶体后,又瞬间反弹了回去。
倒退回来的光束击中了船舱顶部后,那原本坚硬的铁皮似乎变得异常柔软,如同剥开的橘子皮一般,向四周摊开。
郑牧也终于看清了一名蹲立在船舱中,身着黑色法师长袍的人,以及他身后的一个箱子。
“Incendio!”
虽然发生了这出乎意料的变故,使得这名魔法师有些慌乱,但凭借多年的战斗本能,他迅速念出了下一道魔咒。
只是魔杖的尖端刚涌出一团火焰后,一把锐利的闪着银光的宝剑,便迅速向前劈出。
直接击碎了这名魔法师布置在身前的铁甲咒后,又顺势砍断了他紧握着魔杖的右手。
‘咕咚’一声,飞起的断手掉入了旁边缓缓流淌着的泰晤士河中,不知会被带向下游的何处。
“你……”
这名魔法师的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纳西尔圣剑的剑尖,便刺入了他的咽喉。
出于谨慎,郑牧将其直接干掉,以防留下可能的隐患。
纳西尔圣剑的净化度也提升了0.3%,看来自己做的没错。
郑牧将这名魔法师掉落的铁制宝箱收起,又摘下了他腰间的一个钱袋后,便将他的尸体推到一边,查看起旁边那个,他不惜牺牲性命也要守护的箱子。
只是若这位魔法师事先知道了郑牧的想法以及狠辣的手段,可能会直接献上箱子,来换取自己的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