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成了皇帝,脑子就跟天上掉馅饼砸中一样眩晕。
“听竹,我没有做梦吧!”
听竹扶着惠嫔在御花园里闲逛,整颗脑子也是云里雾里的。
怎么睡一觉起来天就变了,整个皇宫连一个提起皇上,,先皇的人都没有。
江霆霄撑着脸坐在厉沉院子的门槛上,小脸皱在一起,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见人回来。
直到石头找过来才把江霆霄拽走“皇上祭奠仪式开始了。”
把人塞在轿撵里面,对着元娄点头扯着嗓子“起驾”
走在最前面的仪仗队吹响两个镶了金的牛角,十八人抬的黄色辇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官员。
绕着皇城走了三圈,让所有百姓都能瞻仰皇上的仪容。
最后把人送到太庙里,上禀天地,下禀祖宗才算完成仪式。
江霆霄跪在大殿里面,望着摆在上面的牌位,夫子说里面有先皇,宗室的先人,将军,丞相,尚书,很多很多人人。
都是对大夏有过卓越贡献的人。
一群和尚围着江霆霄诵经,最后一声木鱼落下,众人退出去把门关上。
见没人了江霆霄站起来,两边墙上挂着很多画像,踮着脚凑过去。
“冯尤将军,高八尺,骁勇,擅兵法,锦州之战先锋,禹州之战献策反计谋居首功,爱烈酒”
一排排小字从江霆霄嘴巴里吐出来,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位穿着兵甲,又高又壮的将军。
这里的每一幅画下面都有这样的判词,甚至还会写着他们的爱好。
每年初一十五都会有人来上香烧纸,甚至刚到京城的游人第一站就是这里。
香火比普化寺还要旺。
一幅幅看过去,江霆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大黑脸画里面的肉乎乎胖嘟嘟的小孩儿吗?”
怎么会出现在江淮太子的后面还被太子的画像压着,只露出一个头,晃眼一看好像躲在了太子身后。
刚要上前去扒拉看下面的批注,门就被打开。
“皇上册封仪式开始了。”
江霆霄想要把画像指给元娄看“夫子,你看,,”
元娄扫了台阶下面俯了一地的官员,赶忙把人拉出来“等会儿再说”
这时辰是钦天监早早算好的马虎不得。
庙门大开。
江霆霄跪在首位,惠嫔跪在右侧落后半步,元娄跪在左边落后惠嫔一步。
见时辰到了,楼上的青钟被三个和尚撞响。
跪在山下的百姓心里一紧,知道开始了。只求老天爷在赐给他们一个像太子的一样的人。
内侍扯开喉咙“孝感天地,太子之孙江霆霄天资聪慧,,,,,英图冠世,眀禀天地,,,庙号宗,,”
江霆霄眼睛瞪的溜圆,他是谁的孙?
下面的官员面面相觑,脑子转的飞快,大有冒烟的趋势,太子什么时候有的孙子?
太子的孙子怎么成了江宴的四皇子?
脑子不够用怎么回事!没睡醒?
元娄盯着那小小的身影浑身一颤,他,,他他是太子的血脉!!
下面的傅城脸色通红激动的站起来,“你说他是谁?太子的血脉!啊!”
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太子的,太子的,太子的。
众人看过去,孟巡赶忙把往前走傅城压下去,低着嗓子“等会儿再说!”
军营里的黑心汤圆,坐镇千军万马的军师这一刻失了规矩。
激动的何止是傅城,许宗握着拳头,满脸喜气,太子,太子的血脉。
抬头盯着前面的小人儿,咧开嘴,眼神扫过旁边的孙女眼神一滞。
惠嫔侧头用余光打量祖父,心口的位置咚咚响,望着蓝色的天空,今天不会是她的死期吧!
抬手摸了一下脖子的位置,明明没有白绫却喘不上来气。
内侍扫了一眼下面躁动的人扯开嗓子提高音量,想要把下面的人声压下去。
“,,,太子江淮追封仁圣皇帝,太子妃姜氏追封慈安皇后,郡主江鸢追封召月公主,,,,,,养母惠嫔加封德恩太后”
养母落到江霆霄耳朵里,只觉晴天霹雳,满眼通红转头盯着惠嫔。
惠嫔不敢看那双眸子,也不敢回头看父亲和祖父的脸色,只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内侍话音落下,跪在地上的人半天反应不过来,明明每天都去上朝,可那么大的事他们却不知道。
江宴失踪!四皇子登基!四皇子是太子血脉!惠嫔是养母!
整的他们跟局外人一样!
元娄却抓住庙号宗这三个字,大夏的第二个皇帝。
难怪,难怪,史书消失,宫嫔连夜被赶出来,宫里没有留下任何关于江宴的痕迹。
好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傅城率先反应过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岁千千岁。”
整个人趴在地上,跪在旁边的孟巡清楚的看到他的肩膀在耸动,以为他在哭压低声音“小世子的蛋,,还在,是好事,你哭什么。”
结果傅城抬头,脸上哪里有泪水,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了。
…
绿水流动,白皙的脚落在水里划动,江蔓扫了一眼躺在树底下睡的香的男人。
梦里面。
剃了光头的厉沉揪着江淮的袖子,眼睛里闪过不满。
这人把他从寺庙里接出来过中秋,居然自己喝醉了到处乱走。
要不是他扯着他的袖子控制方向他就摔沟里去了,江淮回头盯着刚到他膝盖的光头儿子。
咧开嘴,露出牙齿,弯腰把人抱起来“你看”
厉沉望着天上落下来的雨水,微微叹气“看什么?”
下雨了,人都往家跑,他却抱着他跟个傻子似的站在街上。
江淮摸了把他的光头,脸上酡红眼睛里却装满了星光很亮。
声音清润“落雨了他们往家跑,说明他们有家可以挡风雨。”
雨水砸在厉沉的光头上,两只小手抱在胸口,见男人笑意落下抱着他人换了方向。
望着皇宫的位置“所以琛儿答应父亲一定要把那里的墙修的高高的,不要冲掉他们的家好不好。”
厉沉记不得他后面的话了,只记得那天晚上两人淋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