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一下看呆的安平让他去吃饭,两人经常错开吃饭,就为了厉公公回来的时候能有人候着。
李嬷嬷从李欢儿那里回来,见江蔓坐在院子里等着厉公公回来。
她这副模样就是娘娘也是可以当得的。没有想到会凑到一个太监面前来。只觉得可惜。
江蔓摆弄桌子上的月饼,希望能好看一点,这样会显现出她精湛的厨艺。
下半夜,安平偷偷的去把孔明灯放了才回来,见江蔓还守在那里。
也不想去打扰,按照时间来算厉公公应该已经回来了,大概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他今天可是吃饱饭的,可不想去吸裹了糖的空气。腻的晃。
厉沉从皇后宫里出来,心是一沉在沉,他都可以想象得到小姑娘的反应。
她最护食了,他也没有想到皇后会把自己的贴身宫女赐给自己。
如果是平常人也就算了,随便找个地方打发了就是。
可,,,
听见动静江蔓站起来转身“厉,,公公”
在看见跟在厉沉身后的女人,脸上的挂在脸上的欣喜落下。
浅紫色的衣服,头上还插着玉钗,笑颜莹莹的盯着她,明明是一张沉静的皮相,江蔓却能从那双温柔的眸子里面窥见几分敌意。
见厉沉不打算介绍自己,孟缇开口“这就是江蔓吧!我是皇后赏给厉公公的贴身宫女”这个女人她早就了解过了。
没有背景,自己扑上来的,厉沉接纳的第一个女人。
果然是有特别之处的。
江蔓盯着厉沉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好似随便一个火星子就能点着。
整个院子除了下虫鸣什么声音都没有。
江蔓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越是平静的表面下越是不平静,嗤笑一声“贴身,,宫女”
这借口真熟悉,这女人明显和住在云光殿的贺云不一样。
是厉沉自己带回来的,冷声道“把她赶出去,现在!!”
江蔓直愣愣的盯着厉沉,刚刚的期待瞬间变为泡影。
她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中秋,甚至是讨厌,因为这一天会显现出她的狼狈。
中秋对于她来说就是个笑话,她不喜欢当别人眼里的笑话。
但是今天晚上她变成了这个院子里面最大的笑话。
她以为今年不一样,她是两个人,没有想到厉沉会给她这么一个惊喜。
她能一眼盯上厉沉就是因为他干净,她不喜欢一个男人在两个女人之间游走。
她觉得恶心。
她这人极其霸道,她眼睛里装满厉沉,那厉沉眼里也必须只有她一个。这是她的底线
孟缇诧异没有想到江蔓会这么直接,她甚至还没有出手,她就已经把态度摆在明面上了。装都不装。
紧张的望向厉沉,她知道有那件事在,厉沉不会把她赶走,可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往厉沉那里靠近一步,好似很害怕。“厉公公”
“不可以”清冷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他知道小姑娘从见第一面起就把自己当做所有物。
他也享受,甚至沉迷于这种感觉,可今天不可以。
江蔓盯着两人挨在一起的衣袖。
转身潇洒的离开,她江蔓又不是输不起的人,多大个事儿,不就是一个男人。
玩具而已,,,压住眼底的酸涩,在心底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再这里掉眼泪,今天已经够丢人了。
她江蔓拿得起放得下,不能把最后的尊严也丢了。
厉沉望着关上的门,带着孟缇去了自己的房间,靠在门上听见关门声的江蔓彻底死心,眼睛里面包着的泪珠滑落。
用手背擦掉脸上的眼泪,点燃烛台,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长的这么好看,什么男人找不到,看走眼一次而已”
安平望着厉公公的房间,都替江姐姐揪心,江姐姐可是把自己热乎的心掏出来捧在厉公公面前。
他是亲眼看着她的付出,张嘴厉公公,闭嘴厉公公,盯着厉公公的眼睛里面都是星星。
厉公公怎么可以背叛江姐姐,“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喜新厌旧,薄情寡义,忘恩负义,,,讨厌死了。
安怀站在后面摸摸自己的鼻尖,幸好他不是男人。
坐了一夜了江蔓,只觉得窒息,掏出自己包袱,手镯,戒指,耳环,把首饰都装上。
她不想待在这里了,一刻都不能,只要待在这里她脑子里面都是这段时间做的蠢事。
干嘛就这样没有保留的把自己的真心交出去,真是大傻蛋,明明在花楼里面看过不少陈世美的案例。
背着包袱的江蔓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她可以走,可厉沉用了她的灵泉水必须得讨回来。
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个东西忘了。”
把包袱里面的东西都倒出去,拿着空包袱去了厉沉的库房。
借着月光打算撬锁的江蔓摸黑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都没有从地上抠出一块砖头。
“叮当”钥匙掉在地上的声音。
江蔓望过去,一把一寸长的钥匙,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玩意就是库房的钥匙。
上次她看安怀就用这把钥匙开过库房。
望着那一片黑暗,江蔓并没有过去探究,总归是那两个人。
假装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瓶子,实际上是从空间里面装了点灵泉水,放在地上,后退一步,转身往库房走。
也许以后不能再见面了,就以这样的方式告别吧!
安平从阴影处走出来,擦了把脸上的眼泪,拿起地上的瓶子回去。
安怀透过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盯着躺在被窝里面一抽一抽的安平,感情真是丰富,跟个小姑娘似的。
……
裤房里,银锭子,金元宝装了一包袱,上次她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闪的人眼睛疼。
像玉杯,玉碗,玉扳指这类东西她不是不喜欢,是她怕钻狗洞的时候压碎了。
江家人以为把她关在内宅里面她就没有办法了吗?二两银子就从每日江家后门经过的乞丐嘴里找到了这个狗洞的位置。
不要小看乞丐,人家说不定比衙门还要了解整个京城。
要不是有厉沉,她早就从那狗洞里面钻出去了。
丢了张纸条在托盘上,转身潇洒离开。
借着夜色江蔓按住包袱里面都银子,呼吸都放慢了,打开门栓,这玩意真的很沉。
要不是她长期服用灵泉水还不一定拿的起来,小心翼翼的把门栓推开,转头望向这院子,五味杂陈。
第一次养男人就失败了,楼里妈妈的话都是骗人的,什么最高级的手段,是用真心拴狗,咳,栓男人都是假的。
都是一个货色,就连公公都不能从一而终,更不要说健全的男人了。
早知道打死她也不给厉沉治大居居,还不如让他烂在裤裆里,鬼知道他昨晚那东西干了什么。
在冷宫里面乱窜了半个时辰才找到这个狗洞的位置。
要不是她胆子大,她都有可能被冷宫的模样吓死,萧瑟就不说了,还时不时的跳出来一个疯子。嘻嘻哈哈又哭又笑。
拍拍身上的灰,转头丢了一个碎银子给旁边的几个乞丐。
也不是没有人打江蔓的主意,可在见过江蔓一脚把砖头踩碎的模样,几人又退了回去。
自由的风,抚过江蔓的脖子,脚腕,脸颊,自由的牙齿都在打颤。
特别是刚刚出了一身汗以后,背心冷的跟冻住了似的。
离开城门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江蔓找了个避风的位置蹲下来,几个乞丐自觉的往旁边挤点,给她腾位置。
几个乞丐以为她睡着了,开始小声嘀咕。
“冷宫里的娘娘?还是奴才?”
“这小娘们儿劲儿也太大了。”
“我怎么感觉她有点眼熟”握着手里的碎银子,小乞丐总觉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江蔓闭着眼睛,脑子却在疯狂转动,她没有户籍,很容易被当做流民。
江南是不能回了,江家更不行,只能往乡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