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们带上将军撤退,我们来垫后!”
看到麯义将军直接身负重伤,先登营的副将立刻带着几十个将士,挡住虎豹骑的大军。
虽然虎豹骑都是新兵,即便曹纯已经被围杀身死,但这些虎豹骑竟然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士气。
反而士气高昂!
“撤军!”
另一个先登营副将立刻下令,让将士们赶紧撤退。
麯义已经晕在了马上,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回不去冀州了。
洞穿了整个右胸的伤势,如果是立刻进行救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现在是在司隶地区,需要急行军脱离敌人围困,这会严重影响伤势。
不过,麯义认为值得了!
“嘿!我为你斩杀了曹操的左膀右臂曹纯,虎豹骑的实力必然大减。”
“你早晚都要收拾我,不过我相信只要我死了,还是建立功绩而死,你一定会善待我的家人子嗣!”
趴在马背上,麯义闭上了眼睛在心中想着。
他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状态,身体机能在急剧下降。
仅仅是右胸流出来的鲜血,就已经足以让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
“将士们,冲!留下麯义!”
虎豹骑奋勇冲锋,他们虽然是新兵,但依旧要给将军报仇。
先登营负责断后的将士们也悍不畏死,用血肉之躯抵挡住虎豹骑。
“保护将军!弟兄们,挡住!”
金属撞击和刺入肉体的声音此起彼伏,三百先登营的精锐将士和虎豹骑进行死战。
虎豹骑将士虽然奋勇,但终究是新兵,被身经百战的先登营将士直接挡住。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四百先登将士便带着麯义,脱离战场。
一路向魏郡冲锋逃离,先登将士要带着麯义赶紧返回。
半日后,魏郡边境地区,正在急行的先登军突然停了下来。
麯义直接落马,他已经坚持不住了。
“将军!”
先登营幸存的将士纷纷停了下来,下马围在麯义身边。
“兄弟们,我不能……陪你……们走下去了,你们要,返回冀州!”
“我死后,要用火烧……尽身体,粉……末放在盒子里!”
“派人,去告诉主公,我麯义,对得起他!”
“告诉他,烧当羌,不得接受投降。杀尽烧当羌,这是我,唯一的遗……”
麯义眼看着天空,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
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麯义身下的土壤被鲜血染红一大片。
就连天边,都是一片血红。
“想不到,我是这么死的。”
麯义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将军!”
先登营的将士看到将军闭上了眼睛,他们放声大吼,流出了热泪。
风萧萧兮、凄凉!
“走!带上将军的遗体,咱们先返回魏郡!”
“将军刚刚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一定不要让将军失望。”
先登营的将士们都擦干了眼泪,时间来不及让他们感伤。
尽快离开司隶地区,脱离危险,才最重要。
一日后,在曹操的兖州刺史府内,他双手颤抖地看着竹简汇报。
这一幕,他整个人都懵了,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这不可能!子和,子和啊!”
曹操流出了眼泪哭嚎,愤怒地将竹简直接扔在地上,一瞬间站起。
直接就将桌案踢翻,曹操吼道:“老子与你不死不休!麯义,老子要让你生不如死!”
血目,青筋暴起,曹操这个平时相当冷静的人,也狂怒起来。
曹仁、夏侯惇听到了曹操的吼声后,他们都是心头一凉。
子和,这可是曹纯的字。
听主公这么吼出声来,曹仁和夏侯惇对视一眼,貌似知道了情况。
曹仁悄悄走到堂上将竹简捡起来,没有在意曹操还在砸东西。
再次退回堂下,曹仁一边看着,一下子走空了。
一个踉跄,就连曹仁都是心头一颤,他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夏侯惇看到了曹仁的表现后,他已经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子孝,难道……”
“元让,你自己看吧!”
曹仁的右手颤颤巍巍,将竹简递到夏侯惇的面前,让他自己阅读。
夏侯惇接过竹简后,深吸一口气,感慨地摇了摇头。
虽然已经猜到已经发生了什么,但他依旧感觉很不可思议。
“唉!想不到,子和竟然折在麯义的手上,可惜啊!”
“若是让子和多活几年,虎豹骑一定可以壮大到上万人。不过,逝者已矣,咱们要让子和体面地离开。”
“夏侯家和曹家也算是一家,子和也是我的族弟,不能不重视这件事。”
“不过,子和也算是能够明目了。麯义被长枪洞穿了右胸,从那里再逃到魏郡,即便是仙人下凡也救不活他。”
“麯义从司隶地区负伤骑马逃到魏郡,半路上就死定了!”
听到夏侯惇的话后,曹仁也点了一下头。
曹仁说道:“的确是这个道理,但子和的死可就太可惜了。”
无奈地摇摇头,曹仁可没有夏侯惇那样沉得住气。
夏侯惇严肃地说道:“为将者,本身就要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子和是虎豹骑的主将,更是自然要如此。作为主公麾下大将,咱们应该想一想让谁来接替子和,管理虎豹骑。”
“我认为曹洪比较合适,先去找他商量一下,子孝就在这里陪着孟德吧。”
夏侯惇冷静地走出州牧府,准备去找曹洪商议这件事。
临走的时候,夏侯惇也叮嘱了许褚,让他多关注一下孟德的情况。
邺城荷香别院内,杨飞也刚刚得到消息,知道了曹纯已死。
而且,魏郡方面也传来急报,麯义在还没有达到魏郡的时候,就已经死在了半路!
杨飞很自然地坐在荷香别院的后院凉亭内,感到很是轻松自在。
花木兰却很好奇地微微皱眉,毕竟夫君折损了大将,竟然还如此轻松。
看到花木兰好像不太理解,杨飞微微一笑,说道:“木兰,你对这些将士不太了解,这个麯义很聪明,但他太过于桀骜不驯。”
“一个桀骜不驯的将士,容易功高震主。对于每一个主公来说都不讨人喜欢。麯义知道我早晚要对付他,所以选择了用这种方式自行了结。”
“而且,他是有功之臣,我不能说他什么。杀了曹纯,这可是大功,必须重赏。”
“曹操死了左膀右臂,我折了一个桀骜不驯的将领,而且先登营精锐还在,不算吃亏。”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感到高兴,很轻松。”
听完了夫君的解释,花木兰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