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挖苦几句罢了。”钟离淡然抬眸，一双眼睛仿佛透露出阴冷的寒意。
凤镜夜被他的目光刺得一怔，眨了一下眼睛后反应过来，道：“钟离同学真会说笑，我不过一个学生，哪有培养势力的能力？”
钟离勾了勾唇：“谁知道呢，毕竟你是个幕后boSS一般的人物。”
“夸奖？”凤镜夜挑了一下眉。
“你听着呢？”
“不像。”凤镜夜摇摇头。
有些事情钟离确实没说错，凤镜夜会想很多。
他的所思所想，所谋划的一切，在看穿他且反感他的人看来，都像是算计。
说是算计也无所谓，凤镜夜不在乎。
他需要的，只是自己在乎的一切全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罢了。
不论是男公关部，还是家族。
能把握住的，必须要全部把握住，让它们按照自己的规划进行。
然而，在他的生命中，不是只有算计。
他有自己在乎的人，有自己在乎的东西，有拼了命也要守护的东西。
只不过凤镜夜用尖锐的外衣将柔软的东西层层包装起来，让其他人靠近不了，触摸不得。
可是，遇到钟离之后，他的伪装好像失效了。
钟离是一个和他完全相反的人，他总是用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一切。
像是垂怜人间的神明，用悲悯的心怀容纳世间百态。
不仅如此，钟离只是看他一眼，就已经将凤镜夜层层叠叠的盔甲尽数穿透。
却又摆出一副亲和的模样，用温柔的话语轻声交谈。
凤镜夜不习惯这样的性格，也不喜欢。
他讨厌其他人能看透他自己。
但如果……这样的人也有弱点呢？
凤镜夜观察了钟离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任何突破口。
在今晚，凤镜夜一直寻找的缺口终于找到。
能将这样的人拖下神坛，不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吗？
两人终于走到舞池正中央，钟离本想下蹲跳男位，没想到凤镜夜一把托住他的胳膊，把他整个人架了回来。
凤镜夜趁机先一步单膝跪地，向钟离伸出手。
钟离：“……”
凤镜夜见钟离没有动作，手还悬在半空中没有动，嘴角弯着，轻声道：“嗯？”
钟离：“我跳男位。”
“不可以哦。”凤镜夜笑着否决。
钟离还是没动。
凤镜夜道：“男公关部是为了给每一个顾客公主般的体验，若是让钟离同学跳男位，岂不与男公关部宗旨相违背？如此，我们男公关部会声誉扫地，被耻笑的。”
说得也太严重了。
钟离冷漠，依旧没有应答。
凤镜夜歪着头，用极其违和的可怜目光看着钟离。
哪怕知道凤镜夜在装可怜，拿捏钟离的同情心，让他可以松口，但钟离毫无办法，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凤镜夜嘴角噙着笑意，拉住钟离伸来的手，站起身，让钟离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而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在了钟离的腰间。
手置于钟离腰间的那一刻，凤镜夜能明显感觉到钟离浑身一僵。
凤镜夜道：“跳个舞而已，钟离同学不用紧张，这是很正常的社交活动，不算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