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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里,苏香傻唐萝蠢,也唯有史祯祥深深看了眼她,作出保证。

“你放心,不会。”

苏香再傻,一晚上也该觉出点味来,她对着姜萌欲言又止:“小姜同志,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猜到唐萝不会给我们请假,但是依然听之任之,没有补救的意思。

姜萌知道她想说什么,压根不可能承认,特别自然装傻:“是什么?”

苏香想起和姜萌之间的来往还算坦荡,将心头的想法又给压了回去,遂摇摇头:“没什么。”

“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扯不上关系,严主席都问清楚了,不会掰扯到你身上,你放心。”

“嗯,那就好。”

姜萌靠在椅背上,低敛着眼帘,她当然知道唐萝有意使坏,那跟她有什么干系?

她没有故意使小手段的癖好,但是别人搞小动作也不会阻止。

厂里面对于每年的入党名额虽然不明确到具体多少人,可也相对有限,年年都在缩减。

一个工厂一千六百多号人,总不可能给工会这个十几来号人的小团体里三个名额?

严主席只说解决运输组的问题就向政工部为她表功,也没答应包入党啊。

姜萌想:我为自己多盘算点,顺势而为不算错吧?

的确不算错,史祯祥除了心里不舒服外,对于姜同志的做法无可指责。

可是对于唐萝,那就意见大了去了。

蠢到能进博物馆的蠢货,蠢也就算了,还不安分,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他非得将人丢到大山里去喂狼。

广播里的东方红被停掉,“喂喂”两声:“接下来插播一条消息,请所有同志到礼堂里集合,啊请所有同志马上到礼堂里集合。”

姜萌腾一下起身,顺便喝了口热水:“早死晚死都得死,走吧。”

“又不是你上台念检讨,你当然无所谓了。”

“所以现在这种局面是我造成的吗?”

姜萌似笑非笑睨向还敢开口的唐萝:“我由衷建议你,就你这种觉悟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听老同志一句话,工会你把握不住。”

唐萝一点就炸:“我觉悟怎么了?那你姐你嫂子不都待在食堂吗?她们难道也觉悟低下?”

“我说的可不是回食堂?”

“我就是从食堂来的,我不回食堂回哪?”

“回你妈肚子里!”

唐萝反应了会,急得跳脚:“姜萌,你咒我早死,你这人好歹毒的心思。”

姜萌就跟逗猫似的,给人斗急眼了,她再风轻云淡一耸肩:“你要故意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跨出门,汇入老李他们的队伍,留下一个气冒烟的唐萝。

史祯祥来到苏香桌前,语气轻柔:“走吧,姜同志话糙理不糙,反正都得念,别再给严主席留下坏印象。”

“所以怪我吗?”

“怪我怪我。”

史祯祥听见她发脾气,心里的忐忑反而淡却些,着实长舒一口气,脸上也带出些许笑意哄人。

“都是我不好,轻信他人,苏香你大人有大量,你再信我一回,我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香兀自起身,不答反说:“先去礼堂吧。”

她心里乱的很,也不知道还该不该相信他。

唐萝眼睁睁看着史祯祥做小伏低哄苏香,眼里的嫉妒羡慕恨都快凝结成实质,可转瞬又变得无力,因为他从来没有这般对待过自己。

严主席为了显示大公无私,在老书记讲完话后,非常严厉将当事人的三人都给喊上台批评。

史祯祥和苏香是念检讨,至于唐萝。

“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一定意义上就相当于是一个战壕的同志。”

“同志们相信你,在有急事的情况下委托你帮忙请假,你当时答应的痛快,过后推三阻四故意不办事,这不就等于是叛徒?”

“我们工会,甚至是整个家具厂,都不能容忍叛徒的存在。”

唐萝猛地抬头对上严主席犀利的眸子,慌的连连摇头,想要辩驳:“不是……”

史祯祥见她还不消停,低声呵斥道:“还不闭嘴,想想你弟弟。”

唐萝不敢置信瞪大眼睛回盯着他,似乎在说:祯祥哥,你怎么敢拿弟弟威胁我?

“这件事非同小可,经过政工部领\/导们的讨论,现在我宣布对三人的处罚。”

“史祯祥以及苏香同志,识人不清,写检讨,各记一次处分,唐萝同志,行为恶劣,给予开除。”

开除二字一出,唐萝当即就软了腿,这份后果太大了。

她如果没有这份工作,家里那势利眼的后妈和偏心眼的亲爹肯定不会帮忙养弟弟。

再说失去工作,下乡插队的名额还不得落她头上?

真狠啊!这代价真大啊!

人群逐渐散去,唐萝依旧呆愣在原地,身旁的两位罪魁祸首也准备撤离,她忽然喷出一口鲜血。

“啊——”苏香被吓的大叫。

史祯祥忙将人护在身后,看向唐萝的眼神多了两分担心:“你……没事吧?回去上医院看看。”

“祯祥哥,你好狠啊。”

这话一出,史祯祥瞬间收起担心,变得面无表情。

“你根本不明白,事到如今和我无关,是你自己作到这一步。”

“呵呵!”

“我对你只有同甘共苦的兄妹情谊,我自认为方方面面都做到位了,也从来没有越矩的行为,更加没有给过你暧昧的信号。”

“你父母是怎样的人,你一清二楚,这些年我帮你找工作,帮你养弟弟,哪怕是对待亲妹妹也尽够了吧?而你又是怎么回报我呢?”

“是啊,你就是做的太到位了,这才给我留下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梦也该醒了。”

唐萝一步步往门外挪动,她低声喃语,眼泪不受控往下掉,既哭这段断掉的情谊,也哭自己未知的人生。

苏香心软,轻轻拉扯下史祯祥背后的衣服:“严主席这个处罚是不是太重了些?”

“不重,杀鸡儆猴不重怎么让其他人信服?”

“那也……”

“苏香。”史祯祥声音加重,“她已经成年了,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既然敢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本事。”

苏香嘴唇蠕动,最后默默无语,盯着那道身影再不复见后,轻声说:“我们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