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男人醋意满满的质问,姜萌这个傻大姐硬是兴冲冲和他科普了五分钟。
“五莲山多药材,这谁都知道,问题是没人认识啊,还有就是认识也挖不出来。”
杏眸机灵地转了转,她眉梢眼角均透露着占到大便宜的喜悦。
“现在被我碰见宋羽,那还不得好好从他身上掏点药材出来压箱底,以后不一定再能有这种机会。”
君尧听着听着,那颗被老陈醋浸泡的心脏跃出醋海,奇迹般地又给自己哄好了。
原来媳妇只是眼馋人家手里的药材而兴奋?
那一点事没有。
他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本存折,还有若干票据。
“这些都给你,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积蓄,你拿去随便换药材。”
姜萌没管票据,径直拿过存折查看,发现里面存有4000来块钱。
她合上存折,敲了敲手心:“都给我你舍得?”
“我的就是你的,没有什么舍不舍得,只要我有,只要你要。”
姜萌眼尾微微上挑,如水的眸子里惊起一圈涟漪,波动间气质随之发生变化,她笑容妩媚,两条胳膊缠上君尧的脖颈。
身躯相贴,她呵气如兰在男人唇角亲了亲:“我很喜欢你的回答,这个是给你的奖励。”
君尧喉结滚了滚,轻笑从喉咙里溢出来,他箍紧手臂下的柔嫩腰肢,嘴唇含住她的一片唇瓣研磨着,含糊不清回答:“不够!”
亲亲一吻怎够?他的爱如潮水,汹涌澎湃!
两人亲昵归亲昵,好在都还有理智,知道及时刹车。
平静下来后,两人窝在一块聊聊平时的趣事,再畅聊一下未来。
大多数都是姜萌在讲,君尧附和,每天待在军营的他并没有太多新鲜事可以讲。
保密的不能讲,嫂子们的八卦他不好传播,显得他跟个长舌妇似的。
“等肉熏好了,我再寄给叔叔阿姨,这回就寄了点药材……”
她说到这里,神色忽然古怪起来:“就是吧,我本来是一片好心,后来听到有人说,送人不能送药材。”
姜萌越说,声音越小,她小心翼翼戳了下男人:“你到时候给我解释一下吧,他们要是介意的话,就将药材还给我。”
君尧握住她的小手,坚定强调:“萌萌,真正关心你的家人从来不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习俗便恶言相向。”
“你得到好药材,却能想到给爸妈他们也分一半,这是你的一片孝心,他们感动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苛责你?”
“真要因为这个而不喜你,那只能说明这样的家庭三观不正,压根不值得你嫁进来。”
姜萌倏然一笑,明媚丛生:“你代入我的立场来说这番话真的好吗?”
“我觉得极好,异地而思考,这样才能让我时刻去理解你的为难和辛苦。”
他们俩能走到一起,最大的契机便是都很真诚。
如今依旧,君尧还是那个君尧。
“萌萌,我想和你走到天荒地老,那么在这条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我们便要互相体谅,互相包容。
而在体谅和包容的基础上,我们最应该认同的便是对方的付出。”
“嗯。”
姜萌在反思,在探索,这些都是两世为人的她初涉的东西。
“我看到了你的付出,我很感动,我应该做出的回应是感激涕零,回馈甚至超越这份付出,而不是生气以及愤怒。”
“我如是,我的家人更如是!”
姜萌听懂了,也入心了,这才绽放一个全无阴霾的笑容。
她还想着,要是君家嫌弃,敢借题发挥,那这婚不结也罢。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姓君,做派便也君子,能在茫茫人海里与你结缘,实乃我的幸运。”
“不,是我的幸运!”
姜萌没待太久,下午三点便启程往返。
走时,又带走一大袋炊事班班长的拿手大馒头。
君尧送她翻过五莲山,一直到山脚下才恋恋不舍住脚。
“就到这里,真不能送了,再送你就该送我回城了。”
姜萌笑着揶揄他。
君尧回她一个无奈的笑,伸手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路上小心,还有,等着我来娶你。”
姜萌环抱住他,埋在胸前的脑袋点了点:“我等你。”
两人依依惜别,一个站着不停挥手,一个一步三回头,好一出离别记。
等姜萌再回头,看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她叹息一声,速度快了起来。
如来时那般,没有惊动任何人,她骑着自行车一路出了姜家村,风驰电掣的赶路。
就这样,等回到家也是天幕全黑,家里人早就吃完饭,已经休息。
姜妈给她留了盏灯,炉子上温着热饭热菜,还有热水。
姜萌回到家便心安了,她先吃完饭,这才兑水去公共卫生间洗澡。
与此同时,君尧的电话也打了回去。
“妈。”
“君尧,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来有事?”
“嗯。”
君尧将小媳妇送药给他们的事情说了,其中着重点明她的担忧,又加重语气强调自己的态度。
彭明丽听着这个糟心儿子唠叨一大通,算是听出来了。
“所以,你是怕我们有想法,打电话过来提前消除这种可能性?”
“不,我的家人我了解,你们怎么会有想法,高兴尚且来不及。”
彭明丽笑骂道:“臭小子,好话坏话都让你给说了。”
“那是因为你们真的很好。”
“行了行了,大半夜的少拍我,萌萌这事我心里有数,明天就去买几套好看的衣服寄过去。”
君尧这下彻底安心了。
“谢谢妈。”
“我疼我自己的儿媳妇,用的着你谢,没事早点休息去吧。”
彭明丽一直念叨着这事,躺床上还不忘拉着男人分析。
“你说说我们一大家子老党员,根正苗红的,哪里就信这些不入流的习俗?”
“也不知道萌萌是听谁乱嚼的舌根,小姑娘不了解我们,等她和君尧结婚后,我一定要好好和她亲香亲香。”
君南烛困的要死,闻言没好气道:“你大儿子肯让人给你亲香?你怕是想太多了。”
就老大那个占有欲,小时候喜欢一样东西,谁也不给碰,只能自己收着。
物品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