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萌将昨晚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告知君尧。
“老太太的尸体,这会儿还在破道观里,你看要怎么办?”
“我来解决,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晚上也别去外面散步,最近怀市挺乱。”
君尧直视着小姑娘,说的意有所指:“往往被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我想你应该听过这句话才对。”
姜萌眼眸轻轻眨动一下,抿嘴冲他笑笑,头颅微不可察一点:“放心,放心,我这回真老实了。”
于文博同志又在外头“哐哐”砸门:“姜萌,你个小混蛋,我数三个数,你再不出来,小心我揍你!”
“一、二……”
“来啦!来啦!舅舅你别催我!”
姜萌拔腿就跑,边跑还不忘回头要好处:“那啥,君同志,我提供这么厉害的情报,该有的奖励你给我争取争取哈。
还有就是那什么感谢信,你帮我提醒提醒组织,我倒不是怕赖账,主要是领导们都忙,我担心他们给忘掉了。”
君尧原本复杂的心情,直接被她给逗乐了,不由失笑,连连做下保证。
“好,我帮你催一催,绝对不会让领导们漏掉你的奖励!”
姜萌高兴了,哪怕一出门口就被于文博给拧住耳朵,她也嬉皮笑脸的。
“哎呀,舅舅,我是真有事找君尧同志,行了,现在我事情也办完了,这就滚回去上班,你消消气,快点去巡山吧!”
“我巡你个头,我巡山?你打量你舅舅是小钻风?”
“那不能够,你最起码也是总钻风!”
于文博冷笑,改为拎住外甥女的胳膊,提起就往山下走。
“少他妈给我糊弄鬼,姜萌萌,鉴于你在我这里信用告罄,我决定亲自送你回家具厂,你开不开心?”
姜萌不敢不开心,只能苦着个脸说:“开—心—!”
“你还敢开心?”
“那我不敢?”
“你敢不敢你问我?”
“那我到底是敢还是不敢啊?”
“……”
舅甥两个一唱一和下了山,君尧嘴角噙笑听着,等背影看不见后,他把门一关,也跟着下山。
今天姜萌告诉他的情报相当重要,如果记载具体地址的电报真在他们手里,那就得好好部署一番了。
余量海是不能乱动,但如果他自己动了,被抓个正着呢。
君尧心里一阵火热,想到已经明朗的形势,那股子激荡颇有点压抑不住。
临时联络点,许小军正在整理猎物,最近雁南山热闹,山里的动物可就倒了血霉,战友们都往他这里送,无可奈何,只能将旧业给捡起来。
“砰—砰—砰-砰-”
门口被敲响两长两短。
许小军面色凝重,摸到门边,小心翼翼打开院门,见是君尧,也不敢疏忽,观察一圈,确定没有人跟着,这才让他入内。
“营长,你怎么这会过来?”
“我有重要情报要汇报!”
许小军脸色变得严肃,带着他来到内室,自己则退守门外放哨。
君尧拨通电话,将事情一五一十上报。
长久的静默过后,对面传来声音:“三号,你继续留守雁南山,配合当地公安局慢慢收网,尽量做到不露痕迹。”
“是!”
电话挂断,一团团长李建设急匆匆来到秦政委办公室和他商量。
秦如松眉头紧锁,余量海作为疑似敌特份子,更是冥鱼昔日的搭档和先生,他们自然早早便将他纳入监控范围。
可是,半夜密会前妻,两人共谋雁南山宝藏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到现在也没有人来上报。
他有理由怀疑,他们这支队伍被渗透,掺杂进来一些某湾方面的蛀虫。
又或者一直都有,只是先前在潜伏,直到最近才被启用。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得趁此机会,将害虫给一网打尽。
“李团,这或许是一次机会啊!”
两个老狐狸相视而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
五号楼今天炸开锅了。
谁也不曾想到,向来刚强的朱家老太太,被发现死在破道观里,还是以那么惨的方式死去。
公安战士们进进出出调查,整个家属院都轰动了,一个个杵在五号楼周围看热闹,但一个个又不敢靠近。
下午,和二姐一起下班回家的姜萌,才到楼梯口,就被两位年轻公安给拦下来。
“两位同志,你们是这栋楼的住户?”
“昂!”
“几楼几户?”
姜妍心中不安,默默搂紧妹妹的胳膊。
姜萌任凭她搂着,口齿清晰答道:“2楼18户。”
记录的战士笔尖微微凝滞,接着问话:“姓名,年纪,昨晚6点到12点这个时间段在哪……”
“不是,同志,我们也不是罪犯,你怎么跟审问犯人一样啊。”
姜妍不爽了,泼辣冲回去。
“没说你们是罪犯,基本的调查而已,这位同志,还请你配合。”
“……”
姐妹花好不容易接受完调查,等上楼,姜萌倒是挺镇定自若,姜妍就是个看起来厉害的,那手一直抖个不停。
经过朱家时,更甚,她拉着妹妹快速冲过去,生怕老太太的冤魂找上她俩。
“不是,你怕什么啊,咱们和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老太太到底是枉死的,这种可凶了,嘎嘎乱杀起来,哪管你是不是凶手啊。”
姜妍还有句话没说出口,萌萌算是朱老太咽气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她会不会将这口恶气都发泄到妹妹身上呢?
姜萌对此无话可说,她从来不信鬼神,但心里却也有忌惮。
回到家更夸张,大门紧闭,内门上挂着桃树枝,她妈正在临时雕刻桃木剑。
姜萌:“……是不是有些夸张?”
于素心拒绝这种说法:“你就当妈求个心安吧。”
“行,那你小心点别削到手。”
毕竟拿菜刀削桃木剑,也算是生平第一回见。
姜萌拿起一个略肿胖的桃木小剑,放到眼前细看,别说,粗糙归粗糙,还挺萌萌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