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村的民兵队以及公社武装部全员出动,县公安局和县医院也抽调人手往这边增援。
随着被救人员增多,附近的几个村子开始热闹起来。
火车上原本的工作人员缓过劲来,也每天走访在村村之间,调节和安排受惊的幸存者们。
君尧不能闲,责任背在身上,他责无旁贷,第一时间加入救援队每天扑腾在洪水里。
又是一天过去。
姜萌出门,就瞧见跟在君尧身后一起往外走的李钦。
“今天,你也一起去救援?”
“是啊,歇过劲来了,也去尽份力吧。”
姜萌想想自己,体力也恢复过来,如今壮的似牛,要不……
“那我也和你们去吧。”
君尧不太赞同:“你是女孩子,和我们不一样,最好不要长时间泡在冷水里。
你真要帮忙的话,不如去找乘务长,她那边忙的焦头烂额,就缺像你这样能镇场子的人相助。”
姜萌被好话哄的开心异常,捏着下巴想,没错,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你说得对,还是乘务长更需要我,那你俩先走吧,我背上包,这就去找她。”
李钦对君尧送上钦佩万分的眸光,像这种暴力小辣椒,也只有他才搞得定。
乘务长对姜萌的加入深表欢迎,满是激动握着她的手晃了又晃。
“姜萌同志,感谢你一心为民着想,拖着病体就来帮助我们组织工作。
你放心,你这种奉献精神非常值得大家学习,到时候我一定往上面报,好让铁路局给你的工作单位送锦旗!”
姜萌可耻的荡漾了,虽说听起来像画大饼,但谁让人家乘务长觉悟高呢,她光是听着就开心啊。
“那个…为人民服务嘛…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胡扯一通有的没的,姜萌顺利上岗,变成乘务长身后那只被借势的老虎。
她啥也不用干,只要跟着人家跑就行,因为乘务长看上她的凶名在外。
姜萌想了想,随手从树上折下来一根干柴,握在手里当棍子使用。
“怎么样?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更凶狠了?”
乘务长沉默以对,你那张脸怎么看怎么乖巧,和凶狠不沾半点边。
她相当敷衍地一点头:“嗯嗯,可凶了,凶的不得了。”
看起来不凶没关系,能震慑住大家最好,她再也不想被那些失控的人群袭击了。
“快,又有幸存者被救下,我们赶紧过去安排。”
“走…”乘务长脸色一变,“医生呢?”
“已经在村子里候着。”
姜萌跟着大伙抬腿就往前面冲,看到有快摔倒的乘务员,还会伸手扶一把。
她眼睛很利,打眼就瞧见两位武装战士抬着一个女的从小路爬上村子。
那女人身体软绵绵地,一头黑发湿漉漉耷拉在脸上,露在外的手脚都被泡的发肿。
就在这时,地面不平致使其中一位战士趔趄了下,女人的脑袋往后仰落,头发自然散开,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来。
姜萌瞳孔倏然放大,喃喃低语:“我靠,这样都不死,祸害遗千年啊!”
………
袁大个和朱东这对夫妻,接连打了几天的架后,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因此,他们换了种方式,一人窝在一个角落里,选择斜线对骂。
打架或许朱东逊色于袁大个,但论起戳心窝子,一百个袁大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朱翔这会该喝庆祝酒了吧?终于你这个耻辱消失了,再没有人能给他难堪。”
“你闭嘴!”
“说不定还得请隔壁的老姜家摆席凑一桌,其实小二这姑娘不止朱翔喜欢,我也挺喜欢,做我儿媳妇不错。”
“姜小二也配,长的就跟个骚狐狸一样,你儿子那样式的能看住这种女人?”
“哎呀,要是今年能结婚,明年估计我就能抱上大孙子了,真不错。”
朱东自说自话,越说越起劲:“我娘应该也挺开心,她算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一直就喜欢小二好看又能顾家,这会当她孙媳妇怕是嘴都得笑歪去。”
袁大个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房子里住着两个讨厌鬼,花她的钱还会使唤她娃,这心就跟针扎似的疼。
“人家领导说了,我罪名不重,到时候坐几年牢出去,不干活就待家里带孙子也挺好。”
朱东把话一撇:“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领导说你判几年没有?不会是枪毙吧?
那也没关系,看在你是孙子奶奶的份上,清明节我会给你烧两张纸钱,你记得悠着点用哈,因为多了我也舍不得烧给你啊。”
“朱东你个窝囊废不怕死是吧?你个狗娘养的杂种,剁脑壳,死麻批……”
“什么?两张你嫌多,其实我也挺嫌弃你的,要不还是别给你捡尸了吧,直接丢乱葬岗里让野狗啃食就好,你这种人也不配入土为安呐。”
袁大个再忍不住,拖着伤重的身体冲过去又是一通开揍。
终于,心口顺畅了。
“呸,狗麻批,一个大男人嘴那么碎,不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袁大个宛若一个常胜将军骑在男人身上叉腰唾骂,底下的朱东就剩一口气吊着命了。
许小军暗叫一声不好,忙打开门:“快,把朱东给弄出去,别让他死了。”
秦政委自觉火候到了,再次审问袁大个:“你那把枪从哪里得来的?”
袁大个这些天来,被朱东给戳心窝子戳的身心巨受煎熬。
“我真要说了,有生之年我还能出去吗?”
“我们会酌情处理。”秦如松说的含糊,但袁大个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会儿也不需要你审问的多有技巧,她竹筒里倒豆子,立时倒的干干净净。
“枪是我老师给的。”
“你老师是谁?”
“冥鱼!我是她打小捡回来培养的学生,可是不等我大杀四方,国军退守某湾。
我正彷徨无措时,老师给我发来任务,让我去朱家村找到朱老太,然后嫁给她儿子朱东潜伏起来。”
“这么说,朱东并不清楚你的身份?”
袁大个摇头,又补充一句:“在此之前,我也不清楚他的身份。”
秦政委没有表情,抬手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此后二十几年,老师再无音信,我以为她早就没了,又或者去了某湾。
不想,就是在去年五月,我于家中衣柜里接到一则命令,让我混在朱东身后,联络上各地暗桩。”
“你照做了,并且丝毫没有怀疑过真假?”
“是,那的确是老师的字迹,一模一样,就算化作灰我也能认得出来。”
秦政委心里叹气,声音不疾不徐:“说说冥鱼!”
提起冥鱼,袁大个好像一个狂热粉,优点那是张口就来。
“我老师相当出色,她是军统湘西站情报处处长……”
秦如松不得不叫停:“这些我们都清楚,说说我们不清楚的,比如冥鱼的长相以及她这几十年的藏身地?”
袁大个依旧摇头:“我不知道,老师隐瞒的很好,但是说起长相,我有一个怀疑。”
秦如松知道重点来了,作出侧耳倾听的架势。
“我老师和朱老太的长相竟然有六七分相似,我一直怀疑两人是亲戚!”
“会不会是一个人?”
“你想多了,她们俩最起码差十来岁,年纪的差距无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