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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晓婉的怔怔出神,都被范琳琳看在眼里,她不会取笑妈妈与年龄不相符的小女儿态,只是心疼。

曾经她总是防范着陈大升,怕他打主意,毕竟自己妈是很好看的。

为什么防范她自己也说不清。

也许是讨厌陈大升花心;也可能是妈妈对陈大升的欣赏让她感到奇怪;亦或是别的。

可听到医生说妈妈性命垂危时,她什么都放下了,只要妈妈活着,她什么都愿意做。

包括把好看的妈妈送到花心的陈大升身边。

与孤苦伶仃和失去相比,其他算得了什么呢。

以前,她从来没想过妈妈的不容易和痛苦,只是觉得家庭不完美。

是一些同是领导子女的同学嘲讽的对象,是扎在她心里的刺。

可听到医生宣布危急的瞬间,她的刺没了。

也就在那一刻,她真正理解了妈妈的孤单和坚守,理解了妈妈用最灿烂的青春保护着她,还有外公。

饭桌上,听着喝了酒的妈妈倾诉,她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疼得厉害。

对陈升,她的感觉很复杂。

从一开始的警惕,到之后的警惕,始终没变。

但有些东西不知不觉地变了。

她防备,却又越来越信任。

她讨厌陈升的花心,却又更加喜欢在陈升面前任性。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特别自在的感觉,像极了内心深处一直渴望而不可得的东西。

让她每天都心情很好。

她讨厌陈升,但她喜欢陈大升。

就很奇怪。

女儿的目光,范晓婉丝毫没有察觉,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忐忑中。

就像遇到心仪的男生,不敢表白,却又渴望对方能主动一些。

渴望的同时却又担心男生看不上她。

年龄的差距让她感到自卑。

自卑,是她从没有过的一种情绪,但此时有了。

或许单单是年龄并不足以让她这样患得患失,毕竟她是有自信的。

如果她放出话想找个人过日子,那将会成群结队,从市中心排到江市的黄坡镇。

无论是色还是权,都会有人趋之若鹜。

当然那只是如果,是她不屑的,那些人的目的也不纯。

可她现在面对的是小陈,一个不缺大美女环绕和呵护、事业有成的年轻男人。

是一个有智慧、有气量、有担当、有原则、界限清晰的男人。

那种成熟的味道让她很有亲近感。

若是忽略外在,她甚至有种这是个四十岁的男人的错觉。

尤其是女儿的变化,更让她产生了由淡转浓的依赖感。

这种依赖感她很陌生,但却为之心动和喜悦。

唯一遗憾的是,她要是再年轻一点就好了,哪怕一点点……

母女俩没有说话,各有所思,想的方向一致,却又略微不同。

金海雅筑。

四个小baby一大早就起床了,洗漱,锻炼。

陈升睡得晚,九点多了还没起来。

人刚醒过来就听到关门声,然后身上趴了一个人。

闻香味就知道是杨姐姐。

“升子你昨天喝多少酒啊?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听到没?”

“听到了姐姐。”陈升一开口就感觉舌尖有点疼。

“嗯?你舌头怎么破了?”杨君雪一脸惊异,随即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被咬了?你干什么啦?”

“没有啊姐姐,这是我自己咬的。”陈升张开嘴,伸出舌尖,“呃……你看看……印子……是不是刚好跟我的牙齿相合?”

“是吗?我看看。”杨君雪捏住弟弟的下颚,左看右看,还真是自己咬的形状。

她感到奇怪:“你咬自己干嘛呀?是下巴磕到了?”

“没有磕到,就是故意咬的。”陈升晃着舌头直吸凉气。

看那舌头晃来晃去,杨君雪莫名的脸红了,拍了弟弟的脑袋一下。

“收起来,丑死了。”

等陈升尴尬的合上嘴,她凑上去又嗅又亲,跟吸猫似的。

“说说!干嘛咬自己!吃个饭喝个酒发生什么事了?”

“姐姐,我就是……”

“一字不漏,不能有删减。”

“哦,姐姐,是这样的……”陈升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真正一点都不漏。

杨姐姐发话,他不会有任何隐瞒。

就是说到关键处时,结结巴巴,一边说一边观察姐姐的神色。

姐姐不吸“猫”了,在啃他的肩膀,有时轻,有时重。

轻的时候痒痒,重的时候很疼。

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来什么。

“然后你就回来了?”一直啃啊啃啊的杨君雪松开嘴,突然问道。

“对啊。”陈升像个乖宝宝一样,老老实实。

杨君雪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你就为了这个咬舌头?”

“嗯。”陈升低声坦然承认,这也就承认了自己当然是有反应的。

杨君雪又不说话了,趴在弟弟脖颈处,默不作声。

过了会,她在弟弟脖子上狠狠亲了一下。

“以后不许咬了听到没?万一咬出个好坏,以后说话都成大舌头了。”

“知道了姐姐。”陈升使劲点头。

“再张嘴我看看。”

“呃……”

“一会吃点消炎药,傻傻的,真笨,你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啊。”

“那不能,我不会瞒着你的,姐姐。”

“意思是想光明正大的做是吧?”

“没有啊……哎哟……疼……”

杨君雪使劲掐了几下,然后朝外面喊道:“秋月,拿点消炎药进来。”

门口偷听的三个小baby找药的找药,拿豆浆的拿豆浆,拿包子的拿包子,都进来了。

陈升左右和身上挤了四个,压得严严实实。

幸好身体够壮,不然就被压扁了。

吃药之前得吃点东西,陈升牙都没刷,就被喂食了。

舌头虽疼,但吃得“朕心甚慰”。

来了大姨妈的沈言卿趴在旁边,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拿着杯子吸管给他喂豆浆,眼睛都笑弯了。

王依依趴在另一边给他喂包子。

安秋月和杨君雪各占一边身体,等着他吃完敷一点消炎药在舌头上。

一口包子一口豆浆,女孩的芳香围绕着他。

这生活,舌尖疼点也值啊,陈升暗暗乐不可支。

可惜手臂被压住了,不然高低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