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春。
南鼓锣巷四合院中院一间平房内。
一个身形瘦弱的青年,手里握着菜刀,跪在床前。
床上躺着一位年迈妇人,面色发白,已经没了声息。
想着近几天的经历。
青年狠狠咬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握刀的手更加用力。
他叫陈建业,三天前父亲陈屯田在轧钢厂上班,因为事故身亡。
陈家天塌了。
陈建业迷迷糊糊中,和母亲以及大院长辈一起操办父亲身后事,大办一场之后,陈母病倒。
在陈母病倒的时间内,大院住户不仅没有关切,反倒有人跑到陈家来拿物件,加重了陈母的病情。
离别前,陈母特意叮嘱陈建业,要提防大院这帮人。
特别是一大爷易中海。
而且一定要把陈父的抚恤金从易中海手里拿回来,以后老老实实顶岗干活,娶个媳妇,延续陈家的血脉。
这样她九泉之下,对老陈也有个交代。
之后陈母撒手离去,她浑浊的目光内,满是对陈建业的不舍和担忧。
陈建业喝了两碗凉水,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他要砍死易中海以及在他家搬东西的畜生,让这些人为母亲偿命。
在做事之前,陈建业必须跟陈母说一声。
“妈,我要让这帮畜生为你偿命!”
陡然间失去父亲,又失去母亲,让陈建业这个一棍子敲不出一个屁的青年,选择了走极端。
你们不是想要我陈家的东西吗?
全都给你们,拿命来换吧!
站起身,陈建业把手掌在薄棉裤上擦了擦,擦除了汗渍,他握刀的手更紧了。
推开门,他的脸上满是决然之色。
“哎,陈家那小子在屋里待了一下午了,还没出门呢,不会有啥事吧。”
“有个屁的事,估计在算账呢。”
“陈家中午都没烟火,他俩在家不吃不喝啊?”
“那你去瞅瞅呗。”
四合院前院,几个大妈在闲唠嗑。
易中海下班回来,一头短发根根直立,国字脸,脸上满是严肃和正气。
“一大爷回来了。”
大院一帮老嫂子纷纷打招呼。
“回来了。”
易中海应了一声,态度很端正。
“易中海!”
忽然,一道咆哮声响起。
其中夹杂着无边的愤怒和仇恨。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陈建业手里握着菜刀,目光发红,神色扭曲。
朝着易中海快步奔去。
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易中海。
扣了陈父的抚恤金,迟迟不给陈家。
让陈母心里担忧又难受。
特别是易中海说要大办一场,让陈父走的热热闹闹,陈母不敢拒绝。
开销全是陈家承担,陈母心里越发难受。
陈建业虽然年轻,不懂事,但绝对不傻。
大灾之年办热闹丧事,好酒好菜进了院里住户的肚子,好名声让易中海拿了。
唯独陈家做了大冤种!
“建业......”
易中海懵了一下,眼瞅着陈建业提着刀朝自己跑来,他立马作出了选择,朝着离他最近,正扎堆聚团的一群老嫂子跑去。
他一把年纪,要是反方向跑,肯定跑不过年轻力壮的陈建业。
挨上一刀,那不完蛋了。
必须往人多的地方逃命。
人多分担一下伤害,没毛病。
至于事后的事,死者情绪稳定。
“易中海你滚一边去。”
“陈建业你干啥啊,你可别乱来!”
“唉呀妈呀。”
老嫂子们也吓懵了。
有人大骂,有人劝阻,有人躺在地上大哭。
“易中海,你别跑!”
陈建业大吼一声,坚定自己心中的目标,先砍死易中海。
要是还能再战,继续砍死隔壁的贾张氏。
易中海听到屁股后面的声音,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发足狂奔,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绕着大妈们跑了一圈,他朝着中院跑去。
陈建业紧追不舍。
“咋了啊这是?”
刚好回院的傻柱看到陈建业拎着菜刀往中院跑,一脸莫名其妙。
“傻柱,陈建业要砍死一大爷,你快去阻止他。”
“傻柱,我看陈建业是疯了,你快跑吧。”
“快点报警!”
“别,一大爷说出了事不能报警,要在院里解决。”
“一大爷都要让陈建业砍死了。”
一群老嫂子七嘴八舌说道。
“草!一大爷!”
傻柱大吼一声,朝着中院跑去,顺手拿起老娘们唠嗑时坐着用的条凳握在手上。
他要去救一大爷!
“傻柱真是个实诚人。”
“那可不,易中海亲儿子来了,也得寻思寻思。”
“什么一大爷,狗屁易中海,把人往咱们这边引,给我差点吓尿裤子了。”
大妈们热议。
想要远离是非,又舍不得错过这场大戏。
有胆大的还往中院那边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第一手画面。
傻柱冲进中院,看到易中海被陈建业撵的手脚并用跑路,大吼一声:“一大爷,往我这边来!”
易中海跑的四肢无力,气都提不上来,心里把祖宗菩萨念叨了一百遍。
听到傻柱的声音,他顿时有了股劲,连忙朝着傻柱的方向跑来。
他这一转向,被身后穷追不舍的陈建业拉近了距离,握紧菜刀对着易中海的后脑勺就是一刀。
“易中海我x尼玛!”
陈建业出刀的同时,嘴里大吼,发泄心里的愤恨。
砰。
菜刀落在易中海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建业劈刀的时候,易中海还在手脚并用的往前跑。
所以这一刀没有落在易中海后脑勺上,而是落在他的后背处的棉衣上。
菜刀没有劈开棉衣。
饶是如此,这一刀也让易中海噗通一声,五体投地的贴在地板上。
他感觉后背的骨头都碎了。
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即便有强烈的求生意志撑着,易中海也只能手脚在地面瞎抓,拖着身体往前缓慢挪动。
陈建业脸上露出狞笑。
再来一刀,他就能手刃仇人!
举起刀,陈建业正要动手。
“陈建业,我x尼玛!”
傻柱高举条凳,像是举起一把斧头,一招‘力劈华山’,条凳狠狠砸在陈建业头顶。
咚的一声。
陈建业身躯一矮,直挺挺的朝着身后倒下。
噗通一声,身体抽搐几下之后,陈建业躺在地上再无声息。
“一大爷!”
傻柱连忙丢下条凳,蹲下身去扶易中海。
“傻柱,你来的太及时了!”
“嘶!”
易中海眼泪喷洒出来,嘶哈着站起身。
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了他的脑海。
两人没有注意到,原本躺在地上已经毫无声息的陈建业,忽然眉毛跳动了几下。
“他妈的。”
“我不是在会所洗小头么,怎么大头这么疼。”
陈建业感觉脑瓜子像是被人敲了一斧头,疼的厉害。
除了眉毛因为痛苦抽动了几下,他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一股记忆塞进了陈建业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