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西太后老蚌怀珠，咱们的礼可不能轻，要加倍。”
巧珠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盘。
噗——
连翘几人没忍住，笑喷了。
“巧珠，你好缺德，我好喜欢啊。”
“巧珠，得亏你是自己人，不然我都怕粘上你这个讨债鬼。”
巧珠得意洋洋昂着脑袋。
“我可是咱们棠梨宫的算盘高手，一出手，指定盘算噼里啪啦响。”
巧珠贼兮兮笑着。
袁允棠都被逗乐了。
“好好好，你是棠梨宫算盘打得最响的。”
“少了你的那份‘礼’，都是对西太后的不敬。”
袁允棠乐得巧珠添油加醋。
左右都是给西太后的“贺礼”。
贺礼份量重些就重些吧。
“嘿嘿，娘娘放心，奴婢保证西太后一定会喜欢这加倍的贺礼的。”
巧珠摇晃着脑袋，信心十足。
翌日。
袁允棠因为不想早起，再次免了妃嫔们的请安。
只不过在午时后，牧玉芷悄悄来，又悄悄离开。
来时紧张期待，离开时底气满满，双目放光。
“姑母，芷儿来看您了。”
牧玉芷带着宫女和“礼物”，悠然来到甘泉宫。
“姑母，您都瘦了，芷儿特意带了人参和燕窝。”
“庄嬷嬷，你记得每日叮嘱姑母吃了。”
牧玉芷跟以前一样，把甘泉宫当成自己的地盘。
毫不在意吩咐着庄嬷嬷。
西太后朝庄嬷嬷点头，庄嬷嬷这才收下东西。
趁着庄嬷嬷离开，牧玉芷悄然靠近西太后。
“姑母，其实芷儿早就想来看您了，但是芷儿发现，玉芙宫外有人盯梢。”
“姑母，您和芷儿都是牧家人，芷儿都被人盯着，您的甘泉宫肯定也有人盯着。”
牧玉芷煞有介事，四下探了探。
神秘兮兮。
“芷儿敢确定，您的宫中，肯定出了叛徒。但是芷儿还查不出，到底是谁背叛了您。”
牧玉芷压低声音，面色凝重。
西太后眸色也变得幽暗起来。
“芷儿，你如今倒是懂事了不少。”
“姑母多谢你的提醒了。”
面对牧玉芷这个侄女，西太后心情有些复杂。
当初在避暑山庄时，若不是芷儿自以为是去算计袁允棠 ，她也不会反被袁允棠将一军，怀上那个孽种。
她曾经，一度想毁了这个侄女。
可偏偏，芷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又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皇后人选。
她最终还是下不了手。
虽说芷儿今日给她带来奴才叛变的消息。
但她还是没办法彻底原谅。
西太后闭上双眼。
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
她一看到芷儿，就没办法忘记那一晚的耻辱。
“姑母，您可是芷儿的姑母，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芷儿永远跟您亲。”
牧玉芷挽着西太后的手臂撒娇。
西太后不动声色抽出手臂。
若是以前，她还很享受小辈对她的依赖和关心。
可如今……
西太后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姑母，芷儿今日来，还有一事。”
余光见到庄嬷嬷端着茶水进来，牧玉芷再次挽着西太后的手臂撒娇。
“姑母，自从周皇后被废，大公主和六公主就成了没有娘的孩子。”
“芷儿尝试去哄她们，为我们牧家所用，眼看快要成功了，可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
“袁允棠仗着是皇后，以嫡母自居，把大公主和六公主强行带走，还不让她们跟芷儿接触。”
牧玉芷声音带着幸灾乐祸。
眼神满满的嘲讽。
“那两个蠢货，以为袁允棠是真的对她们好，一口一个母妃喊着人。谁知道袁允棠就是个面善心狠的主，她居然苛待两位公主。”
“听说两位公主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疤，看着就吓人。袁允棠还威胁两位公主，不许告诉陛下，不然就把她们送去和亲。”
“姑母，这么好的把柄，咱们可得好好利用一番。”
牧玉芷小人得志。
笑容很是得意。
西太后眸中也闪过惊喜。
她正愁怎么把袁允棠从后位上赶下来，再安排她的人当皇后。
天助她也！
现成的把柄，就这么送上门来了。
老天都看不惯袁允棠，让她来收拾恶人呢。
“姑母，您是西太后，又是长辈，不管是身份还是辈分都比袁允棠高。有了把柄，您一定可以好好治治她！”
“芷儿还等着您帮芷儿出气呢。”
牧玉芷摇晃着西太后的手臂，眸光闪烁。
西太后嘴角含笑。
志在必得点头。
“庄嬷嬷，最近甘泉宫，有哪些宫女或太监不对劲？”
待牧玉芷离开，西太后让庄嬷嬷扶着自己在甘泉宫散心。
说话间，西太后若有若无打量干活的宫女和太监。
“太后，最近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虽说来了几个新人，但都是老实本分的。”
“有奴婢看着呢，您且放心。”
庄嬷嬷扶着主子，一脸坦然。
觉得主子多心了。
西太后沉眉。
不对。
甘泉宫一定出了叛徒。
到底是谁？
连庄嬷嬷也察觉不出。
看来那人藏得很深啊。
西太后不动声色，继续打量着院中干活的宫女。
直到走过书房，西太后眼睛落在了一个晒书的宫女身上。
西太后眉头一拧。
那个宫女，不是之前伺候华莲的宫女吗？
“庄嬷嬷，她怎么在这？”
西太后直直盯着晚雪。
华莲进了冷宫，华莲的宫女成了无主之奴。
后宫那么大，偏偏却安排来甘泉宫。
呵。
这若是巧合，也太巧了。
想到芷儿说的叛徒，西太后眼神淬着毒。
十有八九，那个叛徒就是华莲的宫女！
可刚刚她询问庄嬷嬷，庄嬷嬷却说一切正常，没有可疑之人。
西太后余光瞥了庄嬷嬷一眼，却见其眼神有些躲闪。
华莲的宫女、庄嬷嬷……
西太后心一沉。
“太后，都是尚宫局的安排。”
“奴婢瞧着她勤奋老实，也不是话多之人，就留下她了。”
“太后若是不喜欢她，奴婢这便让她走。”
庄嬷嬷有些心虚。
晚雪是她做主留下来的。
如今她年纪大了，身边缺个伶俐又手巧的人伺候自己。
可没想到，主子一眼认出了晚雪，似乎还有些厌恶。
庄嬷嬷哪怕再喜欢晚雪，也不能继续留人下来了。
“罢了，那便留下来吧。”
“哀家乏了，扶哀家回去吧。”
西太后面色如常。
只是在庄嬷嬷扶自己回里殿，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西太后脸冷了下来。
庄嬷嬷是牧家的家生子。
自小陪着自己长大。
她扪心自问，她未亏待过庄嬷嬷。
为何庄嬷嬷要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