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就是一个野兽。
刚走出电梯,他就一把拉着她往前飞快的走过去。
刚走进走廊,那盆熟悉的矮子松便映入了眼帘。
那绿色的针状的叶子之间竟然长出一些很小很小的松子,只是刚长出来的嫩子而已。
但是它们总要长大。
但是等成熟之后又会凋零。
就像一个人的人生一样,有最为美好最为灿烂的时候,也有最为凄惨最为悲苦的时候。
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阳光灿烂的日子,悲痛凄惨的日子是每个人都会面临的时刻。
当你回眸一看时间过得最快的永远都是你觉得最美好的时光,而那些你觉得痛苦的回忆,它永远很慢很慢。
那些美好的时光就像流星一般,转眼即逝,让人想捧在手心,但是滑落于指尖。
钥匙插进去拧了一下之后门被他狠狠的踹开。
门只是一个东西,不会感觉到疼痛,但是那一下碰的一声,让别人都感觉疼。
拉着她就来到了客厅的正中央,大门慢慢的自己关上了,那咔嚓一声。就像是砸在了她的心上,让她不住地心惊。
两个人安静的站在客厅中央,他就这样站在她的眼前,一句话都不说。
“把衣服全脱了。”他突然的一句话残忍而冰冷的打破了这室内的安静,让她稍微愣了一下之后眼眶慢慢浮现雾气。
那雾气惹得她的眼前不在清晰。
让面前,他的影子很是模糊。
看来挺立的鼻峰,凉薄的嘴唇,耀眼的眸光所有的一切她都看不清了。
他就让她在这种地方当着他的面脱光身上所有的衣服。
瞪大眼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但是之前就狠狠哭过的红肿双眼现在不住的刺痛。
她轻轻地抬起了手,但是不是放在自己的衣服上。
她伸出手指慢慢轻柔的拂向了站在她面前他那张英俊的面容。
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心底喜欢上了这个人,她喜欢他。
她喜欢他对自己撒娇的样子,喜欢他看自己的表情,喜欢他之前对自己贴心的样子……
但是现在面前站着的就是他,但是他现在给自己带来的只是屈辱。
轻柔的声音就像天籁之音,细细从她那流淌出来,她软软的,带有哀求的意思,轻声的问道,“天泽,我能不能不脱?”她抬起眼眸,水灵灵的眸光就这样看着他,就像是隔了一层障碍,怎么也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一样。
“不能。”他声音依然想腊月的寒水冰冷成渣,一想到下午的时候魏天宇对她百般呵护的样子,他心里还是一团的怒气,往后退了一下,他避开她抚摸着她脸上的那只手,他不想被她现在的样子欺骗她,绝对不能再对她心软。
他现在必须要看一下她锁骨下面是不是有一道疤痕。
他现在越来越有一种感觉,她就是当初在这间公寓陪了他四个月的那个女人,而并不是柳如烟。
只要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把衣服全脱完,让他看一下锁骨上有没有那道疤痕,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他只是有些后悔,为什么他到现在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了?
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想起来有这个可能性呢?
眼神炙热的看着她,心疼到不能自已,他今天晚上必须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但是澜雨宁不想脱。
她感觉这样太羞耻了。
“你这样慢吞吞的,是想让我帮你吗?”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了烟,抽出一根放在了嘴边,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把烟尽数吐在了她面前,那一瞬间她在这烟雾之中,像是飘渺的仙子一般,梦幻而看不清晰。
但是他一人站着等待,等着她赤裸的那一瞬间。
“天泽……不了吧。”她轻声说着,但是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软弱无力。
抬起脸来跟他四目相对,现在她不想让自己显得懦弱无力,不想再往后继续让步,但是她的心里又是如此的难受。
魏天泽又是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吐出来的时候那浓重的烟味儿呛得她低声咳嗽了一下,原本身体就虚弱,咳嗽一下,身体整个都剧烈的疼痛,让她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她这个时候还是想开口提醒他吸烟对身体不好,但是看着他那一口接一口的频率,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赶紧脱。”似乎看出来了她实在不舒服,他转身走到了旁边,跟她保持了一些距离,魏天宇直接来到了沙发,坐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做好之后扬起头来看着她,示意让她继续。
“天泽,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她其实大致已经猜出来他要干什么了,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后,她装出一脸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问着他。
他笑了一下,那个笑容是标准的皮笑肉不笑,“你知道的不是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天泽你直接把原因告诉我吧。”他既然那么想赌气,那么她也跟他学,而且她真的不想在客厅里,就当着他的面把衣服一件件的脱下来全身赤裸的站在他面前,那种倍感屈辱的狼狈感会让她更烦躁。
“有些事情明摆在眼前,你不想确定吗?澜雨宁,有些事情你该表现出来了。”心里已经把答案肯定了下来,他肯定她身上一定有那个疤痕,要不然她不会这么拒绝,在这儿把衣服脱下来。
“行,我知道了。”说完之后手指轻轻的放在衬衫的扣子上,慢慢的解开一个,又一个,身体微微的颤动,带动她柔顺的短发在肩膀上方慢慢的飘荡着,那种样子像是一只掉队了的麋鹿一般无辜可怜,让他的心一瞬间动摇了一下。
但是咬咬牙坚持住,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视线一直不曾离开她的身上。
衬衫的扣子慢慢的解开了,露出来了她胸前内衣的款式,那是她最喜欢的碎花加精致的蕾丝。
看着这种内衣,他有一种在哪见过的感觉。
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逐渐停滞了下来。
她锁骨上面那道伤疤从一块褐色的痕迹变成了浅粉色的一小道痕子。
“怎么了?觉得害羞了吗?你跟我说实话吧,你这几天没来我这儿是不是跟我二哥在一起了?”他说完之后自己倒气的不轻,这个女人到底把他们两兄弟当成什么?玩物吗?
“不是的,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天泽,你不要乱说这种话。”
“我乱说,你们俩连孩子都有了,竟然还跟我说这样的话,澜雨宁,我倒还真没想到你一脸无辜的外表下内心原来跟那个女人很相似,拉钓男人手段很是厉害啊,你连那种事情都做过,现在在我面前还脸红害羞,我该说你演技好呢,还是该说你什么呢,行了,行了,你就适可而止,赶紧的吧,我现在没心情看戏。”魏天泽带着气的说了一大堆讽刺的话,说完之后他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吐出来的时候从烟雾里看她,她这个人跟烟一样飘渺而又不真实。
这个女人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的方法能一直扰乱他整个人的思考呢?
没有办法,澜雨宁只能慢慢的脱下外面的衬衫。
她上身只有一件内衣,她纤细的腰肢还有锁骨全部露在了外面。
但是他不必害怕不是吗?
她在出来之前她就看过伤口了,所以之前也早就把纱布给解开了,虽然伤口有时还隐隐作痛,但是疤痕已经被那次手术给消除了很多,不再是棕红色一道子,只留下一道以前粉色的痕迹,那浅粉色的痕迹像是消不掉了。
虽然别人一看就能看出来那快粉红色跟身上别处的皮肤颜色是完全不一样的。
肌肤就算再是白里透红,那个颜色也实属不正常。
慢慢地将两只手放在了身侧,她抬起头来看着魏天泽,心里在给这道伤疤想着办法。
她肯定能想出办法的。
他对她毫无感觉,而且他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婚的那个女人也完全不是她。
她既然没有办法跟他白头到老厮守在一起,那么,她就绝对不会允许他把她家里的两个孩子给抢走,那跟她的心头肉是一样的。
知松还有烟然是她的至亲,是她的最爱。
她虽然身材很是纤瘦,但是胸前那穿着内衣的胸还是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视线,女人的胸他看的多了,但是,她的这个样子,让他只是这样看着,就有欲火焚身的感觉。
这不行。
这个女人跟过二哥。
他再浪荡也不能跟他亲二哥共同用一个女人。
而且他已经感觉这个女人浪荡不堪了,他怎么可以再去碰她。
她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虽然能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但是那安静温婉的气质依然没变。
他真的是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跟当时四个月的那个女人十分的相似,不管是一颦一笑还是她举手投足的动作,都跟那个女人相似之极。
“继续吧。”他声音高傲的像是在跟自己婢女说话的国王一般。
澜雨宁不想把文胸脱了,想了一下之后她只能脱下她的长裙。
人每天都要脱衣服穿衣服,这是日常生活之中必须要做的事情很是正常,但是这很是正常的举动,现在确变的怪怪的。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就这样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