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岁雪已经有点儿汗如雨下了。
吃饭期间,话都没敢多说一句,装的。
今夜,文岁雪要和宁暮留在宁家睡。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非常之尽力地躲着宁霄。
这一天算是就这样安然度过了。
第二天,可以回月光公寓了,但,吃早饭的时候,宁霄说:“平时都是我一个人住,怪空荡的,你们不妨多住几天吧。”
宁暮对于亲哥的话一向都是言听计从,这房子也确实是他一个人在住,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文岁雪想拒绝的话只能噎进喉咙里。
宁暮最近的行程挺多的,文岁雪已经退出娱乐圈,只能在家里待。
但她哪里敢和宁霄独处,在宁暮出门后,她也后脚出门,去咖啡厅一坐就是一天。
她也不敢去找陈知森,宁暮在她身上装了定位,时时刻刻都让人盯着,不肯松动片刻。
甚至他还恶狠狠地说:“敢去找陈知森,我会让他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文岁雪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只能先从长计议。
一连几天下来,在回家的路上,文岁雪碰到了陈知森。
他胡茬长了一圈,头发已经有些油油的,衣装也邋里邋遢,很不修边幅。
文岁雪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她退一步,陈知森就往前一步。
周围有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陈知森扫了眼街道,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岁岁,可以聊一聊吗?”
文岁雪虽说洁癖不大,但也不是可以忍受这种程度的邋遢的。
她皱皱眉,掩着口鼻道:“可以聊,但我希望你能把自己收拾好再来找我,你这样真的很臭。”
说完,她踩着老登鞋,快马加鞭地往宁家跑,生怕后面那像个乞丐一样的男人追上来。
陈知森远远望着她,神色满是落寞。
还有一股扎心。
他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太想文岁雪了吗,想得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整理自己。
如果文岁雪知道他是这么想的话,一定给他一个大鼻窦。
她有时候是真的想不通有些人的脑回路是怎么个事。
明明是他自己要变成这样,却要把自己造成的结果归咎于别人,就好像别人欠他的,好似他变成这样全都是别人的错一样。
宁家。
除了外边的路灯,整个宅院都是黑压压的。
平时回来都是亮着灯的,毕竟佣人都在,可今天却全都不在。
这么反常,文岁雪又不是智障,不可能看不出来。
犹豫了一秒,她转身就走。
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一股闻到过的男士香水传出,文岁雪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拔腿就跑。
好可惜,小短腿一下子就被大长腿抓住了。
她像是被拎小鸡一样给拎了回去。
门「嘭」地一下被关上。
后背猛地砸到冰凉的墙上,眼前是印入暗色的脸庞,那两个镜片因为窗外的路灯而泛着光。
“跑什么?”男人贴近她的面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文岁雪咽了咽口水,虽说天冷了穿了很多,但也难免被这紧张的氛围搞出了细汗。
“我以为是歹人进来了。”
宁霄锐利的眸子含着笑意:“呵、躲了我这么多天,你准备躲到婚期?”
文岁雪偏过头,有点不敢对上他要吃人的视线。
“我没有……”
“没有?我给你半年时间考虑,现在才过去多久,你却告诉我你要结婚了?”
“你弟弟控制欲太强了,我不敢反抗他。”
“那你就敢反抗我了?我说过什么你忘了?”
“……没忘,可我没有办法。”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婚期之前,你要是还没有解决好,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文岁雪心里翻着白眼,面上可怜又坚强道:“你自己的弟弟你还不了解吗?”
“我要是敢说,我也不会好到哪去,你呢,你只敢威胁我,有本事你自己去和你弟说啊!”
宁霄冷笑一声:“要你说才行,你来说的话,我们兄弟就不会决裂。”
文岁雪:“凭什么?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是你自己要来招惹我的!”
宁霄:“就凭你的所有成就都有我的助力!”
文岁雪:“我没有求你,是你自己要助力的!”
宁霄:“那怎么了,我只要我想要的结果!”
文岁雪觉得真的跟他这种人说不通,只能抬手去推他。
“你再给我点时间,婚期之前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先让我回房间吧,别让宁暮回来看见了。”
宁霄镜片下的眼神闪烁片刻,随后邪魅一笑,掏出一颗药放进嘴里,钳制文岁雪的双颊便吻过去。
嘴里猛然多出一舌,连带着一颗药。
药片因为唾沫而快速分解,一股略微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唔唔!”
文岁雪想动,但被压在墙边动弹不得。
她强忍着不去咽口水,但宁霄一直将那颗分解得只剩分毫的药片往前推。
不适感让喉咙干涩瘙痒,她想要咳嗽,宁霄就捂住她的口鼻。
咳嗽声被闷在口腔里,她喉咙也不自觉一动。
微苦的味道顺着喉管往下。
文岁雪眼角泛红,分别挂着两颗泪花,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宁霄满意一笑,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带着她往楼上走。
……
宁暮下车,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
家里黑压压一片,他也没过多在意,抬脚就往楼上走。
发现自己和文岁雪的房间亮着灯,好像是在等自己,他不禁开心地勾起唇角,伸手将门推开。
亮堂的灯光在他身上铺张开来,两抹赤果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勾起的唇角僵住,随之消失。
猛烈的冲击几乎要撞破他的眼球。
自顾自的两人完全专注,仿佛无暇顾及其他,似乎也不在意门是否有被推开。
激烈的喊叫让他的耳膜感到震颤,耳鸣声接踵而至。
他矗立在原地,手就挂在门把上,脑袋一片空白,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让他无法开口说话。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他睁着通红的双眼,艰难地开口:
“哥……你们……”
他想说你们在干什么,但情况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听到声音的宁霄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随之扯上被子。
文岁雪才转过头去,便被笼罩于黑隆隆的棉被下。
这药的成分太多,直到半夜,筋疲力尽的两人这才有了缓气的时间。
宁暮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冲进来阻止他们,而是靠坐在门边,双目有些失神地看着对面的墙壁。
宁霄随意套上衣服便走了出来。
瞥了眼坐在门外的宁暮,他好像是有点愧疚,又好像很是平淡道:
“是她给我下药了,她这种人,不适合进我们家,反正还没结婚,就此分了吧。”
宁暮只是抬头望向他,润黑的眸子被红血丝覆盖了不少。
“哥……她不敢做这种事的。”
宁霄餍足的神色还有残留,他略微蹙眉道:“你的意思,是我给自己下的药?”
宁暮手指蜷缩捏紧,缓缓站起身来,他直视着对面的宁霄。
“我在她耳环上装了定位,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内,这药,她能凭空变出来么?”
宁霄眼眸微眯,恢复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
“所以呢?”
“你的所有都是我给的,你要因为这点小事和我闹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