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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公主微微俯身,仔仔细细地观摩着文岁雪。

她笑笑:“你还挺会装?”

文岁雪杏眸微眯:“啊?”

公主只能看到她的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有点不爽地开口:

“本公主都猜到了,你就是挟持本宫的那个刺客!”

文岁雪:“·····”

纳闷。

不装了。

“我都这样了,你都能猜到?”

公主不屑地斜视:“用脑子想想就猜到了啊。”

“除了你,本宫可没见过其他活着出去的刺客。”

文岁雪诧异:“厉害厉害。”

公主被夸了,觉得很开心。

也不忘问:“不过本宫有点好奇,你刺杀我父皇,他为什么还要抢救你啊?”

文岁雪理所当然地看着她:“你不是很聪明吗,你多想一会就知道了。”

公主忽然就不开心了。

她生气地抬手,开始去扯文岁雪脸上那脏污的绷带。

这可不行,拆了不就被发现伤全好了。

文岁雪认输,抬手龇牙咧嘴地挡在眼前。

“我说我说,哎呀,疼,

嘶···我伤还没好呢···”

她杏眼圆睁,眼眶微红,可怜兮兮。

公主冷哼一声,心情好了一些。

松手。

“嗯,老实交代,从轻处罚。”

文岁雪叹了口气。

“唉,都怪我长得太美了。”

很烦恼。

公主:····?

看她又准备上手拆绷带,文岁雪瑟缩了一下,语速极快:

“真的真的,绝对没有骗你,你看我的真诚的眼睛!”

公主视线紧盯。

文岁雪:·····

“除了这个,还有就是,我会造点厉害的兵火。”

口吻忍不住有点自豪。

“不仅人美,又技艺加身,你父皇应该就是很喜欢我。”

公主惊叹:“哇,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文岁雪点头,忽然有点不确定:“应该吧···”

公主对兵火不感兴趣,想起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她好奇地问:

“欸,你怎么知道本宫闺名叫绳巾的?”

文岁雪有点震惊。

想起上次被她抓包,自己跑路时,隐约听见她问的那句话。

有点无语。

皇帝怎么会给公主取这么一个名字。

叫什么不好,偏叫神金?

“呃···听到的···”

公主噘嘴,点点头。

“哦,你这伤,要到什么时候好啊?”

文岁雪看着她担忧的神情,反问: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公主看着她,认真地想了一会。

“我觉得你挺好玩,想帮你。”

她已经忘了自称本宫或本公主。

文岁雪神色复杂:“你就不怕你父皇发现,然后杀了你吗?”

公主咬了咬下唇:“怕啊,不过这个暗门是我偷偷找人造的,他不会知道的。”

文岁雪:“····你知道帮了我,以后会怎样吗?”

公主重重点头:“我知道啊,你还会回来杀我父皇的,对吧?”

文岁雪这下就有点搞不明白她了。

上次她帮自己,可以说是被胁迫的,虽然当时她好像真的不在意自己是来杀皇帝的。

可这次,这公主貌似是真的不在意啊。

“为什么要帮我?”

公主用她刚才说过的话怼她:“你不是很聪明吗,你多想一会就知道了。”

····

神经病。

这么神经,怪不得叫神金。

“你打算怎么送我出去?”

公主转眼,狐疑地扫了她一眼:“这么着急?不等伤好?”

文岁雪一本正经:

“你们太医院的太医挺废物的,我要是能出去,找到我哥,他很快就能把我治好。”

公主了然。

“行吧,本来还想和你多聊聊呢。”

“不过你留在这里,我也什么好的借口去太医院拿药给你治疗,快些回去也好。”

起身,她走到一边,按下一块石砖。

轰隆隆···

角落的地砖被打开,形成一个地窖口。

文岁雪眼眸闪过诧异。

公主回头,用下巴指了指窖口,笑着示意:

“去吧,一路向前,出口是龙口街某条小巷,很隐蔽,没人会看见。”

龙口街?

确实是一个很近的距离,但从这里到那里,也是一个大工程吧?

皇帝真不知道?

神金公主没在玩她吧?

公主看她没动,沉默了一会,问:“你认识那里的路吗?”

文岁雪点头。

公主拧眉,走过去,声音有些催促:“那你愣着干嘛?”

文岁雪微微摊手,维持受伤小白兔的形象。

“你不扶扶我,我怎么起来?”

公主才反应过来,上手扶生疏地扶她起来。

文岁雪侧目看她一眼:

“这地道要花很长时间吧?”

听到这话,想起她刚才没有动静,公主这才知道她方才的顾虑。

开口解释:“是花了很长时间,但你放心,我父皇真不知道。”

“我都是趁他出事的时候叫人来挖的。”

站到地窖口边上,文岁雪半信半疑:“你找人挖这个干嘛?”

公主理所当然:“出宫玩啊。”

“每次出宫父皇都要问东问西,问完了可能还不准我出去,所以我就找人挖了这个地道。”

文岁雪看着她,表情有些难评。

不愧是神经。

公主推了她一下:“下不下啊,不下我关上了。”

文岁雪假装吃痛:“痛痛痛,我好歹是个伤者,能不能轻点?”

公主咬咬唇,缩手:“···呃,我没受过伤,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你这样能下去吗?”

文岁雪尝试:“应该吧,不行也得行。”

公主这次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小心点啊,不行你再躺几天得了。”

听到这话,文岁雪一脚下去,抓着爬梯,抬头望着她。

目光坚定。

“真女人,不行也得行!”

公主:·····

“嘶···谢谢你,那我就快些下去了,疼死了。”

“···嗯。”

等她站到地面,公主将刚才点燃的火把给她扔下去。

地道内瞬间亮起一记昏暗的光源。

文岁雪俯身拿起,朝她感激笑笑。

公主挥挥手,转身,按下石砖,地窖口缓慢关上。

没人看着,文岁雪也懒得再装,举着火把大摇大摆地向前走着。

很快,她就从龙口街某条小巷的出口钻了出来。

地方确实很隐蔽,四面都是砖墙,看不到外边街道的情况。

探出头,看了看外边的街道,认了一下路。

和温家小院还有些距离。

缩回去,她快速拆掉头上的绷带。

忽然想起,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不对,她头部没有受伤吧?

怎么太医给她整个头都一起包上了?

还有她这双手掌,好像也没受伤吧?

不是,到底是为什么给她包成这个样子啊?

难道是她失忆了?

难道当时,她头部或者是脸上真的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