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4章 再遇洛可可
志生和简鑫蕊心急如焚,一路上志生把车开得飞快,恨不得立刻飞到幼儿园。简鑫蕊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指甲都嵌进了掌心,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依依可千万别有事啊。”
到了幼儿园,两人直奔医务室。只见依依正坐在椅子上,膝盖擦破了皮,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简鑫蕊心疼得眼眶一热,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将依依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宝贝,疼不疼啊?妈妈来了。”
依依见到妈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手紧紧抓住简鑫蕊的衣服:“妈妈,我好痛。”志生也赶忙上前,轻轻抚摸着依依的头,安慰道:“依依不哭,爸爸在呢。咱们是勇敢的孩子,这点小伤不怕。”
老师在一旁满脸歉意地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户外活动的时候,依依跑得太快,不小心摔倒了。我们发现后立刻就把她带到医务室处理伤口了。”简鑫蕊虽然心里着急,但也知道这是意外,不好过多责怪老师,只是点了点头说:“没事,只要孩子没什么大碍就好。”
医生检查完后说只是皮外伤,上点药,过几天就好了。听到医生这么说,志生和简鑫蕊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给依依上完药后,简鑫蕊抱着依依准备回家。
回家的路上,依依在简鑫蕊怀里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简鑫蕊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心里满是心疼。志生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母女俩,轻声说:“别太担心了,孩子恢复得快,过几天就好了。”
回到家,简鑫蕊小心翼翼地把依依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女儿。志生走过来,轻声的对简鑫蕊说:“你也别太自责了,孩子爱蹦爱跳,受点皮外伤总是难免的。”
简鑫蕊看了志生一眼,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平时工作太忙,都没多少时间陪依依。这次要不是老师打电话,我都不知道她在幼儿园受伤了。”
志生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又要忙工作,又要照顾孩子。一般的女人根本做不到。”
简鑫蕊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多抽出时间来陪伴依依。
装修的事情定下来后,志生把简鑫蕊垫付的装修钱给了简鑫蕊,简鑫蕊这次没有拒绝,说到时候多退少补。
志生本来想在这里多陪依依两天,无奈明月知道还是徐标他们装修,很是放心。就催着志生回去,志生只好和依依说:“依依,爸爸又要出差了,你在家好好听妈妈的话”
依依一听爸爸又要走,眼眶瞬间红了,小嘴巴一撇,委屈地拽着志生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爸爸,你能不能不走,我不想你出差,你走了都没人陪我玩了。”志生心里一阵酸涩,蹲下身,轻轻擦掉依依眼角即将滚落的泪珠,温柔地说:“依依,爸爸也不想走,但是爸爸要去工作,这样才能给你买好多好多你喜欢的玩具和漂亮衣服呀。等爸爸这次回来,一定好好陪你,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依依抽抽搭搭地问:“爸爸,你说话一定要算数哦,拉钩!”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志生也伸出小拇指,和依依拉钩,郑重其事地说:“拉钩上钓,一百年不许变。”依依这才破涕为笑,松开了志生的衣角。
简鑫蕊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感动。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给女儿带来离别痛苦,一次一次的离别和等待,曾经一度让女儿失望,不再叫志生爸爸,而是叫叔叔!女儿小小的年纪,她不该承受这种离别的痛苦。
依依由于受伤,对志生产生了更多的依赖感,志生是明白的,可他能给依依的,也只能是这么多!
简鑫蕊开车送志生去车站,依依的受伤,让简鑫蕊想下定决心把真相告诉志生,依依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志生会接受,会相信吗?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简鑫蕊说:“志生,你知道吗?”
志生说:“我知道,每次离开,都让依依难过,但我也没办法,我也想了,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简鑫蕊说:“志生,我是想告诉你。”
志生说:“你的想法我知道。就是想告诉我,依依在我离开后对我的想念。简总,也许我当时就不该让依依叫我爸爸,孩子叫我爸爸。我却没办法尽到做爸爸的责任。”志生说完,叹了一口气。也许是依依今天的表现。刺痛了志生,志生今天感到特别敏感!
简鑫蕊见志生的情绪有点激动,就说道:“志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志生说:“我就是感觉对不起孩子,如果我不被生活所迫,我真的愿意天天在你家陪着依依。”
简鑫蕊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把真相告诉志生。
郑裕山这些天南京东莞的跑。真的感到很累,他看到了巨龙地产集团收购天浩地产集团虽然能取得很大的收益,但后面也存在的巨大风险,关键是简从容已经做好了很多股东的工作,大多数股东都支持简从容的意见,而自己即使反对也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真的感到累了,吃过晚饭,他决定到听风吟茶馆放松放松!
叶成龙见郑裕山不时的从南京去东莞。跑得特别勤快,他知道,可能是东莞的巨龙集团出了问题,简鑫蕊上次也回了一次东莞,听说是因为母亲的身体不好,后来就再也没回去,他想不出郑裕山这么频繁的回东莞是什么原因。
叶成龙知道,如果东莞巨龙集团出事,对他来说就是机会,他如一只猛兽,紧盯着眼前的猎物,只要猎物稍不留神,他将会猛扑上去,把猎物撕的粉碎!
他决定再次安排洛可可与郑裕山偶遇!
郑裕山走进茶馆,眼前就是一亮,他看到了坐在窗口托腮向外凝望的洛可可!
洛可可身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飘飘,挺拔而纤细的腰肢更显面前的丰满!眼如秋水,眉似远黛,显得清新脱俗。
郑裕山来到洛可可面前,洛可可见到郑裕山,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高兴,冲郑裕山莞尔一笑,说道:“大叔,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郑裕山微微一笑,点点头。要了壶龙井,在洛可可的对面坐下。
他陡然发现,洛可可的手中,拿着一本发黄的汪国真诗集。就笑着问:“你们年轻人也喜欢上个世纪汪国真老师的诗。”
没想到洛可可笑着说:“李白杜甫的诗还是几百年前写的,不是照样有人喜欢吗?好文章流传千古,与写的时间没多少关系。”郑裕山笑着说:“是啊,是啊!”
洛可可见郑裕山被自己说的有几分尴尬,就略带羞涩地开口说道:“大叔,不知道您有没有读过汪国真先生的诗呀?”
郑裕山笑着说:“汪国真的诗是我们那代人的精神食粮,很多人都读过,而且爱不释手。”
洛可可笑着问:“那句‘要输就输给追求,要嫁就嫁给幸福’,你记得不记得!”
郑裕山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汪国真的诗总是能传递出积极向上的力量。就像‘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让人坚信只要有决心,就能跨越重重阻碍。”
洛可可见郑裕山被她带入了,微微颔首,接着轻言细语道:“那‘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这种毅然决然的勇气更是令人钦佩。”
郑裕山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思索:“是啊,不过‘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时候,晴也是雨’,心态对于我们感知世界的影响可真是深远。”
洛可可轻轻托着下巴,装出若有所思地低语:“没想到我们相差着几圈年轮,对汪老师的诗却有着共同的感受!”
郑裕山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声道:“但‘如果生活不够慷慨,我们也不必回报吝啬,何必要细细的盘算,付出和得到的必须一般多’,告诉我们面对生活要有一颗宽容和豁达的心。”
洛可可的目光变得有些伤感,轻声吟诵:“‘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大叔,陆游和唐婉的爱情,实在令人惋惜。”
郑裕山放下茶杯,没想到眼前的女孩会把话题切换得这么快,他神色略显凝重:“确实令人感慨不已,不过‘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情之一字,向来难以捉摸。”
洛可可身子微微前倾,声音轻柔如丝:“大叔,这世间的情爱,似乎总是充满了谜题。”
郑裕山看着洛可可,见她有几分伤感,就低声说道:“孩子,‘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时候就是这般没有缘由。”
洛可可似乎听懂郑裕山的话,又轻缓地说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秦观这词,把相遇描绘得那般美好。”
郑裕山轻轻摇头,叹道:“但‘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离别之苦,实难承受。”
两个人,你来我往,虽然郑裕山用的是自己的知识储备,洛可可是有备而来,但洛可可在郑裕山面前也略显下风,洛可可不由得抬起美目,多看郑裕山两眼。
洛可可见郑裕山完全被自己带入,莞尔一笑,略带娇羞地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样的深情,大叔可曾经历过?”
郑裕山沉默片刻,目光飘向远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有些感情,一旦经历,便刻骨铭心。人一生之中,谁又不会经历一些感情?”
此时,茶馆里传来了悠扬的二胡曲,为这诗意的氛围增添了几分韵味。
洛可可轻叹了口气,语气轻柔:“大叔,诗词里的情感如此丰富多样,可现实中怎就如此复杂难测呢?”
郑裕山喝了一口茶,温和地安慰道:“生活本就充满了酸甜苦辣,诗词是诗人对情感的凝练表达。”
洛可可眨眨眼睛,她尽量的选自己熟悉的诗词,轻声说:“哪像‘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苏轼对亡妻的思念,是不是伤心到骨子里?”
郑裕山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伤感:“是啊,这种阴阳相隔的思念,最是令人煎熬。”
洛可可接着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温庭筠的这句,又把相思写得这般深刻。”
郑裕山点点头:“相思之苦,最是磨人。就像‘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虽不能相见,思念却从未停止。”
洛可可没想到郑裕山对中国的古典诗词也知道得这么多,敬佩之情溢于言表,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更低了些:“大叔,那您觉得爱情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郑裕山思考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爱情啊,或许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坚守,也或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
洛可可歪着头,带着几分好奇地问:“哪像‘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样的期待,是不是爱情里颇为重要的部分?”
郑裕山微笑着回答:“当然,相互的期待和信任,是爱情长久的基石。”
洛可可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景色,喃喃道:“‘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这细雨,好像也带着诸多忧愁。”
郑裕山也向窗外望去,轻声说:“雨虽愁,却也能滋润心田。就像爱情里的挫折,也能让人成长。”
洛可可转过头,与郑裕山的目光相遇,在他们的心中都涌起了一阵微妙的感觉。
洛可可打破沉默,声音依旧轻柔:“‘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苏轼的豁达,真让人赞叹。但还能写出悼念亡妻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诗句,可见人人逃不过一个情字!”
郑裕山眼神中带着欣赏:“人生就该有这样的胸怀,不惧风雨。但大丈夫又岂能无情无义?”
洛可可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叔,和您聊诗词,我真是受益匪浅。”
郑裕山笑着说:“你很聪慧,也很有悟性。”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很久。
洛可可看了看时间,带着几分不舍说道:“大叔,时间过得好快,今日与您交谈,真的十分开心,也十分受益。”
郑裕山也说道:“我也是,整天瞎忙,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畅快的聊天了。”
洛可可起身告辞,转身向茶馆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