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手里拎着一副铠甲有些发愁。
他来到京城影视城快两个星期了。
金二并没有像那些职业群演那样天天跑通告。
而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心情好了或者感兴趣了,就跑一个剧组。
觉得累了就好好休息几天。
账户里的存款余额给了他这些底气。
不用像那些职业群演那样跑生活。
也交了几个平时不怎么联系,不怎么见面的群演“朋友”。
包括上次那个胸毛刽子手。
那个体毛发达,身材和萨沙大叔有的一拼的老哥。
姓熊,叫熊厉。
金二也是头一次知道百家姓里居然也有姓熊的!
熊厉老哥也是老群演了。
经验丰富,阅历比较多。
偶尔在片场见到金二,会分享关于群演生活的一些常识。
今天这个组就是熊厉推荐的。
据说就一场戏,可能会提早结束。
现在金二苦恼的不是其他。
而是他分得的这副铠甲实在太味儿了。
因为身材高大,还特地被分了一套将官盔甲。
盔甲是棉质内衬,外面镶嵌着塑料的甲片。
看着倒是威武霸气。
只是这内衬不知道洗没洗过。
酸臭,汗臭,脚臭,腋臭。
几乎所有人体臭味都结合在了一起。
以前说过金二有轻微的洁癖。
这样的时候让他很难办。
旁边的熊厉大哥早早就穿好了甲胄。
看到没有动作的金二问道。
“怎么了?
不会穿呐?
我来帮你。”
一如既往的热心肠。
金二把盔甲举到熊厉面前说道。
“熊哥,这什么味儿啊?
你闻闻。
太臭了,要不然我跟他们换一件吧?”
熊厉呵呵笑着把面前的盔甲推开。
“都这样!
你信不信?
这些盔甲的年龄比我儿子都大?
我儿子明年高考!
这些盔甲好像当年拍〈三国〉的时候就用过。
各个剧组一直循环利用。
当然也不知道多少人穿过它了。
可这是甲片和棉衣缝在一起的,根本没办法洗。
你克服一下吧。”
金二无奈忍着不适应,皱着眉穿在了身上。
虽然隔着好几层衣服,但浑身都有那种骚痒难受的感觉。
(早知道把芳香剂拿来了!)
熊厉帮他绑好了甲胄上的搭扣。
今天按熊厉老哥说的,真就是一场戏。
所有群演分坐几辆大客车,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拉到了郊外。
大客车里满满登登的坐着一帮大老爷们儿。
因为天冷原因全车密封。
那股味儿啊,真是直冲天灵盖儿。
熊厉大哥刚才还跟他说,现在是冬天还算好的。
要是夏天那个味儿…真就呵呵了。
曾经有人被熏的吐在了车上!
也活该他们碰到的这个组对服装不太在意。
要知道大部分影视剧的服装组,都会提前把那些陈旧的服装进行清洗晾晒。
最起码会买几罐儿空气清新剂喷上。
今天这个组,估计把衣服租来以后就没有再怎么处理过!
拍摄的地点是一处光秃秃的山坡。
山坡顶上已经由道具组搭建好了城墙墙景。
金二和熊厉两人所在的队伍属于〈敌方〉,要从山脚下向上一直向上进攻。
山顶城墙上已经事先站好了其他群演扮演的防守方。
两军的服装挺好区分的。
进攻方都是顶盔冠甲的古代军士。
而城墙上那些防守方都是各式各类各种颜色的粗布衣服。
手里拿着的道具武器也是五花八门。
有普通的刀枪,也有锄头,扁担一类的农具。
每人头上还绑着一个黄色的带子。
只有中间位置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穿着铁灰色盔甲的将军。
望着倾斜度快接近45度的山坡,金二有些发怵。
因为他和熊厉老哥都是属于那种先锋将的角色。
所以两人便被分开来,身后跟着一大帮手下。
像他们这样的将官还有两个。
每人都带领着四五十人的队伍。
而大队官兵的后面则有几匹马站在那里。
马上坐着的应该是演员。
个个金盔,金甲,银盔,银甲。
中间的一个大胡子将军还披着披风。
身后立了个大旗上写着“刘”字。
有个肩扛摄像机的摄像师正给他们拍特写。
金二还发现个问题。
到达拍摄场地后,副导演讲过。
今天这场戏的内容,就是精锐官军来围剿闹事造反的饥民。
可金二看向山顶上那几十个〈饥民〉,个个是红光满面的二三十岁小伙子。
反倒是他身后带领的这些〈正规军〉,年龄普遍偏大。
更像是老弱残兵!
三四十岁的都算年轻骨干了!
有很多看着像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金二甚至看到一个脱下头盔整理的群演。
满头花白的头发。
感觉再过几天就可以领退休工资了。
(不会是搞反了吧?!
那些〈饥民〉一个个膘肥体壮。
我队伍里的人,对付身上的盔甲都有些够呛。)
正式开拍以后,金二才发现。
两边的区别对待有多严重!
从开拍开始,金二所属的〈官军〉就一直向着陡峭的山坡向上进攻。
每次进攻还要举着刀枪大声呐喊。
要知道〈官军〉们可都是顶着盔,套着甲。
普通士兵还好。
只有胸前的胸甲和简单的头盔。
金二,熊厉他们几个先锋将可倒霉了。
盔甲从头穿到脚。
重量差不多十几公斤!
刚向上进攻了三四次。
金二就已经浑身大汗了。
呼着粗气,拄着长刀在那里如老牛般喘息。
终于等来摄像机更换机位,有一段时间可以休息。
所有进攻方扮演〈官军〉的群演全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金二则是直接四仰八叉的躺了下来。
(这就是熊厉说的好活儿?!!
哥们儿当年给山顶上的道馆送水都没这么累过!
等拍完以后一定要找他好好算账!)
扭头看向山坡上。
因为摄像机还没有拍那边。
那些扮演〈造反饥民〉的群演,一个个无所事事。
有的在互相打屁聊天。
有的在靠着城墙休息。
还有拿出手机正在玩游戏的。
真是一个惬意呀!
摄像机摆好又重新开始了拍摄。
金二只得拄着长刀强撑着站了起来。
又开始了不知第几次的冲锋!
副导演喊开拍。
金二这些倒霉蛋,就呐喊着向山上跑。
副导演喊停。
所有人又踢里踏拉的向山坡下走。
就这么足足的拍了一上午。
就这么足足遭了一上午的罪。
山顶上的〈造反饥民〉也晒着太阳足足的休息了一上午。
到了中午放饭时间所有〈官军〉的不满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
如果山顶上那些〈大爷〉躲在城墙后不被他们看到。
这些人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明明同样是群演,有些人累死累活,有些人却像是来度假。
谁的心里能平衡?!
一开始是〈官军〉之间因为小小的磕碰,发生了吵闹。
到后来哪怕小小的一个契机,都能引来一群人的谩骂。
金二和山下的群演们聚在了一起等着开饭。
没想到两个剧组人员抬着装有盒饭的箱子,先向山坡上走去。
金二可不是好脾气。
当场就喊了一句。
“干啥呢!!
我们这些人像狗似的累了一上午!
怎么吃饭的时候山上那些〈大爷〉要还先吃啊?
我们比谁下贱是怎么的?!”
他这一喊终于点起了其他人的怒火。
叫骂声纷纷响起。
“对呀,我们比谁下贱呐?!!”
“凭什么我们累了一天!
他们玩儿了一天!
还要比我们先吃饭!”
“故意在山顶上晒太阳,逗我们呢?!
是不是?!”
“这帮孙子是导演干儿子啊?!”
“靠!
老子不干了!”
“对!
不干了!”
…
现场副导演和群头儿急忙跑过来安慰起来。
副导演急忙招呼那两个工作人员。
“你俩怎么搞的?
不是说好了先给山下的老师们先放饭吗?
快点儿抬过来!”
(信你个鬼!
你个小屁孩儿坏的很!)
金二心里耻笑着。
群头儿也轻声细语的说着。
“大家别生气。
老话儿都有了。
工作哪有高低贵贱的。
只有分工不同嘛。
大家赶紧吃饭。
抓紧时间休息。
赶紧拍完,赶紧回家。”
要知道平常的群头儿没几个是好脾气。
脾气太好也不能服众,管不了太多人。
可今天他却不敢触怒众人。
现在这情况,要是还像以前那么硬气,出口成脏的话。
容易挨打。
现场副导演又多说了一句
“我知道大家辛苦了。
今天辛苦的各位,剧组一定会考虑。
让大家不会白遭罪。”
一个离他近的群演问到。
“那剧组会给我们加钱吗?”
副导演挠了挠下巴没有再搭话。
只是尴尬的在那里呵呵笑着。
漂亮话可以随便说,责任可不能随便担。
…
金二觉得舒服了很多。
和其他人一起发泄了不满,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了。
山下的群众演员们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个个领了自己的盒饭,席地而坐,吃了起来。
只是借机发发自己胸口憋闷的一口气而已。
难道还真能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经这么一件事以后,剧组人员开始小心翼翼。
以免触怒他们。
有个剧组人员发放盒饭的时候,不小心踩起了一些灰尘。
差点儿被群起而攻。
“干嘛呢?没看见吃饭呢。”
“看我菜不够,给我加点儿灰呀!”
“走路能不能轻点儿?!”
…
那个剧组人员不敢有任何的抵触。
连走路都开始小心翼翼的。
就这样一场风波过去。
山顶上的那些明目张胆〈享受〉着的几十个群演,都躲到城墙后不见了踪影。
虽说金二和众人取得了一场小小的〈胜利〉。
但下午的拍摄依旧非常艰苦。
还是举着刀枪,呐喊着向山坡上冲了不知多少遍。
有些人的嗓子已经开始沙哑。
脚步开始沉重踉跄。
金二看到不远处的熊哥,差不多已经是四脚着地的向山上爬了。
而山上那些防守的〈造反饥民〉,只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拍了十几分钟的特写而已。
然后又躲回了城墙后面。
就这么又拍了一下午。
这场令人煎熬的戏终于拍完。
所有人向道具组交还了兵器以后,拖着疲惫的身体登上了大客车。
金二登上客车以后正好看到熊厉。
几步走过去,一屁股挤到了他的身边,还用肩膀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
正在闭眼休息的熊厉猛的一惊。
睁眼一看,撞自己的是金二。
呵呵的笑着,没敢发火。
金二则是歪着脑袋斜着眼,那么一句话都不说的盯着他。
“呵呵呵…
金二兄弟都怪我,都怪我。
情报错误。
你看我也不是这累成了狗样吗?
呵呵呵呵!”
金二只是跟他开一个玩笑。
倒不是真的怪他。
毕竟人家一开始也是好心。
这时窗外的场景引起了金二的注意。
只见山上的那些〈饥民〉全都走了下来。
群头就在里面挑选了十几个人。
换上了金二他们一样的官军服装。
天已经开始慢慢黑了。
这些人难道还继续拍戏?
熊厉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
无奈的说道。
“这帮孙子今天可逮着了。
拍夜场戏那是拿双份钱呢。
算上白天的他们等于干一天拿三天的钱。”
金二问道。
“这些人有什么来路吗?”
熊厉捶了捶发酸的双腿回答道。
“都是群头儿的嫡系。
精锐部队。
几乎每个群头儿手底下都有这么一帮人。
要么是形象好,要么是有点儿演技。
最重要的就是会来事儿,平时请群头儿吃吃饭。喝喝酒,唱唱歌儿什么的。
群头儿就会把那种既轻松又能松赚钱的活儿分给这些人。”
人已经上满,客车发动出发。
金二也闭上眼睛,打算抓紧休息一下。
脑子里想起了那句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又想起一位老戏骨说的台词。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金二可学不来刚才那些人这一套。
最主要是他懒。
懒得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
大客车停车的动静把金二惊醒。
所有人井然有序的下车,脱下戏装卸掉假发胡子。
熊厉感觉不好意思,硬拉着金二要请他吃饭。
两人吃完饭以后,金二aa制的交了自己那一份。
一是金二不差这钱。
二是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熊厉。
他刚开始的初衷也是好心。
金二开着车把熊厉送到他的住处以后,并没有马上回酒店。
而是开到了一家洗浴中心。
在热水池子好好的泡了一下。
又来到二楼的包间叫了一个技师。
才不是某些人想的那种事。
只是想找一个手艺好的帮自己的双腿放松一下。
这两条腿今天是遭了老罪了。
当然浑身也是酸痛不已。
趴在按摩床上,享受着技师那强有力的揉搓。
感觉身上的疼痛在慢慢减少。
逐渐的放松金二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憨憨的声音。
“老板按摩结束了。
还需要其他服务吗?”
正要入睡的金二吓了一跳。
刚才给我按摩的不是李逵吧?
抬起上半身,扭过头去一看。
一位〈女汉子〉正站在按摩床边,向自己挤眉弄眼。
要说这条女好汉!
身高约约1m5。
横宽厚度也是1m5。
别人都是浓眉大眼。
女汉子则是钢刷眉毛大环眼。
皮肤黑灿灿的。
四肢如粗壮的房梁一样。
两只大手抓一把瓜子儿能有二斤。
这要是拉到山寨去,绝对是头把交椅!
金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不用了,不用了!
我还有事儿,一会儿就走了。”
女汉子技师满脸不高兴的把头一甩,“咚咚咚”的出了包厢。
金二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怪不得刚才按摩的时候,手劲儿这么大呢?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没出声。
我还以为给我按摩的是个老爷们儿呢。
吓死我了!”
别说金二根本不喜欢这种道道。
就算真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非要他花钱去买服务的话!
也会挑一个起码有那么些有女人样的。
金二所有的困意一扫而空。
因为不知道还会不会被纠缠,急急忙忙穿好衣服结账离开。
回到酒店脱光了衣服,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刚刚在洗浴中心的按摩,只是暂时缓解了一下。
现在浑身的酸疼,又有些要发作的感觉。
尤其是双腿膝盖,感觉慢慢痛了起来。
“等我老了就算俩腿没毛病,也要买个电动轮椅代步。
能不走坚决不走!
谁要拉我进什么〈暴走团〉,看我不锤死他。”
金二非常不理解那些〈暴走团〉存在的意义。
且不说他们占用车行道堵塞交通,妨碍其他人的出行。
就说这些五六十岁的半大老头老太太。
辛苦劳累了一辈子,那膝盖的软骨已经被磨损的差不多了。
正是好好休养生息的时候,
可还像是被洗脑或者吃了药似的,跺着脚踢着腿,在那里雄赳赳气昂昂的走。
这纯粹就是损人不利己呀。
既给别人造成了困扰,变成万人嫌。
又把本应该好好养护的身体,肆意的践踏。
金二猜想这些〈暴走团〉的大爷大妈回家以后,应该没有一个不吃止痛片的!
没过多久金二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连晚上的通告信息也没看。
他得好好休息两天。
…
又过了三天,金二和彼得一起来到了一间酒店的某个房间。
这次是被彼得拉来的。
据彼得说他的好朋友的好朋友的好朋友介绍。
说有一个相当不错的剧组!
所以拉着金二一起过来看看。
房间的主人是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颇有点成功人士的样子。
见到金二两人以后,热情的握手相迎。
这是一个标准的两人间。
房内的格局没有太多变化,只是靠窗放着一个大大的白板。
白板上面画着直线斜线方块儿。
画的一些让人看不懂的词语信息。
最上面用黑笔写着。
〈《华国正能量》剧组构架。〉
金丝边眼镜安排两人坐好以后,又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本以为开始会像其他剧组那样,试戏,询问什么的。
却没想这家伙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他们这部电视剧。
按他的说法这部电视剧是弘扬正能量的。
就连电视剧的名字都起的非常正义。
电视剧的剧情因为剧本还没有写完,不好透露。
不过绝对是大制作。
但因为是网剧,所以为了节约成本。不会租用摄像设备什么的。
基本就是拿着手机支架在那里拍。
按金丝眼镜的话说。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没有昂贵的设备照样能拍出好网剧。”
金二渐渐看出了不对。
这个家伙滔滔不绝的在那里宣讲着。
说的内容却大多与影视剧方面没有太大关系。
都是人生目标,努力方向什么的。
金二听着这些话十分耳熟。
现在他非常佩服这个戴金丝边眼镜的家伙。
这家伙肯定在相声或者评书学习班上过课。
而且是优秀学员。
站在那里溜溜的讲了两个多小时。
居然一滴唾沫星子都没喷出来过。
而且说的内容也没有一句重复的。
到最后金丝眼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这就是我们的产品。
叫〈万能保健神仙液〉!
它可以治疗所有的疾病。
腰疼,腿疼可以喝。
头疼,脑热可以喝。
就连癌症,艾滋病喝了它也有疗效。
我们这个网剧会把瓶〈万能保健神仙液〉宣传出去。
咱们不是为了挣钱。
是为了广大家人们的幸福和健康。
一瓶咱们只收成本价599元。
…”
金二有些想笑。
可看了一下身边的彼得。
居然两眼放光的像是真的陷了进去。
“那个不好意思,导演。
我刚才忘了车发动机没关。
另外还有点事。
我们下次再来。”
金二说完不管不顾的硬拉着彼得出了房间。
直接进电梯下楼,坐上了自己开来的车。
彼得还有些发懵。
“嘎哈呀?哥。
我这听的好好的,咱们就…就走了?”
金二打开车窗让冷空气吹了起来。
又用手拍了拍彼得的额头。
“傻子,清醒清醒!
他是在那里给你洗脑呢。
你还没听明白?
按你们东北话说,这就是个大忽悠!
再多听一会儿,他把你卖了。
你还会嫌他卖你的时候没论斤卖!
这家伙就是个大骗子!”
不知道是金二的话语,还是灌起来的冷风,彼得的脑子逐渐恢复了清醒。
“窝艹~!
好悬!
差点儿陷进去!
我都听入迷了。
哥,还是你脑子好使!
他忽悠完了以后,我把他的所有话都当真了。”
金二摇摇头,关上车窗。
“你得多学着点儿。
像哥这样定力好,不被迷惑的本事。
可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说着开车离开了停车场。
金二可不会告诉彼得。
他在传销组织的时候那是如鱼得水。
刚刚进去没到半个月就已经升职成了讲师。
连传销组织的头头都对他寄予厚望。
却没想金二真正的目的是自由。
等把所有人忽悠瘸了以后。
金二偷偷报了警。
捣毁了这个将近100多人的传销组织。
那个把他骗进传销组织的老乡。
被金二套着麻袋在小黑屋里狠狠的揍了一顿。
最后连谁打的都不知道。
(这个金丝边眼镜不知道在哪个传销组织干过。
话术练的相当不错。
就是有点儿急。
太早的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金二带着彼得找到了一家川渝火锅店。
除了基本的牛羊肉和蔬菜,蘑菇什么的。
又特地点了一盘猪脑。
彼得这小子应该好好补补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