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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妃突发恶疾,芯子是李清菡的娜妮娅公主相当着急,连声催她师父赶紧去救大妃。

白发人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很痛快的拿起药箱,带着徒弟去了大妃的帐篷。

李清菡师徒来到帐篷之时,合骨扎钦已经在帐篷之中了。娜日嘎拉格大妃已经被抬到榻上,已经没有刚才抽搐的那么厉害了。

白发人上前扫视一眼,伸手扒了扒大妃的眼皮子,又试了试她的脉,嘴角微扯冷笑了一下。

“没有病,不过是被反噬了,熬过来就行。”

说完,白发人连药也不开,转身就走了出去。

李清菡眉心一紧,丢下一句“你们好好照顾母妃”,就追着她师父跑了出去。

追着师父跑回帐篷之后,李清菡才急切地低声问道:“师父,她真的死不了么?”

“只要她的本命蛊还活着,就算是死了她都能复活,你不用担心学不到她的蛊术。”

白发人深知自己的徒弟担心什么,淡定的说了一句。

“嗯,死不了就行,都过了这么久,她还不肯正式教我蛊术,叫她吃点苦头也好!”

李清菡冷哼一声,愤愤说了一句。

来到朔北草原已经快一年了,李清菡一直想深学入习蛊术,她甚至想继承大妃娜日嘎拉格的衣钵。

但是大妃一直都不肯系统的教她,只有被缠急了,才会给出一两只蛊虫让李清菡学着养。

在李清菡手里活的最长的一只蛊虫是瞌睡蛊,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只能让人睡上一觉。

就这么一只最普通的,在黑苗一族中被拿来哄孩子玩的蛊虫,在李清菡手中也没活过一个月。

“用蛊不过是小道,不学也罢。”

白发人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对这个原本最宠爱的徒弟,他现在越来越没有耐心了。而且偶尔还会生出厌烦之感。

特别是在被徒弟“服侍”过之后,那种莫名的厌烦之感就会突然很强烈,但又转瞬即逝。

“师父,您又不教荷儿仙法,又说用蛊是小道,那荷儿到底能学点什么呀?”

李清菡委屈的侧着身子,让她师傅只看自己的侧面,小声抽泣起来。

仙儿是白发人高兴之时对李清菡这个徒弟的称呼。自此在没有外人之时,李清菡就如此自称。

“唉……你急什么……为师就你这一个徒儿,还能不教你真本事么?”

看到徒弟的侧脸,白发人的语气明显和缓了许多。

“你如今的身体承受不住为师的仙法,若是强行修练必定爆体而亡。为师正在为你淬练身体,等你身体能撑得住了,你想学什么为师都教你。”

白发人将徒弟搂入怀中安抚了一通。

忽卧尔王庭发生的事情,大楚暂时无人知道。

燕京城皇宫中的四海同春殿内,因为乐怡公主的孙女和她的丫鬟一伤一死之事,整个大殿中的欢乐气氛顿时消散无形。

魏如玉因为受惊摔断了右臂,太医已经为她及时接骨,用夹板将右臂牢牢固定起来。现在已经被安置了偏殿的阁子里,等会随她祖母出宫就行了。

那个丫鬟已经死透了,死因是心脏被啃食干净。

这样的死法实在太过吓人,太医不敢公开说出这个事实,只是悄悄向宁康帝禀报了。

宁康帝听完太医的禀报,心中极为震惊。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死法。

“是什么东西啃了那个丫鬟的心脏?那东西会不会伤害其他人?”

宁康帝焦灼地低声问了起来。

“父皇……”

太子的声音传进宁康帝的耳中,宁康帝顿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瀚儿来了,快过来……”

宁康帝招手,太子快步走到了他父皇的身边。

“李太医暂且退下。”

太子吩咐一句,李太医赶紧行礼退下。

做太医的保命之道,第一条就是不该听不不听,不该问的不问,就算是知道内情,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父皇,那个丫鬟是被她自己身体里的母蛊反噬啃食了心脏,儿臣已经将那只蛊虫彻底绞杀,不会再为害人间。”

司晨瀚简洁明快地告诉他父皇真相,免得父皇为此忧心。

“真的?原来是这样。不会再继续祸害就好,瀚儿,父皇幸而有你这个好儿子……”

宁康帝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了起来。

只不过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宁康帝又皱起了眉头。

“瀚儿,你刚才说那只是母蛊,那子蛊呢,那个贱人到底要害谁?”

自从上次蔡贵替宁康帝挡灾,中了迷情蛊之后,宁康帝对蛊虫就有了些了解,他知道有母蛊必有子蛊,因此又紧张了起来。

太子面色沉沉,低声怒道:“她要害的是小白,那只子蛊已经被小白杀死了,母蛊才会疯狂反噬吃了宿主的心脏。”

“什么,竟然敢害小白!瀚儿,此事你去查,一查到底,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天大的狗胆,连小白都敢害!”

宁康帝比他的太子儿子还愤怒,气得面色铁青,说起话来都咬牙切齿。

说起来程小白和六皇子,是宁康帝抱的次数最多的两个孩子,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孩子。

这是太子小的时候都没有机会享受过的幸福滋味。

宁康帝觉得子修贤弟不在家,自己就有责任给小白双重的父爱,所以在小白还小的时候,宁康帝只要有机会,就会抱着小白陪她玩,逗她开心。

虽然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可是宁康帝疼爱小白的心却已经满的溢出来了。

“父皇,儿臣一定会一查到底。既然母蛊是乐怡公主府里的丫鬟养的,那魏家必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后面还有世家兴风作浪。”

太子的声音极冷,就算他强行压制自己的修为,让此方天道默许他在此界活动,可就算是强行压制后的帝君之怒,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

“父皇,秋节之后儿臣就要微服去江南,彻底解决世家之患。”

太子冷冷说了一句,宁康帝硬是没能顶住儿子带来的压力,说出“不可以”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