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宁独了,他嫉恨地上下打量宁凝两眼,继而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切地问,“你是庶出吧?你是不是庶出?”
宁凝点点头,“我确实是贵妾所出。”
“哈哈,系统果然讲信用,你是庶出子,哈哈哈哈!告诉你,我可是原配嫡出呢,啊哈哈哈哈!”
他双手插腰,仰天大笑。
宁凝的仆从都疑惑又鄙夷地望着他,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
宁独笑够了,就指着宁凝,“呔,你这个庶出子,居然还敢在我这个嫡子面前摆架子,还不快给我跪下行礼!”
“啪!”
“哎呦!”
“你这个老……爹,你为何打我?!”
被摊主狠狠打了头,宁独敢怒不敢言,捂着脑袋怒视着他。
摊主比他还生气呢,“你个畜生莫不是失心疯了!怎么敢对宁公子不敬,你不要命啦!”
“分明是他毫无嫡庶之别,是他对我不敬才是!”
宁独理直气壮,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确定地问,“爹,难不成,我不是娘生的?”
“哎呀,你个禽兽越发混账了,你娘生养你一场,你还想不认她不成!”
“那……莫非我娘不是你的原配嫡妻?”
“你到底在说什么?以咱家的财力,哪有钱纳妾,你娘不是嫡妻还有谁是?”
普通百姓能娶妻就不错了,莫非还指望三妻四妾不成!
摊主看着宁独,以为他发了癔症。
不料宁独又咧开嘴乐了,“既然如此,我就是妥妥的嫡出子,而宁凝再尊贵也不过是庶出,嫡庶尊卑分明,他对我不敬,难道我还不能申斥他嘛!”
“你胡说什么!宁公子可是侯府的二公子,与你有云泥之别,岂是你能与之相较的!你可别给家里招灾惹祸啊!”
摊主跟这个儿子简直说不通,宁凝身后的几个仆从听不下去了,横眉立目走过来,“竟敢对我们公子无礼,还不跪下赔罪!”
“哎,哎,你们要干什么!”
宁独望着逼近他的几个壮汉,神色有些惧怕,不过还是硬撑着架子,色厉内荏地说,“我可是良家子,跟你们这些卖身为奴的下人可不同,你们要是伤了我,是要吃官司的!”
几个仆从对视一眼,都要气乐了,“敢对我们公子不敬,我们是替侯府教训你!”
说着,他们挥着碗大的拳头打过来,宁独招架不住,很快就躺倒在地,双手抱头,任由他们圈踢!
“宁公子,小儿今日突发疯疾,对您不敬,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摊主一边向宁凝求情,一边拼命护着摊子。
求生不易,这摊子是全家安身立命所在。
他还要奉养老母,要养活妻室和另外三个孩子呢!
“哎呦!啊!救命,打死人啦!宁凝,你居然敢坐视不理,任由他们打我!我回去非告诉爷爷奶奶不可!”
宁独无力还手,只能拼命喊叫,向宁凝求助。
宁凝两手一摊,“你来不就是体验穿越生活的嘛,我怎么能拦着你体验呢!再说你也听见了,他们是替侯府教训你,因为你破坏了侯府的体面,若我拦着他们,回去就该是我受罚了!”
“你——哎呦!救命啊,救命啊!”
宁独求救无望,扯开破锣嗓子喊起来,倒真被他喊过来几个人,“五城兵马司的官差在此,何人竟敢吵闹?!”
这几个人穿着官差的服饰,腰里挎着佩刀!
看他们来了,几个仆从住了手,“几位差爷,这个人不知是不是疯了,上来就对我们公子不敬,满口胡说八道,我们才出手教训他的。不信你们可以查问,附近的人都听到他胡言乱语了。”
附近的人纷纷点头,官差见了宁凝,对他拱手施礼,“原来是宁二公子啊,不知这人说了什么,何处冒犯了公子?”
宁独急忙爬起来,不顾满身泥泞尘土,跑去扒住几个官差,“差爷,你们别听他们胡说!咳咳,宁凝虽然出身侯府,但他是庶出啊,他是小妾生的,却在我这个嫡出子面前耀武扬威的,还纵容他的刁奴行凶,你们快把他抓去行刑,快将他押入大牢啊!”
“呃,你这……哈哈哈哈哈!”
几个官差面面相觑,继而乐不可支,“你这小子胡诌什么呢!侯爷之子岂是你能议论的!你纵使是嫡出又如何,你跟宁公子相比,那不是将天比地嘛!”
他们笑完了,对宁凝恭敬地说,“既然这小子果然对您出言不逊,有辱侯府,那就按朝廷律例,对王公贵胄不敬者,当街重打八十!”
见宁凝轻轻颔首,他们如狼似虎地扑过来,将宁独擒住,围观的人自动让开,他们将宁独按倒,举起水火棍重重打下去!
旁边还有人拉着长声计数,“一——二——”
“哎呦,疼死我了!饶命啊!系统救我啊!”
宁独被打得皮开肉绽,没挨到八十棍,就被当街打死了!
回到空间站,他对着系统大喊大叫,“你为何不救我,眼睁睁看我被打死!你知不知道,我虽然不会真死,但那些疼都是真的!我现在还头晕眼花呢,我受的罪你要怎么还!”
系统的机械音没有一丝起伏,“穿越到小世界之后,你经历的一切我都不会插手,这些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那,那我要继续穿越,这回不光定嫡庶,我还要定身份!”
宁独是咬着牙说这句话的。
宁凝好整以暇地两手一摊,“我没意见。”
“好的,马上准备下一次穿越。”
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宁独用力眨眨眼,还用手擦了擦,终于眼前的景物清晰起来。
只见他们是在一座花园中,一群官家子弟正围坐在一起,一边品茶一边作诗。
其中以宁凝做的诗最好,几位官家子弟围着他,眼中满是艳羡,“不愧是阿凝,诗才果然胜过我等!”
“哎呀,我自愧不如啊!”
宁独听不下去了,“嗖”一声窜过去,“他纵使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但不过是个庶出子,卑贱得很,你们这么推崇一个庶出子做什么!”